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书名:夜·惑 作者:淡樱 夜惑,活色生香的男色王国。 我是夜惑的女 王,手下一群风姿各异的男人。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音 ┃ 配角:司凡,裴立,梁少辰,苏遥,叶书雅 ┃ ☆、Chapter 1   Chapter1      我的人生颇为坎坷,至于如何坎坷,我也不想一一细说。毕竟要翻开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还是较为痛苦的。      我向来的宗旨就是往前走,绝不回头。      《娱乐周刊》曾经给我做过一个专访,他们在里面称我为夜之女王。夜这个字与女王结合在一起,委实让人浮想联翩,满脑旖旎。不过,对于这称呼,我是十分满意的。      但凡在C市里混夜场的人,有谁不知夜惑大名?而夜惑背后的人,恰恰是我,秦音。      我初到C市,手头资金颇多,做了个社会调查,发现C市女性比例占大多数,富婆的人数更是多之又多,正巧在霓虹街遇到一家濒临倒闭的场子,我想了想,便做出了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决定,我当场买下,改名为夜惑,专门用来服务于女性对象,慰藉女性孤独寂寞的心灵。      创业难,守业更难,幸好我坚持了下来,于是有了今天。      晚上六点,我准时起床,摸了件白色裹胸的礼服裙,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有时候,我感叹自己像个吸血鬼,日息夜出,不过人始终不能和生活对着干,在这方面我有些懒惰,不曾与生活对抗过,就举白旗投降了。      化妆的时间越来越短,所谓熟能生巧。我瞅了眼镜子,妆色偏冷,我画了个浓妆。其实我并不爱浓妆,我钟爱的是清爽的素颜。但在这社会上,有谁不需要浓厚的妆颜来掩盖掉真正的自己,更何况夜惑需要一个冷艳的老板。      六点半,我准时走到地下车库,取出我的爱车宝马M3。说实话,对于车这玩意,起初我委实没有兴趣。不过要想夜惑打出点名堂来,身为老板的我自然不能在外边输了夜惑的脸面,名车铁定是需要的。虽然买下这车时,我肉痛了好些时日,但后来有次夜深人静时,我用这车飙赢了司凡时,我便彻底爱上了这车。      七点整,我准时到达夜惑门口。夜惑的门口极尽的奢华,门前还铺了条十米长的红地毯。按照以往的惯例,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为我打开车门,帮我把车开到车库里,然后我就施施然地走过红地毯,开始我一天的工作。不过今日看起来似乎出了点状况,我的车在外面停了约摸两分钟,依旧不见任何人影过来。我思量一番,决定自力更生。      刚进大门,我便发现以往井井有条的秩序不复存在,接待厅里乱成了一片,幸好今天雨天,并没有多少客人。我揉了揉额角,随便拉了个人,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秦……秦姐。”被我拉住的人看起来有些面生,我略微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前些日子进来培训的员工。“今天开门的时候,来了位客人。这位客人一来,就指名要我们的头名作陪,可是司凡哥不在,后来另外一个人去陪了。但是过了一会,我们发现这名客人是男的。”      我一怔。这的确是件新鲜事,我这里有个明文规定,只招呼女客人。自开业以来,外边的大人大多鄙夷我这样的服务理念,甚至以经过夜惑为耻,这实则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男人可享受,为何女人不可?话说回来,扮成女人来逛夜惑,这事委实有趣。      我清清嗓子,“全部人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这事我来处理。”而后我又低声问了句:“那名男客人在哪里?”      “在二楼的阿瑞斯里。”      夜惑里的房间皆以古希腊神话众神为名,战神阿瑞斯,看来去陪这名男客人的是余连。余连是继司凡之后,第二受欢迎的男公关。余连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抢其他男公关手里的客人,这和战神阿瑞斯夺人、妻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刚踩上第一级阶梯,身后蓦然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未睡醒的慵懒,“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断断续续传来打招呼的声音,里面的恭敬之意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慢慢地转了个身,居高临下地瞅着缓缓前来的司凡。      当员工的比老板来得还迟,他可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阿音。”他对我伸出手,淡淡地笑了下,“一起去看看?”      我露出一个最为得体的微笑,把手搭了上去,“好。”      .      说起司凡,我和他之间的不清不楚要是当个故事来说,可以说得上好几夜。夜惑里,只要是个人,都会以为我和司凡有一腿。其实,我和他之间,比清水还要清,比清白还要白。      我认识司凡,也是在一个看似偶然的情况下。      我初来C市,买下夜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招人。一个企业要想运行起来,总得需要员工的。而司凡就是第一个闯进夜惑的员工。      不得不说,我第一眼见到司凡,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是难以避免地跳快了几下。他笑着问我,“是不是要招人?”      我点了个头。      于是,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      司凡是个有能耐的人,他是我的第一个员工,同时夜惑很多的第一次都是经他的手才出现。几年打拼下来,夜惑能在C市的夜场里分一杯羹,司凡功不可没。      只不过,有时候人太好了也不是件好事。如果说夜惑是一个王国,我是这个王国里的女王,而司凡就是这个王国的开国元老,政权一旦稳定,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臣子功高盖主。      很明显的,我如今十分忌讳司凡。夜惑里听他的多过听我的,夜惑里的业绩大部分都是司凡拉来的,这个王国可以缺少我,但不能缺少司凡。这一点,让我极为苦恼。      当然,我苦恼的也不只这个问题,还有司凡的背景。      背景大我倒不怕,我怕的是他的背景无处可查。夜惑创业以来,渐渐有了个人际脉络,我曾经避过司凡知道的点,暗暗查探,但始终查不出丁点蛛丝马迹。      再次回想与司凡的看似偶然的相遇,看似二字咀嚼起来,有些微妙。      我除了点小钱外,也没什么优点可言,也不知道是我身上哪里吸引了他,让一个有才有貌的男人屈身来到几年前还是一无所成的夜惑里当一个被大多男人所鄙夷的男公关。这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实在是个谜。      而司凡对我的态度,也让我时时摸不着南北。他在外人面前,对我温柔体贴,像是一个情人。在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性格多变,每当我怔怔发愣时,他的脸色就冷得跟冰块一样。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麻烦并神秘且让我苦恼的男人。      .      到了阿瑞斯的房间门口,司凡松开了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让我先行。对于这个举动,我颇为满意。      进去后,房间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余连,另外一个就是他们口中的男客人。      余连先和司凡打了声招呼,再对我喊了声“秦姐”,这先后顺序让我颇有微词。不过我也不想多计较,目光扫向缩在角落里的另一个人。      这一扫,不禁让我看惯男色的眼睛出现久违的惊艳之色。      他看起来不过刚成年,五官精致,尤其一双眼睛明亮清澈,我这一望,感觉这昏暗的阿瑞斯也变得明晃晃的。也许是年纪小,再加上身上那件可笑的裙子,才会导致他们一时没认出,这是个男人。哦,不,这是个男孩。      我心里不由得另作了番打算,这男孩这少年郎兴许藏有让我拉下司凡的潜力。      我向前迈了一步,那男孩瑟缩了下。      望着这股新生力量,我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你叫什么名字?”      “裴立。”      我颔首。很好,声线也不亚于司凡。“我们夜惑外面白纸黑字的写着不招呼男客人,你没有看到吗?”      裴立憋红了张脸,“看……看到了。“      “嗯?那你穿成这样是为了什么?”我状似明白地点了点头,“噢,对了,我可能忘记说了,我们这里也不招呼男同性恋的。你只要出门,往右拐直走,那里就有一间GAY吧。”      他的脸更红了,声音也着急起来,“不……不是的!我不是同性恋。我……”他似乎在犹豫着,最后他像是豁出去了一样,“我只是想进来当公关。”      不得不说,今晚我很高兴。本来想将这个误闯的男孩一步一步引诱进我的网里,没想到我还不曾撒网,他就已经自愿跳进来了。      我笑:“裴立,你应该知道我们夜惑每年都有招人进来的机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个月就是招聘的日子。”      他说:“我去的时候,招聘已经结束了。”顿了下,他说:“我需要钱,我等不到下一年的招聘时间。”      男公关的确是个容易赚钱的活,遇到富婆一掷千金的,也不下少数。当然我们夜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只限陪聊。只不过明的一套,暗的一套,在下班时间员工要做些什么,我委实阻止不了。      司凡忽然笑了一声,走到我身边,手不经意地就攀到了我的肩上,他上下打量了下裴立,然后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阿音,这男孩看起来很不错,培养得当的话,假以时日,超过我并不是问题。”      我心里喜滋滋的。      这是自然的,男公关吃的就是青春饭。司凡已经到达顶峰,而裴立却拥有最美好的年龄,那眉眼里的飞扬青春,自是一百个司凡也及不上的。      我眯眯眼笑了笑,挪挪身子避开司凡的手,对裴立说:“裴立,欢迎你加入夜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出炉~~~~   日更~~~~   支持俺滴请收藏文章~~~收藏作者~~~~   乃们的留言就是我的动力~~~ ☆、Chapter 2   我问过裴立的尺码,便取了套衣服让他换上。我站在试衣间外等待,司凡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头微偏,指间夹了杯红酒,透明玻璃杯里的酒红色液体在慢慢地晃动。      “阿音,我似乎没见你对哪个人有这么重视过。”      我郑重地说,“裴立是棵好苗子,我重视有潜力的员工也是应该的。”      “是吗?”      我挑眉,反问:“重视优秀的员工,这不是老板应该做的事情吗?”      司凡的脸上又出现似笑非笑的神情,说实在,每次一见他这样,我心里就开始咯噔咯噔地跳,他头顶上的神秘光圈又深了层。      这种不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委实不好受。      他抬了抬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酒杯碰桌时,他不紧不慢地说:“我呢?”      “司凡,我向来都很重视你。”      他的目光深了深,绕过和沙发平齐的玻璃桌,停在我面前,“阿音,怎么我觉得你有些怕我?”      我干笑一声,“有吗?”      司凡正想说些什么时,试衣间的门开了,裴立腼腆地走了出来。我连忙迎了上去,避开司凡探寻的目光。眼睛刚落在裴立身上,我的眼睛不由得直了直。      俗语说:人靠衣装美靠靓装。只不过我秦音挑人的规矩向来都是衣靠人装,一件再土的衣服,只要是个美人,也能穿出别样的风采。为此,我给裴立挑的自然不是名牌时尚的衣服,而是一套土到不能再土的衣服。      可是裴立却穿出了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场,那双澄净明亮的眼睛漂亮得不像话。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裴立这种浑然天成的好看,实在是赏心悦目。      我冲他一笑,“裴立,笑一个。”      这话音刚落,我心中忽然有种青楼老鸨在面试姑娘的感觉,虽说这表面看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还是颇有些差距的。我担心裴立不适应,便又加了句,“我这是在看看你的自身条件如何。”      裴立点了下头,很努力地扯了扯唇角。      不过,这笑容也委实勉强了些。      我轻声说:“别急,慢慢来。”      司凡哧的一笑,语调阴阳怪气的,“作为男公关,最基本的素质就是每时每刻都要卖笑。”顿了顿,“阿音,你什么时候对新人变得这么宽容了?”      裴立一听,脸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我知道这事情急不来,裴立刚进来,不适应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揉了揉眉角,对他说:“裴立,你明晚六点再来吧。明天开始我会对你做为期一个月的培训,过程会很辛苦。你回去好好休息。”      裴立离开后,司凡瞅着我,“你打算亲自j□j他?”      这问题,司凡委实问得有些多余。从夜惑培训部里出来的人大多都是他的人,而裴立这根好苗子,我断然不会留给他。当然,这些话我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这是自然的。你不也说了,j□j得好,他将会成为夜惑的另一支柱。”      司凡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我心里慌得紧,脸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侃侃而谈,“对了,你今晚不是和康联的总经理有约?”      他收回目光,把挽起的袖子顺了回去,“也差不多到时间了。”他又瞅了瞅我,唇边的笑容又开始似笑非笑了,“阿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你签的合同还有一年就到期了。”      我的神色一滞,不过转眼间我又笑了,“我很期待你能继续和夜惑续约。”      他也笑,“我也期待能以另一种方式和你续约。”      司凡一走,我的脸便立即沉了下来。刚刚他明显是话中有话,暗含深意,另外一种方式续约,不过是想合约一满立即另建一夜场与我争生意罢了。      司凡当初签的合同是五年制的,如今四年已过,隐藏在夜惑里的危机呼之欲出。在剩下一年里的时间,我需要重新培养另一个实力堪比司凡的人,而裴立则是目前我手里最具有潜力的一张牌。      .      身为夜惑老板,我的工作并不多。当一家企业运作起来后,每个环节都有员工负责时,作为最上头环节的人,工作量则是最轻的。      不过我并不闲,我每天都要去夜惑看看,如果发生什么重大的突发状况,大多需要我出面处理。夜惑的关门时间在早上八点,通常我会在四五点左右离开。      今晚听司凡蓦然提起合约,我的太阳穴腾腾地疼。不到两点,眼见夜惑一派平和,我就吩咐我的助理方小七,让他在各个场子巡逻巡逻,如有意外发生,小事通知危机处理部,大事再来通知我。方小七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人并不精明,但胜在为人淳朴老实,做事一板一眼的很少有什么偏差。对于他,我是十分放心的。      之后,我拿了包便离开夜惑,准备开车回去。刚到停车库,司凡的那辆法拉利458就停在我的跟前,车窗摇下,那双迷惑了夜惑里千千万万个客户的眼睛正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我,他牵了牵嘴角,“不舒服?”      我头疼得厉害,也不想和他来前后一套,便点点头。      “上车,我送你回去。”      司凡对我而言,无疑是只危险的大灰狼。这种令人恐惧的动物,我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我当下就拒绝了。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头疼,车还是能开的。”说完,不等他开口我就转身往我的车子走去。发动了车后,我往外瞅了眼,司凡的车也不在门口了。我的心情稍微松了些,可是十五分钟后,我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随意瞥了眼倒车镜,却猛然发现司凡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离我的车仅隔七八米的距离。      我颇为讶异,我和司凡并不顺路,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些什么。还不曾来得及想通,红灯就变绿灯了,我无暇思考踩下油门加速而去。快到我住的小区时,我往后一望,又发现司凡的车跟在我后面,我皱了皱眉把车停在路边。      司凡也跟了上来。      我的太阳穴又开始腾腾地跳,“司凡,你在跟踪我?”      他笑着说:“阿音,你想哪里去了?我也有些头疼想去买点药。现在这个时候,就只有这边的药房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看来是我多想了,我冷淡地点点头,刚想转身,他就拉住了我的手,微微地笑了笑,“阿音,既然你也来了,干脆我们一起进去吧。”      我压根儿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这样被他拉进了附近的药房里。      司凡的手略微有些凉,也不知是不是夜风吹多了,我忽然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可笑,他的手凉或不凉,又与我有什么干系?我扯回我的手,抬起眼时,司凡已经在结账了,他扔了盒药过来,“治头疼的,睡前吃一片。”      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司凡冲我一笑,“阿音,晚安。”      说真的,司凡对我这样的举动,这并非是第一次,从我认识他开始算起,估摸也有上百回了。像他这样优秀好看的男人对自己频频献殷勤,只要是个女人,都会以为他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委实苦恼。      首先,员工和老板之间的恋情,我是不赞同,这也不利于他的名声,身为夜惑头名,要是被喜欢他的客人知道他有主了,这实在是不小的打击。每个女人都爱做梦,喜欢一个人就恨不得那个人全身上下都是她的,所以在合约里,我是白纸黑字地写明,不允许员工谈恋爱的。其次,我之前受过一场不小的情伤,对于感情一类的事情,我是能避则避,能免则免。      后来我忍不住了,挑了个时间和司凡开门见山地谈,并把上述理由一一阐明。司凡听后,笑得停不住,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首先,我签了合同就会遵守合同。其次,我心里也有个人。”      那时的我颇感丢脸,不过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便会觉得脸面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我若无其事地笑笑,这事就这样过了。      直到现在,我默默地称司凡这样的举动为游离于关心边缘的暧昧。尤其近些日子以来,司凡对我愈发暧昧,我这回是坚定地认为他是男公关当久,所以平日里的一些举措就自然暧昧了些。毕竟男公关这份工作,需要的是若有若无的暧昧。司凡向来都把这个尺度把握得很好,基本上是他服务过的女客人,都以为他多多少少对她们有些意思。正因为这个暧昧,司凡才能拉到这么多业绩。      因此,我回到家后,拆了药盒,拿出一片药丸送进嘴里时,心里是颇为坦荡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有四十多点击。。结果才有十五个收藏,九个评论。。。抹泪,而且还有一个是卖广告的!   木有收藏的去收藏呐~~~~   不然俺派司凡去勾引你们~~~把你们迷得神魂颠倒然后来给俺留言~~~嘿嘿,嘿嘿,嘿嘿   我今天决定化身为勤劳的小蜜蜂。。。   晚上还有几更。。。   这个几更的几。。我也拿不准是多少……俺都是在线码的~~~   今天能更多少就更多少~~乃们不要霸王啦~~~今天天气不错,都出来冒泡~~~ ☆、Chapter 3   我这一觉睡得忒安稳,也不知是不是那片治头疼的药丸起了作用。我起床后,可谓神清气爽,看了看时间,发现尚早,我就拿了本娱乐杂志来看。      杂志封面是N市首富儿子和一女明星的绯闻照,男的俊女的美,看起来倒也是赏心悦目。我翻开来扫了几眼,这杂志编辑实在是个人才,把他们之间的互动写成了天雷地火般的奸|情,也不知这首富儿子的妻子见着了会有什么感想。      其实,说起这首富儿子,他是有名字的。八年前我称他爱人,四年前我称他贱人,如今我称他路人。      他姓梁,名少辰,梁氏企业的大公子。      说起这路人,他是我秦音的初恋,至今为止唯一用心用身体爱过的男人。我也曾经做过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只可惜我就一炮灰命,与这路人相恋四年,大学毕业时本以为可以左手毕业证右手结婚证,毕竟我肚子有个种,而且还是八个月,想来他也该会娶我。没想到儿子一出生,我连面也不曾见过,就被他甩了一大笔巨额分手费。      我还记得他当时面无表情在病床旁边用极为冷淡的语气说:“秦音,我们到此为止了。儿子归我梁家,你也别想打官司,看在我们在一起六年的时间,我好意劝告你一句,你是斗不过我的。”      我刚生完小孩,身体极为虚弱,我还来不及反驳,他就扬长而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那个时候没来得及和他说,梁大公子,有你这样的父亲,这个儿子要不要也罢。还有,我想我有必要纠正一下,其实我们在一起只有四年。      现在想起,这梁路人之所以会说六年,想来也不过是他情人太多,一时之间也不知把我当作了谁。      梁路人后来娶了当市市长的千金,媒体当时盛评如潮,声称商政联合,强强联手,N市必将愈发繁荣。我当时看了就只觉好笑。那位市长千金,我也认识,是我大学同学,高傲得不得了,没想到最后却捡了个便宜儿子当后妈,她现在定是恨我入骨了。      前尘往事,我现在也不想再提及,如今看到与他有关的新闻,我都是一笑置之,偶尔还能和小七说说笑,梁路人还真的是路人了。      我合上杂志,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收拾一番准备去夜惑。从今晚开始,我将会变得很忙碌。裴立这么腼腆,要调|教起来估计有些困难。      不过,按照我秦音的做事原则,再困难我也不会放弃。      .      裴立看起来很有时间观念,我到了夜惑后,就听小七说,他已经在我的办公室里等了半个小时。      我施施然往我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熟悉的客户,她们都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喊一声秦老板。我矜持地点点头,准确无比地喊回她们的名称和职位,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有钱人,这里消费并不低,往往一瓶酒就能花上好几个万,和她们打好交道有利于我生意的扩展。      快要到办公室的时候,我遇到了司凡和一位他的客户,这位客户我自然是认得的,市委书记的小女儿,长得娇俏可爱,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在司凡的臂弯上了,我露出一个微笑,先打了个招呼,“赵小姐,很久不见你来夜惑,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皮肤嫩得让我身为女人都想嫉妒了。我们司凡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赵小姐你可要多多包涵。”      赵小姐咯咯地笑,“秦老板才是越来越漂亮呢。再说,凡凡这么好,我哪里需要包涵,是他包涵我才对。”      我只笑不语,和他们擦肩而过时,赵小姐又在甜腻腻地喊了几声凡凡,我抖了抖手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回头一望,没想到和司凡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他朝我意味深长一笑,不知为何,我心头蓦然紧了紧。我赶忙扭回头,加快步伐进了办公室里。      裴立今天白T恤,牛仔裤,活脱脱一副大学生模样。见到我了,神色略微有些腼腆,冲我喊了一声:“秦姐。”      我往位置一坐,双手交叉搁在台上,“裴立,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不错的。”他拘谨地说。      我抽出裴立昨天给我的个人资料,快速地扫了几眼,挑挑眉,“C大在校生?”      他看起来颇为窘迫,面容苦涩地点了点头。      我心想,如果不让他摆脱社会上主流思想的束缚,全心全意地投入这工作,要想超过司凡,这恐怕就是天荒夜谈了。      于是,我的神色便冷起来,抬起下巴,倨傲地瞧着他,用一种颇为不屑的语气在说:“实话实说,你的学历在我这里并不算高。我们这里能挤进公关前十的都是全国名校的,不怕和你说,我们这里还有好几个B大的博士生,最差的也是硕士生。”我瞧着裴立的神情出现惊讶的神色后,便说:“你别看不起我们这里做男公关的,首先我们并不如你想象中那样,我们的合同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不能与客人发生性关系,我们公关和客人之间的关系仅限陪聊,我们夜惑的宗旨是慰藉女性的心灵,纾解女性的压力。如果客人提出性要求,你可以直白拒绝。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他的神情渐渐放了开来,我颇为欣慰,准备再给他一针强心剂。      “我们公司的薪酬十分优渥,我们每月有基本的底薪,再加客人陪聊所点的酒的百分之十的提成,还有五险一金,每年十五天的带薪休假,两次公费旅游。而且我们夜惑每个月都会人气排名,只要能挤进前十,都会有相应的奖金。这样的条件,相信很多知名企业也不能给出。”顿了下,我意味深长一笑,“裴立,如果你能做到司凡的程度,只需要一天,你就能解决掉你现在的燃眉之急。”      昨夜,我让人去调查了下裴立。他会闯进夜惑,也是因为走投无路。家里有个好赌的父亲,将家里输了个精光,房子也给抵押了,他还有个读高中的妹妹,重病的母亲,整个家的担子都落在他身上。      我这些话,无疑能够让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份工作里,让我早些时日抢过司凡手里的客户以不至于合约一满,他拍拍屁股带走大部分客户不留一片云彩。      果不其然,裴立的眼里一点一点地燃烧起我所希望看到的期望,明净澈亮的眼神看得让人怦然心动。      “秦姐,我会努力的。”      我颔首,“裴立,我对你期望很高,你别让我失望。记住,你的目标是成为我们夜惑的第一。”      他微愣,我的语气又加重了些,“你只有成为第一才能在夜惑立足。”      他大力地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不要听空话。”我站了起来,裴立也连忙跟着我站了起来,神色颇为惶恐,我对他绽开一个笑容,“别紧张,待会你跟我的助理小七去一趟培训部,去那儿上几天课,大致明白要我们公关要做些什么后,我再亲自给你策划一条路线。”      我走到他面前,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后,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裴立,你在学校有女朋友没?”      他摇头。      我笑了,“很好,你记住,千万不要和我们的客户产生感情,这是违反公司条例的。”      “我知道了,秦姐。”      见他此时神态还颇为拘谨,我心思一转,打算先当个知心姐姐,好好和他拉近下距离,“你这个年龄应该在C大读大二吧?”      他点点头,“是的。”      “什么专业的?”      “中文系。”      这我倒有些惊讶,毕竟读中文系的男生实在是少数。不过说起中文系,我倒是想起了一位朋友,我说:“真巧,我认识你们系里的一位老师。”      他看起来比我更惊讶,估摸是觉得老师和夜店老板搭上关系实在奇怪。      “她姓叶……”      未等我说完,他的眼睛一亮,语气变得十分欢快,“是叶老师,我们系里最漂亮的老师。”      这个年龄的男孩的心思果然都是摆在脸上的,我笑了笑,“你喜欢她?”      他的脸色一红,“没……没有……叶老师都结婚了,她老公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你也可以像他一样优秀的。只要你能认真努力地干好这份工作。”现在裴立缺少自信,他不经雕琢就已经是棵好苗子了,要是经过加工后,那效果将会是不一般的轰动。按照格式塔心理学,重复渲染次数越多,成功的几率就越大。“裴立,你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裴立说:“秦姐,我一定会努力成为第一的。”      我对他赞赏地点点头,要培养另外一个司凡,那么这个人就必须先要认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啊咧咧~~如果我十一点半之前没有更新下一章,乃们就不要等了哈。   ps.乃们不能因为我一天连更几章就不只留最后一章的评论哇~~其他章节会寂寞滴~~~ ☆、Chapter 4   几天后,三赵给我挑出了他自认为拍得最为满意的照片。他让裴立尝试了各种各样的风格和姿势,拍出了许多风格不一的照片。三赵是我们夜惑里的摄影师,对于打造公关形象很有一套,当然他不姓三,他本名叫赵照兆,我嫌读得拗口,便直接称呼他三赵,他也听得欢喜,于是我们夜惑的人都称他三赵大师。      三赵是个认真负责的摄影师,对于摄影有种执拗的追求,不到最完美的效果就绝不罢休。也因此没那么多空闲的心思和其他男公关玩心机这套东西。因为这点,我挺欣赏这个男人的。不过三赵有个缺点,对于我们夜惑所追求的干净整洁时尚的形象,他是远远达不到的。他总是穿着一双人字拖,沙滩裤,洗得发黄的白T恤,以一副邋遢的模样出现在人前,不过幸好他只是干摄影的,不然我我第一个就辞退他。      三赵说:“裴立的眼睛很特别,我很少见到有这么干净的眼神。所以我重点突出了眼神的塑造,他适合走温暖型的路线。你看看这张,我让他穿了茶色的西装,配上复古的白色花纹衬衫,效果十分令人惊艳。”      我顺着三赵指的方向一看,眼睛也不由得亮了亮。裴立这样一穿,简直就像是一个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温暖干净,尤其是这张照片里的眼神,略微带着点羞涩和腼腆,把帅气和柔美很好地相融合,让人离不开双眼。      我当下就拍案决定了裴立的路线。夜惑里有三十二名男公关,各有各的特色,有司凡为代表的邪魅型男人,也有以余连为代表的花花公子型男人,还有高影为代表的温柔型男人等等,这三个是夜惑里最为出色的男公关。      而我要打造的裴立,则是夜惑里不曾存在的一种全新的让人一见倾心的王子形象。      我这边刚做好初步的决策,裴立那边却出了些问题。据小七说,裴立在礼仪培训的中途,昏厥了过去。我一听,当即放下手里所有事情,赶过去看看情况。      裴立在休息室上的沙发上躺着,他已经醒了过来,他的脸上倦色十分明显,见到我,慌忙坐了起来,眼里的愧疚不言而喻,“秦姐,对不起,我……”      裴立这个状况,是不在我预想当中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忽略掉了裴立的现状。他白天读书,晚上在夜惑工作,身体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运作,他能熬个四五天,实在算是不错了。      我安抚道:“你不用愧疚,是我想得不周全。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明晚也不用来了。身体是最重要的资本。”      对于裴立,我是十二分的宽容。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个裴立这样重要的筹码还是自己亲自送回去安全些,要是万一路上他又晕了,不小心出个车祸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再找个比他更好的男公关回来。      “这样吧,裴立,我送你回去。”      裴立一愣,“秦姐,我能自己回的。”      我自然是不肯了,“裴立,听话。”      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见我面色不善,便也讷讷地说:“谢谢秦姐。”      .      裴立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我花了好长的时间绕了好些弯路才找到了。送裴立下车时,我这才发现他住的地方异常简陋,是在城市里已经淘汰掉的瓦片房,泛着青黑色的白墙,墙角长着青色的苔藓。      我生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便婉转地说:“裴立,我们公司里是有配房的,你可以和你家人一起搬进去的。”      他疑惑地说:“我好像没有在合同上看到这一点。”      “这是对有潜力的员工才有的奖励。”      “秦姐,我……”他的嘴动了动,我看出他打算拒绝,便又开口说:“这房子当然不是白给,而且也不是永远给你的。一旦你不在夜惑工作里,房子自然是要回收了,而且相应的,会在你的每月的底薪减去百分之二十当作房租。”      我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我有一套闲置的房子,离夜惑和C大都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为了兼顾到裴立的工作范围外的其余问题,暂时贡献出一套房子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裴立看起来有些心动,我微笑地看着他,心里笃定他会答应。      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对我说:“谢谢你,秦姐。”      .      回到夜惑后,我刚在办公室里坐了不到一会,司凡就推门而进。我揉揉眉角,说:“司凡,你下次进来前,记得先敲门。”      他径直走到我的办公桌前,在一张摇椅上坐下,背部贴着椅背,瞧着我的眼神颇为深邃。      司凡今晚也不知发什么神经,无缘无故地进来,而且也还不出声。既然他不愿说话了,我也不做声,任凭他肆无忌惮地看我。      五分钟后,他动了动嘴,“昨晚吃了药没?”      这样的开场白让我警惕起来,我素来就觉得司凡一旦主动关心别人了,定是有些图谋的。我不动声色地说:“吃了。”      他沉默了会,又说:“你刚刚亲自送了裴立回去?”      一听他提起裴立,我就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是的。”      他的目光像是要看穿我一样,我刚点了个头,他的脸色就多了几分凝重,“阿音,有时候对一个人太好,会适得其反。”      我这辈子对得最好的男人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记错了,有了一次前车之鉴,我再也不会对其他人太好。这个世界上,只要对自己好,才是最真的。我对裴立也不算太好,只能说是恰当的好,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带着功利性的目的,双方都是受益者,不存在好不好之说。      我淡淡地说:“亲自送员工回去,这并不代表什么。”      司凡张张嘴,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闭上了嘴。我瞧了瞧他闪烁的目光,以为他想些什么重要话,便说:“你对我送裴立回去有意见?”      他苦笑一声,“没有。”顿了下,他又说:“阿音,同样身为夜惑的一员,我也不曾享受过裴立那样的待遇。”      今晚的司凡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他那话里含有几分委屈和嫉妒。不过,我转眼一想,又否定掉自己的想法。司凡这人心机太重,即便是委屈是嫉妒,也可能是装出来的。      我唇边勾起一抹笑,心想配合下他玩玩也未尝不是件趣事。于是,我便悠悠地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觉得我当老板的有失偏颇,我今晚便你送你回去,怎么样?”      司凡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话出来,看到他脸上难得的惊讶神情,我的声音也变得轻快,“嗯?司凡,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惊讶之色瞬间褪去,眼里涌上笑意,“好。”      说实在的,我这时发现我心情颇为不爽了。对着司凡,我就变得特矛盾,凡是他的话我一定要在心里多转几个弯,好绕出他话里的真正含义来。如今看他过分愉悦的神情,我深深觉得我中了他的套。      不过话都出口了,我也不能收回。本来我还抱着司凡在开玩笑的心态,可是看到他准时在我离开夜惑前出现在我身边,我知道他是玩真的了。      半夜三更的,马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人影稀少,周围一派寂静。我在车里开了空调,放了首音乐。本以为我和司凡会一路无言,不过我很明显的是我想错了,司凡能当得了夜惑的头名男公关,说起来也自然有一套,和我也不会冷场。      二十分钟的车程我们谈了不少的话题,天南地北地谈,谈时事谈政治谈娱乐,即使我心里对他多多少少有些忌惮,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和他随意地搭着话在精神上也是种享受。      到了他家时,我们正好谈到日本的核辐射问题,我心里有些意犹未尽,他也没有下车,眼里闪着笑意,安静下来的司凡显得十分温文儒雅,他开口邀请我上楼。      我和司凡在别人口里虽然被传得十分不堪,但我也不曾想过有一天要去坐实它。我委婉地拒绝了。      他也不勉强我,和我道了声晚安后,就离开了车。      我回到家时,收到他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阿音,我今晚很高兴。      这句话再次被我分到游离于关心边缘的暧昧里,我不大在意,直接按键删除,一笑置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断网了。。想更半章。。明天继续继续N更。。。   开坑福利好哇~~   所以乃们要努力评论来回报俺滴辛勤码字呀~~~   俺的目标是爬上首页月榜!!!   评论的字数越多,越容易上月榜呐~~~~ ☆、Chapter 5   裴立第二天晚上就来上班了,即使他努力装出一副很精神的模样,但我依旧看出他眼底遮不住的倦色。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个道理我是晓得的,想必裴立也晓得。只不过他不愿意接受而已。年轻人总以为自己有铁打的身体,可以玩命地奋斗。或许裴立是这样想的,只是我今天要来做一回恶人。      “裴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休学一年,二是辞掉这份工作。”      他张嘴就解释:“秦姐,我两样都能兼顾的。这几天只是没睡好而已。”      我冷笑一声,“裴立,这天下间没这么便宜的事情让你捡。鱼跟熊掌,你只能选一样。”裴立的学业对于他固然重要,但是对于我却是一文不值。我是商人,自然是选择要有利于我的东西。      他抿住唇,神色颇为痛苦。      我的语气软了下来,“你现在刚起步,自然要比其他人付出双倍的努力。一年后,你只要能达到司凡的地步,一晚只陪一个客人,你将会有大把的时间去完成你的学业。你还年轻,这一年时间并算不了什么。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明晚来上班时,我再和你好好说关于你的策划。”      这些话我说得出口,自然也预料到了裴立的选择。他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这样的裴立很容易让我想起当年的我。那时我刚进大学,也不知道我是好运还是倒霉,在千千万万人海里,梁少辰就挑中了我当他的女朋友。他压根儿就没用过什么追求手段,直接找到我挑明了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当我的女朋友,二是以后见到我就躲着走。”      我别无选择。梁少辰我得罪不起,我一没背景二没家财万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除了答应第一个选择之外还是只能答应第一个选择,就像现在的裴立一样。时隔多年,这样的对话再次出现,虽然对象不一样,但我还是让我不得不再次感叹,钱果然是样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      裴立的选择是在我的预料之中的。所以当他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和我说这件事时,我面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淡淡地说:“想通了就开始工作吧。你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裴立连忙点头说好。      裴立如今全心全意投入进男公关这份工作里,自然是什么都方便多了。在我的计划里,我是准备在一个月后推出裴立这位新的男公关。      时间较为紧迫,不过只要安排妥当,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于是,裴立开始了紧张的一个月。我给他分配好了时间,他晚上进行公关培训,白天则是进行形象打造。      裴立的眼睛和笑容是我想突出的重点,他的眼睛是罕见的澄净明亮,只稍让人一望,心头就明晃晃的,舒服得不得了。而当他笑起来时,无论是腼腆的笑容还是高兴的笑容,都会让人不禁为之一暖。      我一直以为天使这个词不能用在人的身上,只不过见到了裴立的笑容,我立马觉得他是天使的化身。这样说或许有些矫情,但是只要是亲眼见过裴立的人,都会忍不住用天使这个词语来形容他。      裴立辛苦,我也辛苦。      为了我一年后的夜惑,我几乎是全程陪伴,他进行公关培训的时候,我在一边指点。他进行形象塑造,我也舍弃白天睡眠时间陪在一边,唯恐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大半个月过去,我瘦了一大圈。不过我十分欣慰,因为我的确没有看错人。经过培训后的裴立,把他自身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现在的他,无论往哪儿一站,都会有大量的目光和投射过来。      离我所计划的一个月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我让三赵为裴立量身打造一个MV。夜惑里的每一间房里都有相应的娱乐设施,大屏幕自然是不可少的。裴立需要一个一炮而红的机会,到时候我会让夜惑的技术人员控制住夜惑里的所有大屏幕,在特定的时间段播出裴立的MV。      裴立要想在夜惑红,这个MV是第一步关键,为此这个MV,我十分重视。拍摄的时候,三赵选择了一个海滨沙滩作为地点,为了避开人群高峰,我们特意在早上六七点就赶了过去。      三赵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但凡是镜头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一遍又一遍地NG重拍。      为了更好地表现出裴立的形象,我专门聘人为他写了个故事。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故事更容易打动她们的心。而在这个故事MV里,有一幕是裴立从海里慢慢地一步又一步地走到海滩上。      如今是九月末,都已经进入初秋了。早晨的气温有些低,我外面加了件薄外套仍旧觉得有些冷,更不用说浑身浸泡在海水里的裴立了。      只不过他一声不吭的,也不说冷,只是哆嗦着唇按照三赵的要求一遍又一遍地重拍,这这一点,让我对裴立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三赵停止拍摄,好让裴立歇一歇。认真努力的态度,我固然欣赏。但是过度了反而会伤害到身体,一个月的时间快到了,我可不想裴立病倒。      我拿了条大毛巾让裴立披上,他吸了吸鼻子,也不知是不是在水里浸润次数多了的原因,他现在的眼睛更为澈亮,眼珠子黑溜溜的,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晶葡萄。      我在心底由衷地赞叹造物主的眼光,能够把人造出如此般模样,实在是神作。      “辛苦了,你今早做得很好。”我递给他一瓶热水,“三赵向来对作品要求很高,你别埋怨他。”      他喝了一口,说:“秦姐,我知道你们都是在为我而辛苦,我懂的。”      这孩子实在懂事,我欣赏。眼见到了午餐时间,我便让三赵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去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里吃饭。      由于恰好到了用餐高峰,人流特别多,三赵在吃的方面向来没什么耐性,看到排队等位置便大手一招领着他带来的拍摄团体浩浩荡荡地去吃盒饭了。      我在吃的方面较为挑剔,我宁愿等多半个小时,也不愿意吃盒饭。裴立乖巧安静地站在我身后,说:“秦姐,我陪你一起等。”      半个小时后,我和裴立等到了位置。就座后,我们开始点餐,这似乎是裴立第一次和我单独相处,他给我递过菜单,“秦姐,你点吧。”      我也不客气,点了满满一桌的菜,让裴立看得瞠目结舌的。      “我们吃……吃得完吗?”      我对他笑:“吃不完也没关系。裴立,你吃多点,你现在还是有些瘦了,再长点肉会更好。”      裴立很听我的话,我说一他绝对不说二,我让他走东他绝对不走西。这样虽然是有点没主见,不过不要紧,夜惑不需要太有主见的公关,司凡就是典型的例子。      我最近没有什么胃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的原因,我吃了几口饭菜后,就再也食欲了。我放下筷子,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今天是九月一日,每个月的月头我都会收到夜惑上个月的个人业绩评比情况。      毫无悬念的,司凡的业绩遥遥领先,和第二名拉开了不只一半的距离。第二名和第三名的也没什么悬念,不是余连就是高影,他们的水平相差不大。从第四名开始,业绩就与前三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而偏偏这夜惑排行前三的公关,都是和司凡站在同一个阵线上的。要是司凡一走,我这夜惑离倒闭也不远了。如此看来,要想裴立超过司凡,这实在是条漫长而艰巨的道路。      我瞅了眼裴立,忽地发现他还在努力地把饭菜往嘴里送,然后拼命地咽下去。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说:“裴立,吃不下就别吃了。”      他用他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可是秦姐你说了,要长点肉才会更好的。”      我哭笑不得,“你脑子怎么就一根筋呀。要长肉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你要是吃撑了,然后拉肚子了不也等于白吃了。”      他眨眨眼,“哦,我知道了。秦姐,我会努力长肉的,不会令你失望的。”      这裴立,听话乖巧地让人心疼呀。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嗯,你这个状态不错,以后要保持住。”      他点点头,露出一个腼腆羞涩的笑容,“秦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要是平常我听到这句话,我绝对会当作奉承话。只不过这话是从裴立口里说出来的,可信度则是高了不少。更何况被一个有王子气质的人这么真诚地称赞,我心里实在高兴。      我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在唇边,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不觉得男主很明显了么。。。   给个小提示,女主对谁最特别,谁就是男主~~~ ☆、Chapter 6   我在这里除了吃饭之外,还能做什么?司凡这问题实在没有回答的必要。我懒得回头,便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司凡,你觉得我在这里做什么?”      司凡轻笑一声,他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下,“和裴立约会?”      裴立赶忙说:“司凡哥,我和秦姐只是在……”      不等裴立解释,司凡又一脸似笑非笑地说:“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你紧张什么?”      裴立噤声。我见不惯司凡欺负我的人,便开口说:“司凡,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偏过头,瞅着我,忽然眼里涌上一层笑意,他伸手触碰我的唇角,我来不及躲避,他的指腹就已经在我的唇角边轻轻地划过,“阿音,你刚刚吃了番茄?”      他的指腹我眼前晃了下,一抹番茄红粘在上面。      我颇为窘迫,想来是刚刚吃饭时不小心弄上去的。我佯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这家店的番茄黄焖鸡块,味道不错。”      他眼里的笑意更多,然后又做了个被我归类到关心边缘的暧昧动作,他伸出舌头舔了下指腹上的番茄汁,“果然不错。”      我懒得去搭理他这种状似调情的举动,也不甚在意。不过裴立看起来却颇为尴尬,他埋头喝着茶水,耳尖看起来有些红,我心里实在觉得这孩子过于羞涩了,“裴立,你刚吃饱,别喝太多水。”      他“哦”了一声,赶忙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司凡在我耳边阴阳怪气地说:“他不是小孩子了,你用不着事事关心。”      我避过他的话,耸肩笑了笑,“就你一个人?”      “我今天起得早,闲来无事就出来兜兜风。”他顿了下,目光移到我的手提电脑屏幕上,“嗯?这个月的评比出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就戳中了我心里的痛,我不动声色地盖上了手提,“是呀,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笑了笑,“的确是。这几年来前十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这话更加戳中我的痛处,我笑得若无其事,顺道恭维下了他,“你第一名也拿得麻木了吧?”      司凡却瞅了眼裴立,“我很期待下个月的业绩评比。”      不知道为什么,司凡那一眼,我竟然生出了大灰狼瞄准了小白羊的错感,我打了个激灵,用身体挡住了司凡的目光,干笑一声,“我也很期待。”      .      一个星期后,裴立的MV正式开始在夜惑里开播。如我所想象中的一样,效果轰动,已经有不少人向我询问裴立的信息。不过我自然要神秘些,越是神秘越能吸引人们的眼球。我将裴立藏着掖着,不到我计划的时间,我断然不会让他出去。      今天九月八号,我特地查了日历,宜祭祀,宜出嫁,宜开市,宜出行……在这个百宜之日里,正是裴立的出道之日。      今晚的生意也特别红火,之前作了大量的铺垫工作也总算没有白费。来夜惑的大部分客人基本上都是要求裴立作陪。      不过,我给裴立制定的是高端路线,一个晚上最多陪五个客人,而且还需要提前预定。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越难触摸到的就越有致命的吸引力,这些道理无论何时总能运用的。      裴立第一晚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我比他还要紧张。我在监控室里盯着屏幕,眼睛眨也不眨的,生怕裴立把他的第一个客人给搞砸了,不过幸好裴立表现得相当不错。这点还是令我颇为满意的。      当裴立送走他最后的一个客人时,已经早上六点多了。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我,问道:“秦姐,我今晚表现得还可以吗?”      “很不错。”      他绽开一个欣喜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秦姐,我会继续加油的。”      对于一个还在成长路途中的人,适当的鼓励和信任是必须的,我微微一笑,“嗯,我很好看你。”      .      裴立的人气在夜惑里可以说得上是直逼前三,但到底裴立还是新人,要想和积淀了几年人气的司凡余连高影相比,终归是差了些。      我知道这急不来,在裴立面前我装得若无其事,尽量不给他压力,但是回到家后,当我一个人独处时,我心底还是有些急躁。      我睡不着,在床上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方案可以让裴立更红些。到了最后,我抓了抓头发,从床上蹦起来,干脆不睡了。      我有个习惯,一旦失眠我就想给红红和金金喂饲料。      红红和金金是我养的两条金鱼。起初它们并不叫这个名字,它们叫音音和贱梁。我养金鱼的习惯也是和梁少辰分手后才有的,我当初就把金鱼缸中间隔了道玻璃,音音左边,贱梁右边。一想到梁少辰,我就给音音喂饲料,让贱梁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没过几天,音音也好,贱梁也好,都有濒临死亡的状态出现。我当下醒悟过来,我不过在迁怒而已。      迁怒自然是要不得的,我心有愧疚,养金鱼的习惯也从此定了下来。      我拿过饲料,一粒一粒地往金鱼缸里扔,红红金金和我相处得非常熟悉了,仿佛知道这饲料的意义不过主人发泄的产物,便理也不理我,卿卿我我地在海藻后面谈情说爱。      我心里叨念着裴立,脑子里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司凡。      这阵子,我似乎没见过几次司凡。虽然大家都在夜惑里,但是司凡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果不是他主动出现,我要找他也实在有些困难。      这男人为我带来了夜惑的红火,同时却又给我带来了夜惑的危机。一想到司凡,我的心就颇为纠结,一没注意,就把饲料倒了不少,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水面上。我一惊,赶忙拿了根勺子,把花花绿绿的饲料舀走了大部分。      我刚洗好勺子,心里对司凡颇有怨念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来电显示,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摁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嘈杂的音响声。我皱了皱眉,司凡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音,我喝醉了走不动,我在影踪酒吧。”      未等我反应过来,司凡就挂了我的电话。我瞅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唇边不由得浮起一抹冷笑,敢情他把我当司机了?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不想搭理他。可是过没几分钟,我又有些犹豫,本想打个电话给司凡的朋友,可是却又不知道司凡朋友的联系方式。      我从不干涉员工的私生活,对于司凡,我更是宽容。无论他的私生活有多乱,我也不会过问,只要不影响工作就好。      现在我还真的苦恼极了。去还是不去,这两个答案在脑子转了一圈,我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前者。      到了影踪酒吧后,司凡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姿态优雅地在品着一杯颜色亮丽的鸡尾酒,眼睛微微地眯着,唇边挂着魅惑众生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模样。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呼之欲出的怒气,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鸡尾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司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司凡的眼睛里涌上笑意,“知道。”      我发现在我在司凡面前,我那引以为豪的冷静彻底瓦解,我声音捎上了冷意,“你在玩我?”      他无辜地眨眨眼,“阿音,我怎么会玩你呢?我真的醉了。”他拉过我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你看,我是不是醉了?”      我愣了下。      这样看来,司凡还真的挺像醉了。      “阿音,我头好晕。”难以想象,司凡会用这样的语气来和我说话。更难以想象的是,他拉着我的手往下移,贴在他的胸口上,“你听,我真的醉了。”      柜台前的酒保笑着说:“这位先生今晚喝了不少酒,是真的醉了。”      有了酒保的保证,再加上司凡这些不可思议的动作,我勉强相信他醉了。可是我依然拉不下面子,冷着脸说:“你能不能自己走?”      “好像可以。”      很明显的,醉鬼的话是不可信的。他的脚刚碰地,整个人就晕晕乎乎地往我这里倒,我伸手扶住他,他竟然得寸进尺地往我脸边靠,还凑上来亲了我的脸颊一口,笑吟吟地说:“阿音,你真香。”      我忍住丢下他在这里的冲动,忍辱负重地拖着他回到我的车里,一路上被他占了不少便宜,脸上也不知被他亲了多少口。      要是被别人知道夜惑的头名醉酒后喜欢亲人的话,估摸从明晚开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灌醉司凡。      我开了车窗,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好令他清醒。幸好我车里是有醒酒药的,做我这一行的,喝酒是不能少的,醒酒药也自然是随身携带。我掰开一粒,递到司凡面前,“吞进去。”      他睁着眼看我,“没水。”      “用口水吞。”      “我不会。”      “不会也得会。”      “我就是不会。”      我发现我和醉鬼是没有沟通的语言的,我放弃让他吃药的念头,正准备把手伸回来时,司凡忽然含住了我的一根手指,口齿不清地说:“阿音,我吃。”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吃错了。”      他疑惑地看着我,“没有呀。”      今晚的司凡实在令人头疼,喝醉酒后的司凡简直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我想缩回我的手指,可是司凡却加大了力度,湿漉漉的舌头在我的指头打了个圈,惹得我不由得颤栗了一下。      “松口。”      他不肯。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乖乖地松口了。我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指,顺带把整盒醒酒药扔到他怀里,“自己吃,我没那么好脾气伺候你。”      司凡静默了一会,我用余光一瞥,发现他果然在乖乖地拿药出来,我颇为满意地继续开车。送他到家时,我又再次艰辛地把他拖上楼。      我勒令他把钥匙拿出来,他却告诉我,没有带。我不信,在他身上摸了摸,最后果真在裤袋里抽出了一把钥匙。      我瞪着他,“司凡,你给我听话点。”      他嘿嘿一笑。      我把他推进了屋子里,准备让他自生自灭而我大功告成归家去时,司凡却一把拖过我的手,一个用力,只见天旋地转,我被他压在墙壁上。      他开始强吻我,箍住我腰的力度有些大,舌头也蛮不讲理地撬开我的牙关,直直地冲了进来,我闻到一股浓厚的酒味。      我秦音能在夜场里分一杯羹,除去司凡的一部分功劳外,我自然也是有点手段的。能让我在男人身下摔跟头的,除了年少无知时出现的梁路人之外,至今还不曾出现过。      我膝盖一曲,狠狠地顶上他的命根子。司凡吃痛地松开我,他刚退后一步,我右手一挥,便甩了他一巴掌。      “司凡,别以为借着酒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我扬着下巴,光明正大地离开司凡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吻戏!!!!有木有!!   留言!有木有! ☆、Chapter 7   今天甩了司凡一巴,是我始料未及的。就如我也不曾想过去送个喝醉了酒的员工回去会发生强吻事件。他强吻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做任何反抗的动作。在男人和女人生理条件相差如此巨大的情况下,我选择了在他意乱情迷时才做出反击。      实则,我如今有些后悔。男人都是看重脸面的,被女人甩了一巴,说不定自尊心立马受损,明日就卷了我夜惑大批员工浩浩荡荡地离去。      说起强吻二字,我也曾经做过。偏不巧,对象也是司凡。时间是三年前,恰好夜惑成立一周年,那晚大家都高兴得有些忘形,酒精上脑后,我迷迷糊糊地就揪住了我身边的司凡,推到在沙发上,对准嘴就这样亲了下去。我还犹记那晚的滋味,柔软的舌头滑过我的齿间时,酸酸甜甜的,是香槟的味道。后来听小七提起这事,我心里颇窘,面上依旧很淡定地用最为老套的三个字来解释——喝醉了。      想来今晚我有些反应过度了,当年我强吻他的时候,他可没扇我一巴。事隔三年,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竟是不仅甩了他一巴还给了他一记脚踢。他要是记恨我,我想我也无话可说了。      晚上到夜惑的时候,我刚到门口,小七就眼神暧昧地盯着我有些磨损的嘴角,“嘿,秦姐,你昨晚摔下床了?”      我扫他一眼,正欲来个绝佳的说辞时,小七忽然对着我身后说:“司凡哥好。”顿了下,他又惊讶地说:“欸?真巧,司凡哥你的嘴角也损了。”      我此时此刻有些痛恨小七那张过于直接的嘴,恨不得可以拿根麻绳捆起他来扔到太平洋底去喂鲨鱼。      司凡低笑一声,“昨晚喝多了,被猫抓了下。我家里那只猫性子太烈,它可以咬我,我却不能咬它。这一咬,反倒被抓了半边脸。”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我身边,偏过头瞅着我说:“阿音,你说这小猫该打不?”      我在心底咒了他个千百遍,脸上却只能干笑一声:“你无端端去咬猫做什么呢?”      “我喜欢。”      我被呛得无语。不过见他并没有计较昨晚的那桩事,我便也不和他计较猫的这个称呼。      小七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茫然地说:“司凡哥,你家什么时候养了只猫?”      司凡淡淡地笑着:“一直都在养,它比较害羞,等哪天空闲了,我带它出来溜溜。”      我佯作没听到,迈开步伐便要往楼上走去。怎知司凡却叫住了我,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他走到我身旁,微微低下头,在我耳畔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阿音,太过厚此薄彼,可是会惹众怒的。”      我怔楞了下,司凡便已经扬长而去。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司凡那话的意思,在心里头咀嚼了会,依旧不明他口中的众怒是指什么众怒。想不明白,我也没执意去想。反正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      我到了办公室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看昨天夜惑的业绩情况。小七通常都会整理好放在桌上最明显的位置,我搁在面前翻了翻,抽出裴立的那一张,低头看了会后又抽出司凡的那一张,强烈的对比之下,难免让我心里的那份急躁又再次出来转了一圈。      一圈过后,我又平静下来,脑子里转过不少方案,但又迅速被我否决。      司凡和裴立的差距在于客户的层次上,裴立所接的客户虽然不乏富婆之流,但裴立还是缺少了些火候。司凡所接的客户基本上都是十分专一,打从来我夜惑光顾生意起便从未点过其他男公关,而且他的客户十分舍得花钱,常常一晚就是一掷千金。      司凡的魅力无可挡,这点我并不否认。可是裴立也不差,怎么在业绩上就差了这么多。这实在让我颇为苦恼。      我在手提里调出司凡和裴立的形象照,看了会,本想找找他们在外形上的差距,没想到看着看着,我的脑海里竟浮现出司凡把我压在墙上的那一幕。      我不由得唾弃了番自己,都说女人三十如虎,我虽说四舍五入下来也算到了那个年龄,但我也没这么饥渴。司凡纵然是我见过这么多男人中相貌最为符合我所喜好的,不过……我只能说八个字:卿本佳人,奈何为敌。      我关掉了浏览页面,打了个电话给监控室让他们调出丘比特的录像给我。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五,裴立应该在丘比特里陪着客人。监控室的办事效率很快,不过是短短一瞬,我的电脑屏幕里就已经跳出了裴立的录像。      这是裴立今晚的第二个客人,姓张,IBK的设计总监,每晚都在夜惑里流连直到凌晨才离开。她喜欢各种各样的男色,我夜惑里的每一位公关都被她点过名。她尤其爱占男公关的便宜,之前我不少的员工都和我抱怨过,想来今晚裴立也难逃此劫。      果不其然,我刚随意一瞥屏幕,就看到张总监的那只戴着卡地亚手镯的手捏上了裴立的脸,像是在捏饺子一样,尽管灯光显暗,但我想裴立那张脸定然是红得不能再红。      遇上这种情况,对于男公关来说,一般只有两个解决方法。一是忍,二是和客人再次声明不提供此类服务。通常来说,如果真的遇到要往死里吃豆腐的客人,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主张的方法都是忍。忍一忍,风平浪静,海阔天空,我也少一桩麻烦事。      遇到这样的客人,只能说是不幸。蓦地,我想起司凡也曾陪过这位张总监,时间似乎是有些久远。司凡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是不屑陪这样的客人。他如今客人的地位除去有钱还需有点背景。我思考了会,让监控室的人去调出司凡陪这个张总监的录像。      我准备看看司凡究竟是如何拒绝张总监的那些小动作的,顺带也好让裴立学学。怎么知道我刚点开来一看,小七便急匆匆地进来了。      他神色颇为紧张,但说话依旧有条不紊,“秦姐,丘比特里出了点事。里面的客人看起来十分生气,摔了我们不少的东西,裴立被打了一巴,坐在角落里也不肯吭声。”      我叹了声,看来裴立还是嫩了些,忍这个字离他有些远。我让小七先下去安抚下张总监,毕竟做服务业这一行的,客人怎么错都好,我们都得先认错再好生安抚一番。我让监控室再次调来丘比特的录像,看看我刚刚错过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不看倒也罢,一看我不由得在心中腹诽了一番这个张总监。她年纪约摸也有四十好几了,怎知却忒不要脸,捏了裴立的脸也就罢了,竟还想亲他的唇,眼看裴立缩到沙发的角落里了,她竟还想来招霸王硬上弓,裴立忍不住便推开了她,没想到这半老徐娘这么不经推,我看裴立也没用多大的力气,这张总监却摔到了地上。想来裴立也没预料到这个结果,脸上颇为惊慌便连忙起身扶了她起来,而她刚站稳,就甩了裴立一巴。      这样的客人,实在忒不讲理。我心中有些冒火,如果我不是夜惑的老板,我铁定也去甩回她一巴。只可惜,没有如果。我的人出现在丘比特里时,面上是笑盈盈的,“哎,张总监怎么大的火气呢?我们裴立年纪还小,不懂事。做错了什么,张总监可要多多包涵。”我弯下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我先喝一杯代我们裴立赔罪。”      说话间,我的目光瞥向角落里一声不吭的裴立,示意他过来。裴立低着头走了过来,我又笑着对板了张脸的老女人说:“张总监,我们裴立来给你赔罪了。”我的声音微微拉高,“嗯?裴立,给张总监道歉。”      裴立倒也配合,没有我想象中的倔强,他缓缓抬起脸来,用平静的声音说:“张总监,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刚刚是我的不好。”      她哼了声。      我正准备接下去时,眼角的余光却蓦然瞅到裴立脸上的巴掌印,红通通的,还外加一条不长不短的血痕,我的话就这样咽回了肚子里头。      裴立那张脸可是我压宝的重要资本,我小心翼翼地护着,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分钟就被人打成这样。实在是忍无可忍。      我眯眯眼,声音就带了丝冷意,“张总监,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白天工作不容易晚上出来解压,我理解。不过大家出来玩还是要遵守规定的。我们夜惑干的也是正经生意,也是经过政府批准的,我们夜惑的男公关出来卖的也不过是口头服务,并不包括身体服务。”顿了下,我瞅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说:“你也是我们夜惑的老顾客,想必也清楚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对吧?”      损失一个客人,我并不在乎,张总监的背景我知道,我并不惧怕,为此说起这话来,便有些重了,不过一看到裴立那半张受伤的脸,我就火大。      思及此,我又给多她当头一棒,我笑得阴险,“想必林总在这方面上清楚得很,如果张总监不清楚的话,张总监大可以回去请教一番。”      其实干我们这行的,除了来钱快之外,小道消息也知道得多。张总监能坐到这个位置,可没爬少过IBM老总的床。      果然,这话瞬间就击中了她的要害,她的脸色变了变,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呵呵,秦老板这话说得……呵呵,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的,我笑着说:“张总监慢走。”      等她离开后,裴立一脸怯怯地看着我,“秦姐,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盯着他的侧脸,心里像是割肉一样疼,我已经可以预见裴立养脸的那些日子业绩会跌得惨不忍睹了。我面上依旧持着安抚的笑容,“没事,这事不怪你。”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脸,“疼么?”      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不疼。”      我打心底怜惜裴立这孩子,“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可别留疤了。裴立,你下次别这么傻傻地站在那儿让人打,你要避开。”      “可是……”      “没有可是。宁愿得罪客人,也不要跟自己的脸过不去。”男公关靠脸吃饭,一个存在让自己毁容危险的客人,得罪了也没什么的。      我这话音刚落,就看到司凡倚在丘比特的门边,神色颇冷,板着比刚刚张总监还要臭的脸看着我,眼神扫过裴立时,眼神更是冷上了几分。      我以为他会幸灾乐祸一番这次变故,但是他没有,只是莫名其妙地在我面前冷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我心中颇为不解,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四个字——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啊咧咧,木有人猜梁路人是男主么 ☆、Chapter 8   我迅速换了套衣服,然后开车送裴立去医院。一路上,他十分沉默,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见不惯这种氛围,便开口说:“裴立,新的房子住得合适么?”      他总算抬起了头,用无比愧疚的眼神看着我,“我住得很好,我妹妹也很喜欢。秦姐,我真的对不起你。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把你的客人给搞砸了。”      我在心里感叹这孩子太过执拗,面上则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不要紧,你别放在心上。”      “真的?”      这话果真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才会有的语气,我笑了声,“裴立,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我透过后视镜了眼他脸颊上的血痕,心里不由得又痛了痛,恨不得那道血痕能像擦秽物一样抹走。      裴立也往后视镜望去,和我的目光相撞在一起,兴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悲愤,他又低下头来,不过耳尖却缓缓地变红,他小声地说:“秦姐,我养好伤后会努力给你赚钱的。”      这话说得颇为中听,我“嗯”了声。      到医院后,医生给裴立开了些外敷内服的药,刚叮嘱完他回去后要记得吃药后,蓦地想起他家中也只剩下一个读高三的妹妹,想来也会忙得没时间给哥哥敷药。估摸裴立对他自个儿脸也没我来得在意,我沉吟片刻,便把车停在路边,“裴立,药拿来,我对脸伤比较有经验,我给你示范示范,你之后就学着我的力度来。”      裴立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秦……秦姐,我自己可以来的。”      我哪里容得他人拒绝,拿了跟药用棉签,蘸了点双氧水就凑到裴立的脸前,棉签刚碰了下他的伤处,他就吃痛地瑟缩了下,我轻声说:“你忍着点,刚开始有点痛,忍忍就好。”      他的眼睛近距离看起来更是惊为天人,眼珠子黑得像是新生的婴儿,纯净不带一丝杂质,让我想起了黑水晶。不过当下我也无暇欣赏,只是略微走了会神,就全身心投入在伤处上。待我涂好药后,刚稍微把身子往后挪了点,却猛然发现裴立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我微微愣了下,但瞬间就醒悟过来,我不由得失笑道:“裴立,你怎么这么害羞?还没交过女朋友?”      他的脸更红了。      我又笑:“不会真的没有吧?”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真的。”      我的余光瞥了瞥旁边的车窗,这会才发现我和裴立两个人之间的姿势果真十分暧昧,如果有路人经过的话,铁定以为我在亲吻裴立。不过,裴立太年轻了,和我相差了六岁,这棵嫩草我实在啃不下。      我也不戏弄他了,退回到我的位置上,扯唇笑了笑,“我送你回去,你今晚早些睡,好好养伤。过多几天再来上班吧。”      裴立当男公关也没几天,脸上那道伤痕实在是有些违背我给他的定位。我在心里再次痛恨了下张总监这女人,下手太狠了,打也就罢了,还这么使劲划了条那么长的伤痕,下次见到IBK的老总,我定要好好让她吃顿亏。      送了裴立回去后,我见时间尚早便兜回了夜惑。没想到我前脚刚踏进我的办公室,小七就急匆匆地小跑了进来,“哎,秦姐你回来得真巧,有个客人需要你亲自出面。”      我揉揉额角。今晚我的夜惑果然是祸不单行呀。      “哪个房间的?”      “宙斯。”      我一愣,宙斯向来都是司凡的专用房。司凡从夜惑开业至今,也没出现过什么问题。他会出问题了,就自然是大问题了。      我不由得凝重了起来,“今晚司凡招呼的是哪个客人?”      小七回答:“苏小姐,苏卿卿。”      我这一听,太阳穴就腾腾地跳。苏家是黑道出身的,后来洗白了,在各个方面的生意上都有所涉及,我做的这门生意当初通过政府审批,苏家的三少起了不少的作用。我和苏三少交情不错,他在追妻方面上我也出了不少的力,只不过他曾经千叮万嘱,绝对不能让他妹妹来我这地方。这位苏卿卿小姐偏不巧就是苏家三少的妹妹,最不巧的是这苏卿卿也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我赶忙换了套晚礼服,夜惑其中一条规定就是在工作时间内必须要以正装出席,我身为老板自然也不好带头破坏这条规定。      只不过在我换好晚礼服正准备往宙斯赶时,司凡却悠哉悠哉地出现在我面前,他瞅着我,声音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裴立,什么事情都需要你出面解决。”      我一怔,头上的刘海晃了下有些遮住我的视线,我伸手将垂下来的发丝拂到耳后,他却眼神怪异地看我一眼,“你帮裴立涂药了?”      我再怔。我帮裴立涂药,这事也不过一时兴起,而且在黑漆漆的路边,隐蔽得很。司凡莫非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他勾唇一笑,声音冷飕飕的,“涂完药也不洗手,小心得病。”      我这才猛然发现我的尾指粘上了红药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弄到的。我刚想开口回应他几句时,他又开口了,眼神还颇为阴戾。      “你如果真的病倒了,夜惑可就没人撑场子了。”      他这话,我心里听得有多别扭就是多别扭。我在心里把他这话绕了好几个弯,愈是觉得他这话暗藏的意思不少。我不由得加强了几分警惕,“只要我在一天,我自然就会给夜惑撑场子。”      他颇为不屑地一笑,扬长而去。      今晚的司凡实在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我的太阳穴又开始腾腾地跳,夜惑我也呆不下去了,我揉了揉眉,决定回去休息。      司凡今晚的态度就像是一条鱼刺梗在我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闹得我睡意也没有。我在床上眼睛睁睁闭闭了好几次。到时间点去夜惑时,我不得不扑多了层粉以此掩盖我那差到极点的脸色。      去夜惑之前,我先去了一趟裴立的家,准备去瞧瞧裴立的伤养成怎么样了。到楼下时,我打了个电话给裴立。裴立的声音听起来很吃惊,不过他迅速就跑下了楼来。我一瞧他,不由得扑哧一笑。此时此刻的裴立身穿着条围裙,脚上踩着可爱的卡通棉鞋。      “裴立,你还会做饭?”      他摸摸鼻子,嘿笑一声,“只会做简单的菜。”他弯了弯唇,“秦姐,你要上来试试吗?”      我恰好没吃晚饭,听他这么一说,便也顺水推舟地应了。      我借给裴立住的房子在五楼,三室一厅,还有个小阳台。当时买下来的时候,也只是一时兴起,想玩玩投资。不过很明显的,我不是做这块的料,后来我嫌麻烦便也闲置下来了。这套房子我也没住过,今天一看,我发现裴立打理得不错。      “你妹妹呢?”      “她去学校上晚自习了。”      “你母亲的病现在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已经从重病房调到了普通病房里。”      我寒暄完后,就坐在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的饭桌前,我望着裴立在厨房和饭厅来来往往的身影,心中颇为感慨。      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男孩已经是少数了,会做饭的并且长得好看的男孩更是少之又少了。如果我再年轻多几岁,这样的男孩我铁定会喜欢。      裴立端了两碗白米饭出来后,有些腼腆地笑了下,“秦姐,我的厨艺很一般,你不要笑话我。”      我笑了笑,“你放心好了,你招呼我吃晚饭,我感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你?你坐下来吃饭吧,别再忙了。”      他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我尝了尝离我最近的一道青椒爆炒鱿鱼,味道算不上好,也不能说差,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有这样的水准已经算是不错了。我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睛,道:“味道不错。”      他的眼睛像是夜空里会闪烁的星星,闪了又闪,亮晶晶的,“如果秦姐不嫌弃的话,我每天都可以做晚饭给你吃的。”      我一听,倒是犹豫了起来。这话要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我十成十会认为他对我有意思。可是这是从裴立口里说出来的,他不过是年轻的男孩而已,想来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意思。这话估摸也是顺水推舟的客套话。      我说:“你每天做饭也挺辛苦的,还是别了。”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我想了想,便又说:“当然我这没有嫌弃你饭菜不好的意思,你做的饭菜味道很不错。小七每晚都会为我准备晚餐,如果我天天来你这蹭饭的话,小七铁定会埋怨你的。”      他这才舒展开眉头,眼睛也恢复了澄净明亮,“我明白的。”      吃完饭后,我瞅了瞅他脸上的伤,消退了不少,不过伤痕还是很明显,估计也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来恢复了。      我又再三叮嘱让裴立好好保养自己的脸后,才施施然往夜惑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六月份。。各种考试来临的季节呀……   六月十八号以前俺有大大小小的考试。。。更新量会少些。。等六月十八后,俺会努力保持一日三千字的更新量的。 ☆、Chapter 9   门卫的眼力颇为不错,我的车刚停在夜惑门口,门卫就已经满脸笑容地为我打开了车门,我把车钥匙交给他后,便踩上了红地毯。      秋风忽地卷起,我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刚走没几步,我蓦然注意到今晚夜空上的月亮特别圆。我细数了一番,想起中秋也快到了,还有三天。      中秋是法定节日,夜惑也自然会按照国家规定给员工放假。按照往年的规矩,中秋前一天夜晚,我会召集所有员工吃一顿饭,以表示公司对员工的关心。      耳边陆陆续续传来员工们打招呼的声音,我露出得体的微笑,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们的打招呼。      在我停在电梯前时,身后又传来陆陆续续的打招呼声音,我不用转头就知道司凡,在这夜惑里除了我便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刚准备去按下七楼的键时,司凡也进来了。电梯外还站了不少的男公关,不过却没一个敢进来的。      我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纷纷笑着说:“秦姐,司凡哥,你们先。我们等下回。”那眼神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不过我也被他们用这样的眼神看惯了便也不大在意。      电梯门缓缓关上,司凡在肆无忌惮地打量我,眼神冷得跟冰似的。我心中颇为不解,也不知道究竟何时得罪了他。不过我也不在意,反正男人一个月也会像女人一样有几天是莫名其妙了些。      电梯在二楼的时候停了下来,电梯门一开,外面的人神色有些不对,冲我和司凡一笑,“我等下回的。”      到三楼的时候,情况也是如此。我不由失笑,敢情他们就误会得如此彻底,以为搭个电梯便会成了电灯泡?      司凡此时却瞅了我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然觉得他的眼神温暖了些,“笑什么?”      我只笑不语。      到四楼的时候,总算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小七,我想在夜惑里估摸敢进只有我和司凡在的电梯里的人也就只有小七和三赵了。小七一进来就说:“秦姐,你今晚怎么这么迟来?我帮你准备的饭菜都快凉了。”      我笑了笑,“你看看夜惑里还有谁没吃饭。我今晚在裴立那儿吃过了。”      我这话一说完,也不知是不是又是错觉,我觉得整个电梯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不少,司凡神情颇为阴郁,“你在裴立家吃饭?”      我答得相当爽快,“是呀。”      他的神情更为阴郁了,脸上像是乌云密布一样。正巧这时电梯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就踏了出去。      小七小心翼翼地问:“秦姐,你和司凡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说?”      “这几天司凡哥都不大高兴,脸色阴沉沉的,看得让人心惊胆战的。所以我想是不是秦姐你和司凡哥吵架了?”      其实我和司凡的确没什么,夜惑里传得这么不堪也不是我不想解释,只是我解释了没有人相信。那种无力感,真的教人十分苦恼。为此遇到此类的话题,我都是一笑置之。      流言蜚语总是越传越乱,既然如此还不如保持沉默。      小七和我一起走到办公室,他蹙着眉仿佛在思考些什么,一路上非常沉默。直到我的屁股刚碰上办公椅时,他才忽然抬起头来,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秦姐,我知道了。司凡哥在吃裴立的醋。”      我险些将口里的茶喷了出来,这样的结论该是有多强大的思维才能得出。由于对象包含裴立,我不得不正了正色,“小七,公司章程的第二十八条是什么?”      他一愣,“公司严厉禁止员工在合同期内谈恋爱。”      “既然你记得,你就该明白这个谈恋爱对象即使是我也不行。我和裴立的关系仅限于上司和下属。”我顿了顿,挑眉说:“小七,是不是平时我管你宽了些,所以你说起话来就口无遮拦了?”      他连忙摇头。      我笑,“你记住,任何关于裴立的谣言都不能乱说。”      他神色颇为诚恳,认错也十分干脆,“我记住了,不会有下次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      小七递了份文件给我,“秦姐,公司的中秋晚宴跟去年一样定在东南千禧,预算已经出来了,你过目下。”      小七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这一点,我也是极为欣赏的。我接过文件看了看,便在上面签了字。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离开了夜惑。在我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后准备进屋时,却猛然发现了司凡站在我家门口前。      我怔楞了会,眉头很习惯地就往下皱,“司凡,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眼神从虚空状渐渐有了焦距,一点一点地落在我身上。司凡在夜惑能当头名,除去自身魅力和独特的行事风格之外,样貌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因素。如果说裴立的眼睛是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澄净。那么司凡的眼睛则像是笼了层薄雾的弯月,深邃而神秘。我初次看裴立的眼睛,是惊艳。而我初次看司凡的眼睛,我是心跳快了几拍。此时此刻,在一个月圆花好的良辰之下,司凡就这样幽幽地看着我,并且用幽幽的语气在说:“阿音,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实在有些惊愣,他这副模样要是换到其他人身上,我兴许会认真想想我秦音是不是在过去做过负心女,不过这对象是司凡了,就另当别论了。      “记得,今天是九月二十日,中秋节的前天。”我今天的工作量颇大,签字签得手酸,如今也十分疲累,我打了个哈欠便说:“司凡,你每年的今天都来问我这个问题,你不烦么?”      说实话,他不烦我也烦。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每年今天都来跟我玩神秘,偏又不肯告诉我答案。第一年我以为我的记忆缺少了司凡这段,第二年我以为他是我梦游时欠下的情债,第三年我以为是他闲来无事的玩笑,第四年我以为是他想蛊惑我的手段,这一年,我送他四个字:故弄玄虚。      他的眼神闪了下,伸出手也不知想做些什么,我当下就退后了几步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司凡,我今晚真的很累。”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地缩了回去,然后对我说:“阿音,晚安。”      我也不知道是今晚的月亮太迷人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异样,我竟然张嘴就说了句:“司凡,其实今天是你的生日,对不?”      我曾经看过司凡的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似乎也就是这几天。司凡看着我,眼神深邃,但并没有答我话。      恰好我今天回来时,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经营的蛋糕店买了块巧克力慕斯蛋糕准备当起床后的早点,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当生日蛋糕行不?”      他瞅了瞅我,又瞅了瞅我手里的袋子,然后眯眼笑了下,“行。”      司凡和我一起进了屋,他进来后,颇为熟络地和鱼缸里金金和红红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我那块巧克力慕斯蛋糕只有巴掌大,估计司凡两口也就完事了。我也不打算正规地招待他,便只倒了杯水给他,“你吃吧。”      司凡拿叉子戳了一小块,“阿音,吃一口。”      这动作被我归类到游离于暧昧边缘的客套,我见天都快亮了,也不和他客气,刚想张口咬下时,忽觉这动作过于暧昧便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叉子,自己吃了上面的蛋糕。司凡笑眯眯地看着我,自己也吃了口,“这味道真不错,你在哪家蛋糕店买的?”      我说:“我怎么听说你不吃甜食?”      司凡问:“你听谁说的?”      “小七。”      “这话不错,不过这要看是谁的甜食。”司凡打从进了我的屋子里,笑容就没有少过。我知道平时客户要他笑一个比登天还难,我心里犯了嘀咕,便说:“你平时应该对客人多笑笑。”      他的脸色变了下,“我有我自己招呼客人的一套。”      我见状便也不好多说,心里只盼着他快些吃完快些离开我这里。不过他看起来不大肯配合我,原本我以为两口就能搞定的慕斯蛋糕,他吃了半个小时还有一大半。      我看了看壁钟,“司凡,挺晚了。”      “是呀,挺晚了。”      果然我不该和他来暗示这一套的,我便直接说:“明天还要上班,你我都该早点休息了。”      他一脸似笑非笑,“阿音,你在怕什么?”      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曲解我这话的,被他呛得都忘了反驳他。最后我颇为无赖地夺过桌上的慕斯蛋糕,一把塞进了嘴里,完全吞下去后,我瞪着他说:“蛋糕没了,你该走了。”      他哭笑不得说:“阿音,你这么可爱的一面,我怎么今天才发现呢?”      我继续瞪他,一看到他,我的冷静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他轻笑一声,忽然凑了过来在我的嘴边碰了下,“晚安吻。”我立马皱眉,伸手抹了抹嘴边,他又说:“阿音,这次是真正的晚安。”      司凡走后,我心里越想越觉得奇怪。后来忍不住了,翻出了当初签合同时司凡的身份证复印件。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气得想把司凡揪回来指着他骂无赖。      今天根本就不是他生日,他竟然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蹭了我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还顺便蹭了个晚安吻。      果然每年的今天,司凡都不会让我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总算赶了一整章出来。。。。   乃们要奖励我~~~~ ☆、Chapter 10   虽说昨晚我的心态是有些纠结,但醒来过后我便也放开了。做人总是要是向前看的,过去的事情过了就算了。为此我醒来时,便把昨日的总总给抛了。在夜惑见到司凡时,我也是微笑待之,即使他瞅我的眼神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狐狸。      裴立的脸伤在中秋节前夕好得七七八八了,只要涂点遮瑕膏也看不出什么来。为此,在东南千禧里摆中秋晚宴时,我心情颇为不错。      夜惑的员工加起来有五十多名,小七在这里订了六张桌子,约摸j□j人一张。按照往年的位置分布,我会坐在最上面的那一桌,我身边的两个位置,一个是小七,另外一个是司凡的,其余的都是夜惑里排前七的男公关。只不过今年有些不同,我担心裴立会被欺负便让他坐在我左边,小七摸摸鼻子笑了下,在裴立旁边坐了下来。      司凡来得晚,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裴立,然后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在我右边坐下。      我今晚心情实在不错,喝起酒来也颇是豪气,干净利落一滴不剩,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叫了声好。裴立显得有些沉默,一整晚也没吃多少饭菜,我稍微偏过头,轻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他先是愣了下,然后回过神来,摇了下头,“只是有点不习惯。”      这会,余连忽然站了起来,笑道:“裴立你刚来不久,我也没怎么认识到你。你这个月的业绩应该会很客观,说不定都可以挤进前三了。我敬你一杯。”他仰脖把酒杯里的红酒都干了。      裴立有些吃惊,他连忙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哪里,我以后还需要向余连哥多多请教才对。”裴立也仰脖将红酒一饮而尽,不过很明显的,裴立还不是那个料,一整杯红酒入肚,脸立刻变得通红。他看起来想要咳嗽,但又尽力忍住了。      裴立还没坐下,高影又站了起来,“裴立,我也敬你一杯。”      裴立这人也太过老实,自个儿添酒时添了个满杯,一杯尽,他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一双眼睛也是水灵水灵的。      高影一坐下,另外一个男公关又站了起来,准备敬裴立一杯时,我施施站起,唇边勾出一抹笑。      这群人胆子也忒大,在我眼皮底下也敢欺负我的人。裴立的酒量是需要锻炼,但要锻炼也是我来锻炼,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      “裴立的伤刚好,不宜喝太多的酒,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我的嘴刚碰上酒杯的边缘时,司凡却站了起来,伸手夺过我手里的酒杯,温柔地朝我一笑,“阿音,你今晚喝太多了,这杯我替你喝了。”      这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露出一副笑而不语的神情。我心知他们的误会又加深了一层,但又无从解释,只好保持沉默地坐下。      晚宴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喝了酒也不方便开车,便在酒店外等出租车。夜风一吹,我的头有些痛。我揉了揉太阳穴,一直跟在我身后的裴立说:“秦姐,你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眼前晃了下,“没事,有点头痛而已。”      裴立又说:“我家那边有个治头痛的法子,用右手大拇指按住左手手心的穴道,可以减轻头痛的。”      我听得有趣,按照他的说法做,然后扭过头笑着说:“这样?”      他看了看,“应该往左边移一点点。”      我便往左边移了一点点。      他那张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喝多了,越来越红了,他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抓住我的右手大拇指往左边又移了一点点,“是这里。”      司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你们在做什么?”      裴立迅速缩回了手。      我笑:“裴立在教我治头痛的偏方呢。”      他看了眼裴立,又皱眉看着我,“你又头痛了?”      我琢磨了下这个“又”字,说:“我也没头痛过几次。”      恰好这个时候出租车来了,我打开车门时,司凡却抓住了我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我自然是拒绝了,“不用,我还得送裴立回去。”      裴立赶忙说:“秦姐,我可以自己回的。”      我立马说:“不行,喝了酒自己回去太危险了,我送你回。”      司凡握着我的手力度重了重,他的脸色颇是不佳,“我送裴立回去,再送你回去。”说罢,打开车门,把我推了进去。他这力度实在不小,我吃痛地跌坐在后座上,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一脚。      裴立被他推进了副驾驶上,然后他坐在了我旁边,报了裴立家的地址。      我颇为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却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那房子是谁和你一起去看的?”      我想了想,记忆里似乎也真的存在这么一回事。我眨了下眼睛,“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知道。”      司凡的脸黑了下。      我发现我喝了酒后,成了话痨。“裴立,你回去后可以喝杯蜂蜜水,能解酒的。上次医生给的药应该还有剩吧。你睡前涂多一次,不要忘了呀。还有……”      司凡声音骤冷,“别吵,司机要专心开车。”      我瞥了司机一眼,又对裴立说:“明天记得来上班呀。”之后,我便再也没出声了。也不是说我听司凡的话,而是我的头又痛了起来,我提不起力气说话。      裴立下车前,目光在我和司凡身上转了好几圈,脸依旧是红通通的,不过眼神看起来却有些黯淡,和我道了声再见后,就下了车。      裴立一走,司凡的双手就按住了我的太阳穴,力度恰好地揉着,“好了些没?”      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揉起来十分舒服,但我还是嘴硬,“你弄得我更不舒服了。”      他放轻了力度。      我往后视镜瞧了眼,发现出租车司机正以一种八卦的眼光再幽幽地看着我们,然后感慨了一声,“这年头的情侣真是甜蜜呀。”      我张口便准备解释,没想到司凡却又温柔地问我:“阿音,还痛吗?”      这声音要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我鸡皮疙瘩顿起,顾不得和司机解释就先推开了司凡,“好很多了,谢谢。”      司凡瞅了瞅我,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佯作没看到偏过头望外面的夜景。一路上,我们再也没有说话。      .      中秋节当天,夜惑停止营业。虽说不用去看管公司了,但我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也不空闲。早在半个月以前,我就接到母亲的催促,千叮万嘱让我中秋一定要回家。因此今天一大早我就爬了起来,画了个淡妆挑了套看起来十分贤淑的衣服便往B市出发。      B市和N市离得也不算远,单程两个小时就能到了。在前些年,因为梁路人,我对B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抗拒的,只不过如今我是彻底没感觉了。      到家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我家在B市只能算是个小康家庭,父亲是儿科医生,母亲已经退休了,我还有个哥哥,大我三岁,已经成家,目前在一家国企里工作。我刚进门,便听到我的侄子在门口冲我喊“姑姑”。      我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他手心里,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我笑了笑,“爷爷奶奶呢?”      他用着稚嫩的声音回答:“在房间里。”      我摸了摸他的头,刚往大厅里走时,母亲走了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后,才满意地说:“音音,你这几年的打扮总算能见人了。吃完中午饭后,收拾收拾,我替你约了陈阿姨家里的儿子。”      我一听,心里颇为不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阿姨家儿子的形象是啤酒肚外加地中海头,明明是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岁的人。      我刚想说话时,母亲又横了我一眼,“别挑剔了,你都快三十了。你也不想在做什么工作?那样的工作有男人肯要你算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我懒得和母亲争吵,便蹲下来逗小侄子。      我一直渴望有一个可以理解我并且尊重我工作的母亲,只可惜无论我和我的母亲解释多少次,她都固执地认为我的工作和卖笑并无差别。母亲是个较为传统的妇女,一直在贯彻重男轻女这个从古至今也未曾变过的方针,我打小就从没奢望过母亲能疼我多一点,即便母亲当着我的面在亲人前说生个女孩就跟生块叉烧一样,我也只是默默地把委屈和不满咽下。      吃饭的时候,母亲又开始唠叨,我心中难免有些烦躁,恨不得快些过完这个中秋就立马回N市。只不过,我再烦躁也不能表现出来,母亲对这方面特敏感,我稍微有些情绪她就开始歇斯底里地说我。      饭桌上,哥哥和嫂嫂不停地说笑,父亲望着哥哥的眼神甚是慈爱,母亲也时不时为哥哥和小侄子夹菜添饭。我吃得味同嚼蜡,甚至觉得我不属于这个家庭。      电视里在播娱乐新闻,也不知什么时候跳出了梁路人和她妻子恩爱的画面,嫂嫂向来八卦,她随口说了句:“噢,梁少辰和他老婆又和好了。”      小侄子却指着电视屏幕右下角的小男孩说:“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      电视里那个小男孩我认得,我秦音的儿子,一出生就被梁路人抢走的儿子。或许我是个没家庭观念感的人,又或许因为我家庭的原因,对于流落在外的骨血,我也没多大感觉,最多偶尔在媒体上看到照片时,会发出一声感慨。不过话说回来,梁路人和他妻子成婚四年有余,却从未传出过他妻子有孕的消息。许是亏心事做多了,夫妻两人也不知是谁不行。趁我生产完后虚弱时,抢走我那素未谋面的儿子,也算是梁路人有先见之明了。      这时,话题又转到了我身上,母亲又开始唠叨:“你呀,要是当初和梁少辰的事成了,现在他儿子就是你侄子的哥哥了。”      我当初和梁少辰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的,不过怀孕一事却被梁少辰压了下来,知道的人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而这五个手指头里自然是不包括我的家人。要是当初被我母亲知道了,我估摸也活不到今天了。      我含糊地点点头,应了声。      吃过午饭后,我便随意捏造了个借口,说是我要去和同学聚会逃了那场莫须有的相亲。我人溜得快,母亲也奈何不了我。之后,我开车去了B大。通常在我这个年纪回校的大多都是为了缅怀一番逝去的青春,不过很明显的对于母校我只有不堪回首的记忆,我这次回B大只为一件事——挖墙脚。      B大有位教授姓吴,教心理学的,在策划上十分有一套,曾替不少公司做过策划方案,但凡是她策划的,从来都都没有失败过。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搞策划的竟然跑来大学当教授。      关于策划方面,我也没学过专业的知识,所有都是靠平时积累而成的。我想关于裴立的策划方案,也许可以更加完美点。我做不到,但这位吴教授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在B大的凉亭里找到了吴教授,她看起来生活得相当不错,在暖暖的午日阳光下,沏了壶碧螺春在优哉游哉地赏菊。      我曾在这位吴教授手下修过几门必修课,也幸好我当年和梁路人的传闻够轰动,这位吴教授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和她寒暄了一番,就婉转地提出了我的邀请。      我没料到这位吴教授拒绝我的速度这么快,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她就笑吟吟地拒绝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干劲,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脑子也转得不快,再做这样的策划,估计也不行了。”      我琢磨了一番她的话,把重点落在“再”字身上。      “吴教授也做过这样的策划?”      她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是呀,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人还是你们班的呢。让我想想……唔,好像叫什么寒来着。”      我当年读书都顾着和梁路人谈恋爱了,对我们班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印象。我很努力想了一圈,也没想出当年我们班有谁名字里有个寒字。      最后我和吴教授道了声谢,算是弃了这个方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俺真高兴~~~   络依木童鞋,么一个~~~   这文文的处女长评被乃占领了~~~~~    ☆、Chapter 11   夜惑九月份的个人业绩评比出来了,前三的位置依旧雷打不动,裴立挤进了前十,排在第七位,业绩和第四五六名相差并不大。      我反复地看了好几回,一直没有做声,裴立坐在我的对面,也是一声不吭的。我抬头瞅了他一眼,他的神色颇为愧疚。      我拿着文件夹点了点桌面,沉吟一番开口道:“裴立,不妨老实和你说,你这个月的业绩可以说是不错,但却远远没有达到我的目标。我目前不要求你能超过司凡,但好歹你也滴向高影看齐,对不?你自身条件十分优越,但技巧上还是略逊一筹。你得学习学习……”顿了下,我又说:“你可以借鉴下平时司凡余连他们是怎么拉住客户的心。”      “我……”      我打断他的话,神情严肃,“裴立,做人只有不停地学习才能往前走。我可以给你铺平前进的路,但具体要怎么走,还是得靠你自己。做我们男公关这一行,学习能力和耐心程度都是必要的。”      他抿住了唇瓣,眼神诚恳真挚,朝我郑重地点了个头。      “秦姐,我会好好努力的。”      我“嗯”了声。      九月份的业绩里,如果裴立没有因为脸伤休息了些时日的话,他铁定能稳坐第四名。所以对于裴立十月份的业绩,我还是颇为期待的。      只不过我却没料到,麻烦的事情总是一桩接着一桩的。      我有个习惯,喜欢边吃早餐边看当天的报纸。我这边刚喝了口牛奶,还没吞进去时,却猛然在手边的报纸上看到醒目的标题——天使男孩遭遇群殴。当我把目光移到下面的照片,口里的牛奶立马把我给呛到了。      不得不说,我的预感相当准。能配得上天使二字的男孩除了裴立,再无他人。      我咳了好久,才停了下来。我早餐也顾不得吃了,匆匆地把这篇报道扫了一遍,看到报道结尾的“该男孩已被送到第一医院”时,我立马抓了件外套和钥匙,往第一医院赶去。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裴立的病房,还没进去时里面传来不少说笑的声音,都是女声。我透过门缝瞅了眼,发现这些探病的人全是裴立的客户。      我思量了一番,决定等她们离开了再进去。直到中午12点,裴立的病房才彻底安静了下来。我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裴立的目光立即望了过来,他的神色本来有些疲倦的,但却在刹那间散发出无比欣喜的神色。      “啊,秦姐,你怎么来了?”      我慢慢地走到他的病床边,看了看他绑着绷带的手脚,我叹了声:“裴立,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你是得罪了谁?”      裴立沉默了,但过了会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秦姐,你看,我把脸护得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秦姐你别看我身上的绷带多,但医生说我伤得不重,都是些皮外伤,衣服一穿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晚上还能去夜惑工作的。”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接着又说:“秦姐,这个月的业绩我一定会努力超过高影的。”      他的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看到他现在这样的模样,我心里是十分怜惜的,我摸了摸他的头,“裴立,我批准你今晚不用来上班了,养好伤再说。”      他抿抿唇,神色看起来颇为不愿。      我又问了句:“裴立,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得罪了谁?”      他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没有得罪谁。”      裴立毕竟是初入社会,人情世故这种东西还是欠缺了些。他现在压根儿就是把他的心思完完全全地摆在脸上。我在他的床边坐下,望着他的眼睛,“裴立,不要瞒着我。”      他迅速低下头。      这样一来,我心里也猜得有七八分准了,我问:“是不是夜惑里的人?”      他一震,猛地抬起头但又连忙摇头,“不……不是。”      我这时想起了前不久司凡跟我说过的话,他说:“阿音,太过厚此薄彼,可是会惹众怒的。”看来司凡还颇有先见之明,此番裴立受伤,大概也是因为我的厚此薄彼。      我的神色冷了起来。      我从不觉得我厚此薄彼有错,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之说。裴立自身条件好,我全力捧他,也是理所当然的。而那些看不惯的人,也只能说他们没有那个条件让我去捧。在这个商业社会里,从来都不存在公平二字。      裴立怯生生地说:“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解决?又被群殴一次?”      他固执地说:“秦姐,我也想独当一面,而不是这点小事也要让你解决。”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明争暗斗,在夜惑里,三十多名男公关也有自己明争暗斗的圈子,平日里小打小闹我也不管了,但这次除了闹上了报纸外,还彻底损害了我夜惑的形象,这笔账无论是谁我也要一一算清。      我对裴立说:“你有这个觉悟固然是很好,但是这事情牵扯的不仅仅这么简单,你好好养伤,今晚不要去夜惑了。”      我不等裴立开口,就先站了起来。刚要转身离开,衣袖却蓦然被裴立扯住,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秦姐,能不能陪陪我?”顿了顿,他又急忙解释:“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一个人在医院里,寂寞了些……”      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干,关于裴立的这笔帐,晚上再来算也不迟。于是我便开口答应了。裴立高兴得一直弯着眉毛,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晚上我准时到达夜惑,我刚坐在办公室的软椅上,就立马拨了通电话让我所怀疑的人上来,准备一一审问。人来齐后,我刚说了几句狠话,就有人出来把这桩事给认了。      这犯事的人是排在第十一名的男公关,因为怨恨裴立蓦然插入,令他失去了前十的位置,所以就叫了一群人去殴打裴立。      人的嫉恨心向来都很值得推敲,这名员工的话,我也就信了八分。裴立摆明就是我的人,还敢欺负到他头上去,他铁定还有同谋者。      果不其然,在我沉默地盯着他们数秒后,又有好几个人一起出来承认。我瞅了瞅他们,板着脸说了官话,在扣了他们的三个月工资后才放了他们离开。      不久后,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我说了声“进来”后,就看到司凡走了进来,他边走边脱了白色的西装外套,然后扯开了领带,并且解开了前两粒纽扣,然后慵懒地坐在我的对面。      不得不说,司凡扯领带的时候,那个样子十分性感。我眯眯眼,说:“这个时间点你不工作,来我这里做什么?”      “今天的客户有事来不了。”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慢慢地转移到我办公室的另一边。我的办公室里是有个休息室的,里面有床有浴室,方便得很。“我昨晚没睡好,我想现在歇一歇。”      我的嘴角抽搐了下,“你可以回自己家睡的。”      他说:“在上班时间翘班的员工不是好员工。”      我心想他也好意思说这句话,在夜惑里,上班时间最少的就是他!这男人的脸皮也实在厚了些。我本想拒绝的,但他已经自顾自地打了个哈欠,跺着步子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我气得喊了声:“司凡!”      他回头,勾唇一笑,“嗯?阿音也想和我一起睡?”      “不想。”      他竟然还给我表现出一副失望的模样,“这样呀,那我先去睡了。阿音,你要走的时候叫我醒来。”      我哼哼两声,不想再搭理他了,准备让他自个儿自生自灭去。      墙上的时钟在不停地滴答滴答地转,我签了好几份文件后,搁下了笔。我现在心里有些纠结,有个男人在我的办公室里,实在让我坐立难安。特别这还是一个具有攻击力的男人。      我一旦坐立不安就喜欢吃东西,以此减轻心理负担。于是我打了个电话让小七去帮我买份糖水回来。      小七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半个小时后,我就在我的办公桌上见到了我想喝的糖水。小七看了看椅子上的白色西装和领带,目光很自然地就往紧闭的休息室门口望去,“咦?秦姐,司凡哥在这里吗?”      我淡定地说:“没有。”      “那这……”他望了望椅子上的东西。      我继续面不改色地说:“他刚刚落下的。”要是被夜惑的人知道司凡在我这睡了,估摸明天就能传出我和司凡准备扯证了。      小七“哦”了声,然后又颇为感慨地说:“哎,秦姐,你的眼光果然很不错。你没看错裴立,裴立真的很勤奋。今早新闻刚传出他被群殴的消息,现在又精神奕奕地工作了,简直是太敬业了。”      我一愣,倏地站了起来,音调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什么?他来上班了?”      小七被我吓了一跳,“是……是的。他现在就在丘比特里招呼客人来着。”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了下来。裴立这么固执地来上班,我身为老板应该要为有一个这么敬业的员工而感到高兴的。不过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心底实在有些恼怒。      “你让裴立在陪完这个客人后上来找我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猜。。。。。下一章会不会有狗血的剧情发生~~~~   明天端午~~俺会更新一整章的~~~ ☆、Chapter 12   裴立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差,我哼了声:“裴立,你现在倒是长本事了。我让你别来上班,你就偏要来上班。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像什么样。”      裴立的眼神闪了闪,“我想更努力点。”      我又哼了声。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秦姐,你在生气么?”      我这脸色不叫生气叫什么?我本想再训斥多几句的,可是一见他过于苍白的脸色我又忍住了,我说:“没有。”      他靠近了我一点,“可是秦姐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现在很生气。”      我实在无语,睁大了眼睛瞪他,“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他瑟缩了下,“哦”了一声。      我有时候觉得我有些犯贱,一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而且还会忍不住把声音放轻放柔。      “裴立,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你这么拼固然是好事,但是要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以后该怎么办?”      裴立弯唇一笑,“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接下来还有多少个客人?”      “三个。”      我略微沉吟了片刻,便说:“都推掉,身体要紧。”这回裴立并没有拒绝,而是非常温顺地点了点头。我低头看了看电脑屏幕里的时间,又说:“你回家休息吧。”      并没有得到回应,我抬起头,看到裴立在望着司凡的外套发怔。我心中咯噔一跳,面上却十分淡定地说:“哦,这是之前司凡落下的。裴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裴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他仿佛在犹豫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对我说:“秦姐,你和司凡哥……”      他话还没问完,我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了,不等他问完,我就笑了笑,“嗯?裴立,你以为我和司凡是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带了丝试探的味道,“男女朋友?”      我笑了声:“怎么可能?我和他是正当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再说合同里也是规定了员工在合同期内是不能谈恋爱的。”      “可是夜惑里……”      我又说:“每个公司里都总会有些谣言的。”      他的眼睛亮了下,整张脸简直可以用熠熠生辉四字来形容了。我心中颇为不解,我刚刚那句话莫非触到了裴立的萌点了?      “秦姐,那你喜欢司凡哥么?”      我一愣。说实在的,这问题有些难答,裴立问这个问题的初衷估摸也是想知道我重视司凡多些还是重视他多些,小孩子嘛,总是喜欢计较这些虚名的。倘若司凡不在这,我定然会毫不犹豫地答不喜欢,但是现在司凡在这,万一他是醒着的并且在偷听我和裴立的谈话,那么听到我答不喜欢,想来也会发飙。司凡一旦生气起来,后果是很严重的。      我清了清嗓子,说:“喜欢,当然我也喜欢你,夜惑里的所有员工我都一样喜欢。”      裴立的脸色变了好几轮,他摸了摸鼻子,又说:“秦姐,我指的不是这种喜欢,而是另外一种喜欢。”      我被绕得有些晕,但是想了又想,这个年龄的孩子似乎对喜欢二字赋予了不少定义,如对亲人的喜欢,对朋友的喜欢,对宠物的喜欢等等之类的。我揉了揉眉角,问:“哪种喜欢?”      他憋红了一张脸,“就是对情人的喜欢。”      我被呛了下,他又像连发炮弹一样,问了好几个让我难以招架的问题。      “秦姐,你喜欢司凡哥吗?像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或者说,你爱司凡哥吗?如果司凡哥合约一满,你会和司凡哥结婚吗?”      我再次使劲地揉了揉眉角,如果不是我亲自招裴立进来的,我真的会怀疑裴立是《娱乐周刊》潜伏进来的记者。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刚想义正言辞地否定时,却听到“砰”的一声,休息室的门打了开来,司凡裸|露着上半身缓缓地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裴立,“阿音自然喜欢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你插|进来的地方,角落也没有。”      我听得青筋冒起,刚想喝斥司凡时,他的手却蓦然搂住了我的腰,力度颇大,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裴立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他迅速垂下头,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匆匆都跑了出去。裴立一离开,我就扭头瞪了司凡一眼,司凡却笑眯眯地靠近我,“阿音,你怎么把浴室里的沐浴露给我换了?我喜欢上次的那一瓶。”      我咬牙切齿地说:“司凡,谁允许你用我浴室了?”      他避而不答,反而亲了我的脸颊一口,“你和我之间,还用得着分这么清么?”      我用力推开了他,黑着张脸,“司凡,你再胡说,我就真的生气了。”      司凡静了一会,然后他的双手按住我的双肩,眼睛深深地看着我,目光炙热得让我忍不住避开了,他扭回我的头,双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像是藏了许久的酒酿。      “阿音,你想装傻到什么时候?”      我一愣。      他又说:“我不在乎等多久,但是你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会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来。”      司凡现在离我的距离太近,他身上是我所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他的口齿间传来的也是我用惯的牙膏味道,我的大脑现在像是浆糊一样,他说的话里的重点,我就注意到了走得太近四个字,我说:“司凡,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和裴立的关系没你想得这么龌龊。”      他的目光深了深,捏住我下巴的力道又大了点,“阿音,裴立喜欢你。”      我推开他,摸了摸被捏红的下巴,冷着脸说:“不要开玩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的脑子一样除了情就是色。”      他的面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阿音,你敢不敢再说多一遍?”      我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敢?这本来就是事实,你……”我的话音未落,我的背部立即顶上冰冷的办公桌面,司凡覆了下来,双唇毫不怜惜地欺压着我的唇齿,舌头更是强而有力地搜刮着我的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皱着眉头,准备用膝盖顶开他时,他却仿佛知晓我的动作似的,双手撑住我的双腿,他微微抬起脸,望着我笑得邪恶,“阿音,同样的一招还想用在我身上?你未免太看小我了吧。”      女人和男人的力气果然相差甚大,我压根儿阻止不了他的兽性。我咬着唇,瞪着他,“司凡,你敢不敢放开我?”      他低下头在我的脖子吸允出了个吻痕来,才低笑一声,“不敢。”      我伸手甩了他一巴。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瞬间他又笑了起来,“泼辣的阿音,我也喜欢。”      “司凡,你变不变态!”      他又低下头亲吻我的唇,这回温柔了许多,像是一个前去圣城顶礼膜拜的圣徒,一步一个脚印,十分小心翼翼。我对这种吻法,有些难以抗拒,我感觉得出自己的身子在发热,像是快要烧起来一样。      我喘息不止,司凡才放开了我,但双手依旧紧箍住我的手臂,整个人也压在我的身上,他的声音带着迷离的情|欲,“阿音,说你喜欢我。”      我哼了哼,“司凡,你放开我。”      “阿音真不听话,你一不听话,我就想惩罚你了呢。”他说罢,又低下头来,准备再次蹂躏我已经发红发肿的唇,我急忙偏过头。      “嗯?不给我亲嘴了?那我亲其他的。”他的嘴缓缓地往下面移去。      被司凡欺负到这个地步,还真的是第一次。我心中的气实在顺不过来,我决定采用曲线救国这个政策,我佯作柔媚地说了声:“司凡,桌子硬,去床上。”      他愣了下,然后又笑起来,眼里是满当当的笑意。      “好呀。”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表面却柔得似水,“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他轻笑一声,我只觉腰间一紧,双腿立刻离开了地面,他竟然横抱起我来,“阿音,我倒想看看你要做些什么?”      我笑盈盈的,“你猜?”      他把我放在床上,整个人又压在我身上,“准备做该做的事情?”      “差不多。”我推开他,在床边的柜子里找出一捆麻绳,“玩过这种游戏没?”      他眼里的情欲瞬间变浓,声音沙哑得不行,“没有。”      我笑呵呵地说:“没有呀,那就更好了,今天我来教你玩。”      他的脸色却变了下,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你和谁玩过?”      “你说呢?”      其实这种床上游戏,我的确是第一次玩。之前和梁路人在一起时,他虽然提过这种要求,不过我拒绝了。但是在司凡面前,总得装作经验丰富些。在床上嘛,谁较真谁就输了。      司凡这时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当做过去了吧。我只计较未来。阿音,你想怎么玩?”      我勾勾手指,让他过来,然后把他双手交叉按在枕上用麻绳捆住,我顺带打了个死结。完成这组动作后,我发现司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在心底嘀咕了几声,莫非司凡这个看起来像S的人,实则内心是个M?      这时我的心里还是颇为愧疚的,看他这么期待,要是等会我实行我的计划时,他估摸会很受伤。不过,敢冒犯我就必须付出冒犯的代价。      我脱了司凡的裤子,他也非常配合,我忍不住瞧了眼不该看的东西,脸不由得红了下。虽说我在这个男色王国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但裸体这样东西还真的比较少见。我撇开目光,用拿绳子捆住了他的双脚。      这回,司凡说话了,“阿音,我怎么记得这种游戏只需要捆手的?”      我说:“游戏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床上,你就得听我的。”      司凡笑了,“阿音,你这样捆住我了,要是待会你逃跑了,我要怎么抓你呢?”      我干笑了一声,“我怎么会逃跑呢……”      他自顾自地说:“也对,你想逃也逃不了。这绳子绑得不稳,微微用力……”我傻了眼,我千辛万苦绑的绳子像是变魔术一样,全都松开了,他冲着我笑,“你看,就这样松开了。阿音,你还想再绑多一次吗?”      我又干笑一声,然后我做出了一件非常不符合我秦音行事风格的事情——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了床,往外面奔去。      只可惜我不得不再叹息一声,除了在力度上之外,男人跑起来也是女人快很多的,我还没跑出休息室的门口,就被司凡再次抓住然后抵在了门口上,“阿音,想逃?”      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狡辩了。我冷下脸,冷下声音,冷下全身的细胞,“司凡,我不想玩了,你放开我。”      司凡哼笑一声,凑前来认真地端详了我一番,兴许是见我神色真的濒临发怒的前兆,他还真的放开了我,转过身披了件我挂在衣架上的浴袍,他边系腰带边对我说:“阿音,这次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转回身来,我的眼睛不由得看了看某处疑似小帐篷的地方,他咳了声,面不改色地说:“现在是十月份了,离合约到期还有八个月。阿音,你能装傻的日子也不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哇~~   俺就把这个当粽子给你们啦~~~   乃们不用把留言当粽子送回给我就行啦啦啦~~~ ☆、Chapter 13   有时候装傻是一门学问。不得不说的是,装傻装久了会成真的。这样的例子很多,我是其中一个。      司凡说我装傻,我是万万不愿承认的。他也不想想,当初我也亲口问过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他答的是他心里有人了。于是,我决定对他的所有暧昧言语和动作都装傻。      不过,司凡今晚的动作实在有些出格了,让我不禁再次猜测他心里的人会不会是我,当然的,这猜测我只会埋在心里,要是当面去问他,我估摸会把脸面丢到太平洋去。      我常在想,我究竟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不然他何苦这样在精神上和肉体上来折磨我?他今晚一提合约,我心里就咯噔咯噔地跳。虽说字面上并无不妥,但深层含义中却让我颇为猜忌。      我如今才确确实实明白了在位者的痛苦,面对一个人气极高的开国功臣,那种游离于心脏边缘的猜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而我一边猜忌着司凡,另一边却不得不讨好他。为此,我对他的态度是,不主动不拒绝。要是哪一天他一时兴起想和玩场一夜情,估摸我也是不会抗拒的。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今晚他态度再强硬些,我铁定乖乖就范。梁路人让我的心变得千疮百孔,但我的身体还是能接受其他男人的。      我看了看镜子里红肿的双唇,虽然在形状上是有点有违视觉的审美,但是色泽上却娇嫩地像新生的花瓣,这功劳不得不归在司凡身上。我甚至在想,也许我该找个床伴了,也许司凡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入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思太多了才会夜有所梦,我当天晚上做了个春梦。      也因为这个原因,第二天在夜惑里看到司凡时,颇有做贼心虚之感。但我是死也不肯承认的,我把这心虚之感归结为我上火了。不过当他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我时,我还挺了挺胸膛,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甚至还微笑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装傻这门学问要是有学分的话,兴许我能修个满分。      司凡似笑非笑地说:“阿音,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旁边还站着裴立和小七,为此我颇是得体地答了句:“很不错。”春梦销魂了点,不过我当真是很享受。裴立这时瞅了我一眼,目光闪烁了一番,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今天裴立有些不一样。      小七在一边笑道:“秦姐昨天挺早下班的,睡得不错也是应该的。”      我横了他一眼,“小七,你这话里可是暗藏深意呀。”      小七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笑了笑。      裴立低低地说了句:“秦姐,我先去工作了。”我愣了下,裴立今天果真是有些不妥,这声音听起来也消沉了些,于是我便道:“裴立,工作虽然要紧但身体也重要,你别太着急了。”      他又低低地应了一声。      裴立走后,小七说了句:“话说裴立今天怎么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秦姐你昨晚是不是训了他?”      我抿抿唇,这会司凡凉飕飕地说了句:“他至多也就能算是夜惑里较有前途的优秀员工,阿音,你不是他母亲也不是他姐姐,你用不着管这么多。”      他这话倒说得轻巧,我把夜惑的未来压在了裴立这根好苗子身上,自然是从头关心到尾了,从身体关心到心灵了,这么重要的宝我怎么可能不管。      这些话自然不能明说,我笑了笑,便当作应了司凡的话。      裴立下班的时候,我特地开车在门口等他。我对他挑挑眉,“上来吧,我送你回去。”他的脸上先是出现了欣喜的神色,然后又迅速黯淡了下来,他低声说:“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这样的裴立实在是有些陌生,在我印象里的裴立,他是不会反对我的要求的。看来,他心底肯定藏着事。      我开口问:“裴立,你老实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他摇头。      “家里出问题了?”      他又摇头。      我发现我在当知心姐姐这个身份上还是挺有天分的,我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裴立的表情一震,我知道我猜对了。我用心良苦地说:“裴立,在你这个年龄,谈恋爱是件美好的事情。只不过你当了我夜惑的员工,就应当要遵守夜惑的规矩。你可以偷偷喜欢喜欢她,但是不能和她在一起。就算要在一起也要等到合约到期为止。”      裴立仿佛在思考什么似的,他沉默了很久后才抬起头来一脸郑重地对我说:“秦姐,要是下个月我的业绩能挤进前三,我能不能……像司凡哥那样叫你阿音?”      这要求有些新鲜,我从车窗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当然可以。”      .      我刚送完裴立,把车调了个头,就看到司凡拎着一袋东西站在前方,他扬眉对我笑了下。我想约摸是今晚月色太迷人了,所以我的心头才会荡漾了那么一小会。      他十分自然地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无视我拒绝的眼神,人就已经往还留有裴立余温的位置上坐。然后晃了下手里的袋子,“给你,降火的。”      不得不说,司凡实在是神机妙算,连我上火的事情都知道。不过我无视了,“我身体健康得很,不需要降火。”      他挑挑眉,“阿音,你是怕苦吧。”      我一窒,这男人就爱往我痛处踩。我继续将装傻精神发挥到底的,“你说什么?风好大,我没听清楚。”      他轻笑出声。      “你放心,是甜的。明知你怕苦,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去喝你不喜欢的东西。”      这话听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我装作没听出里面的意思,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把里面的一瓶黑不溜秋的凉茶拿了出来,刚喝了一口,我就忍不住蹙了下眉头,“挺苦的。”      “我加了两勺蜂蜜。”      我又喝了一大口,果真有蜂蜜的味道,不过很淡就是了。喝完一整瓶后,我舔了舔唇角,望向司凡时,却蓦然发现他的目光变得深邃炙热。      我毕竟不是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少女,司凡出现这样的神情,我心里立即知晓他如今精虫上脑了。许是今晚凉凉月色果真迷人过度,我瞧着他竟也觉得愈发顺眼起来。      当下,我脱口而出:“司凡,想不想继续昨晚没有完成的事情?”      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惊愕。      我见状,又说:“不过我们仅限肉体关系。”自从四年前和梁路人分了后,我便一直处于空窗期。像我这个年龄的女人,想要肌肤靓丽,除去该有的护肤之外,适当的男人滋润也是必须的。既然夜惑里的人都说我和司凡一腿,今晚花好月圆的,我干脆就坐实了它。再说,司凡这么长久以来和我的暧昧,我也该反将他一军了。      我没想到的是,司凡却是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秦音,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微愣。莫非我表达的不清楚?我自然是把他当做我愿意与其发展肉体关系的男人,简单点来说,就是床伴。      当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出这两个字时,司凡的脸色一沉。我以为他会甩门而去,不过我又料错了。果然,司凡的心思就是那海底针那水中月,我永远也碰不着。      他表情阴郁地说:“这里,你家还是我家?”      我又愣了下,但瞬间又反映了过来。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刚刚还一副不屑的模样,如今竟然还想玩车震。我哼了声,“我家。”      话音一落,我准备踩下油门,司凡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来开。你有半个小时后悔的机会。”      我心中只觉好笑,这事做了便做了,我也没损失,何来后悔之说。不过到了最后我还是被司凡硬生生地拖到了副驾驶座上。      司凡开车有些慢,我瞅了眼他,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我见司凡难得的沉默,便取笑他,“听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怪异,仔细一看,我竟觉得他这神情里含有嘲讽之意。我又开口道:“你这什么表情?”      他又一脸阴郁地说:“你的唇比纸还薄。”      胡话!我的唇不知多饱满。司凡这是睁眼说瞎话!我嗤笑一声,“也不知是谁昨晚尝了个遍?”      我眼睛的余光瞥到他握着方向盘的五指一紧,然后……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飙了起来。过了一小会,我忽然叫了声:“停车。”      司凡猛地刹车,神色冷了几分,“后悔了?”      我指了指数米之外的药店,“我家里的安全套用完了,你去买一打回来。”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和谁用了?”      “你管不着。”      他的表情黑得比我刚刚喝进肚子里的凉茶还要黑上几分,如果我不老实回答的话,估摸待会在床上的时候他会被留下比凉茶还要苦的回忆。      “被隔壁小孩拿去吹气球了。”      他的脸色缓了缓,然后慢慢地偏过头,对我勾唇笑了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不老实的惩罚。”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跳。在他去买药的期间,我的脑子里动了个把车开走的念头。但是转眼一想,其实我不必怕他。真的到了床上,谁惩罚谁还是个问题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猜……   他们h得成么。。。。 ☆、Chapter 14   司凡很快就回来了,开车前他又说了一句:“在你下车前,你都有后悔的机会。”      我心中颇为不解。今晚的司凡怎地如此拖拉?跟个小媳妇似的。我翻了翻他买回来的安全套,见到上面标着清楚的三个字——草莓味时,我憋住了笑,扫了他一眼,“原来……你好这口。”      司凡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车速瞬间提升,不到五分钟内,停在了我的家门口。他冷声说:“阿音,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下了车,司凡搂住我的腰肢,指腹不停地在我的腰间上的摩挲着,这动作颇是撩人,我有些怕痒便推开了他。不料他的反应却有些大,恶狠狠地盯住我,“我说过,你现在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无奈,只好解释道:“我怕痒,你别动我腰。”      他的面色才缓了下来,不过我感觉得出来司凡有些紧张,他的手心全是冷汗。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小羊惧怕已久的大灰狼突然有一天和自己说,小羊,对着你,我很紧张。      我和司凡进屋后,司凡和我家红红和金金打了个招呼,我进房间里拿了套男式的睡袍给他,“你先去洗澡。没洗干净别碰我。”      我这人在某些方面上是有些洁癖的,当然我也并非说是要求对方是处男,这年头哪里还会有处男这种灭绝生物的存在。我只是希望在和我做之前,他的身体是干净的,不然是很容易得妇科病的。      司凡的脸跟冰块一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见他脸色就知道他无比深刻地扭曲了我的意思,我十分无奈,今晚的司凡实在是别扭得可以,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去洗澡,你洗完后我去洗,然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字面上的意思!”      我这话说完,司凡又阴郁地说:“这睡袍是谁的?”      我想了想,说:“之前和一客户吃饭的时候送的,全新的。”      他这回总算不别扭了,拿着睡袍往浴室里走去。我拿了瓶82年的拉菲红酒出来,准备调节下气氛。刚往两个高脚玻璃杯倒上了三分之一时,司凡从浴室里出来了,睡袍敞开的胸口颇是精壮。我笑了笑,“我去洗澡。”      他颔首。      待我洗完出来时,司凡正半躺在我的床上,他望着我的眼神,销魂得很,我突地想起昨夜的春梦,心里不由得荡漾起来。      正所谓,食、色,性也。我秦音面对如此秀色可餐的男人时,会心中颇为荡漾也是正常中的正常。我拢了拢头发,便施施然往司凡身边走去,屁股刚往床边一座,司凡就捞起我的腰,一个天旋地转我被压在了他身下。      我哼笑一声,“司凡,你也太过猴急了。”      他低下头来吻我的眼睛,我推开他,“我要喝红酒。”      他啄了下我的唇,才探手把床头柜上的一杯红酒拿了过来,他抬高酒杯喝了一口,我瞪他,“是我喝!”我刚想坐起来时,他却一把按住我的肩,嘴往我的唇上凑,他口里的红酒和他的舌头一并滑进了我的嘴中,我被呛了下,他的舌头开始和我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这一吻忒刺激,我满腔都是带着红酒味的销魂。他离开我的唇,舌头舔了下我嘴角边的红酒,用沙哑的声音说:“还要吗?”      他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性感到了极点,我的心里扑腾扑腾地跳,我的声音一出口,我才发现媚得惊人。      “要。”      他低笑一声,又含了口红酒往我嘴里送,吻一次比一次深。我气喘不止,他用鼻尖摩挲这我的鼻子,“阿音,你这个样子我真喜欢。”      我口头不肯认输,“你这个样子我也喜欢。”      他笑了笑,又问:“还要红酒么?”      我说:“要。”      “阿音,不如我们换另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他笑得邪恶,眼里的情|欲炙热得让我浑身都热了起来,他说:“我会用身体告诉你。”      接下来,他果真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何为另一种方式。      在达到顶峰时,我望着司凡柔得比月色还柔的眼神,我忽然觉得,这床伴关系如果能长久维持下去,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      第二天醒来时,我浑身酸痛得不行,套套都不知道用了多少个。不过我比较印象的是,昨晚做完后,司凡还抱着我去浴室洗了次澡,似乎还和我说了些什么。      我现在大脑有些沉,压根儿记不起他昨晚说过什么。      我望了眼墙上的壁钟,正好是下午一点,司凡还在我身边酣睡。他熟睡的模样看起来相当吸引人,完全没有了那种致命的妖娆诱惑,安安静静的,像是一个睡王子。      我瞧了他半天,他也没起来。我便准备下床去洗漱下再冲杯牛奶来喝,怎么知我刚动了下,他的眼睛就睁了开来,眼珠子里是满当当的笑意,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人。      我眯眯眼,“你在装睡?”      他上前来啄了我的嘴唇一口,“阿音,早安。”      我哼了哼,不打算理他。      他笑着用鼻尖对着我的鼻尖,“生气了?我见你看我看得这么入神,也不好意思打扰你。”      “你会不好意思?”我用脚踢了他一下,“我饿了,去给我做早餐。吐司煎蛋牛奶,煎蛋要七分熟。”      司凡埋首在我的脖子上,舌头舔了下,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昨晚的旖旎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大力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别闹了。”      他轻笑一声,“是,我的阿音。”      不得不说,司凡在对待女人方面上很有一套,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人气能在夜惑里长久不衰的原因。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也让司凡去教教裴立……      不过这事不急,目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司凡说。      我洗漱了一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睡袍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懒懒地坐着,我看了会电视也觉无趣便扭过头去看司凡在厨房里忙碌的模样。      我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我搂了个抱枕,“司凡,你做好了没?我饿了。”      “快了,你等多五分钟。你要是饿了,先喝杯温水吧。”      我应了声。我的话因一落,我就开始觉得不妥起来。我和司凡不就昨晚在床上滚了几次,怎么到了第二天两个人就相处得这么自然,好像新婚的小夫妻似的。我被我此时此刻的想法震撼住了,赶忙扭回头,拿起遥控器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快速转换着。      五分钟过后,我的心也静得七七八八了,司凡的早餐也做好了。我和他坐在餐桌上,我家的餐桌是长方形的,上面铺了张颇有田园风的桌面,司凡坐在我对面,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颇是不自在,便低下头喝了口牛奶。刚咽下去,司凡就问:“好喝么?”      我颔首,“牛奶都是一个味。你也可以试试的。”      我的意思是他可以拿他那杯牛奶来试试的,可是他却误解了我的意思,硬是拿过我手里的牛奶杯,抬头喝了一口,他的眉头皱了下来。      我哈哈大笑。我知道司凡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也不喜欢喝牛奶,我曾听夜惑里的人说过,司凡对牛奶的厌恶程度无人可敌。      “其实……你不喜欢的话没必要试的。”      他瞅了我一眼,目光正盯着我的唇,他的眸色深了深,“也许换过另一种喝法,我会喜欢。”      这色胚!他脑子一转,我就知道他在想些下流的东西。昨晚那红酒的滋味把我销魂了一整晚,我可不想今天又被牛奶的味道销魂一整天。      我给他倒了杯白开,“喝水吧。”      当我把最后一片吐司送进嘴里时,司凡也吃得七七八八了。吃饱了肚子也就该谈正事了,我清清嗓子,说:“司凡,我想我们该说清楚点。”      他的眼神深了深,“的确,我们之间是应该说得清楚些。”      我见状,便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开门见山地说:“昨晚我们俩虽然发生了关系,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你是夜惑的员工,我是夜惑的老板,夜惑的规定我不希望是我们第一个打破的。”      我以为说完这些话后,司凡会生气,会黑脸,可是他没有。我不得不再次感慨一番,男人心其实也是海底针呀。      他勾唇一笑,“我明白。”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在当老板这个方面上,是蛮有气场的。可惜在司凡面前,我的气场总是撑不起来。      我揉揉眉,“你明白就好。”我站起来,“那我们好聚好散吧。”      “阿音。”他叫住我。      我低头看他。      “昨晚,你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便答:“不错,我挺享受的。”      他笑了声,“在夜惑里,我和你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工作外,我们是床伴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提议我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我怕我提出来会让司凡强烈反对。既然他都开口,我也没理由拒绝。      “行。”      司凡意味深长地一笑。      蓦地,我有种自愿掉进狼坑里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5   打从我和司凡成为床伴关系后,周围的一切似乎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兴许这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夜惑里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颇是暧昧。以前我能无视,可如今我和司凡坐实了这谣言,我心中实在是不自在。      反倒是司凡这些日子里在夜惑里可谓满脸春风,不少客户跟我反应我夜惑的头名最近似乎开始转性子了。出于无奈,我把司凡叫上我的办公室,让他收敛些。      他含着笑意望我,“收敛什么?”      我瞪他,“别跟我装傻。”      他低笑了声,“我尽量。”说话间,他把他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指腹在温柔地摩挲着,一下一下的,我咳了声,收回了手,“司凡,现在是工作时间。”      “嗯。”      我低头翻了翻小七给我的文件,不想再搭理他。等我翻完后,抬头一看,司凡还在坐在对面,眼神颇为深邃,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我问:“你怎么还不下去?”      “我想看多你几眼。”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神色严肃地说:“司凡,我不希望你把私下的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上。”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阿音,你总是这么冷静。”      司凡这些看似甜蜜的情话,我最多也就信三分。真真假假难以分清,但糖衣炮弹下的试探,却实在值得推敲。      我笑了笑,“没办法,要守住夜惑,我必须要这么冷静。更何况,你和我之间本来也就没什么私下感情,我们最多也就算是身体之间的感情。”      他的神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我挑眉又说:“难道我说得不对?”      他咬牙切齿地说,“对,很对。”      我笑:“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以后在我面前还是少来甜言蜜语这一套了。我不是你的客户,你没必要对我这样。”      他倏地站起,神色颇冷,眼底的冰冷像是刀子一样剜了我一眼,然后直接转身离开我的办公室。我见状,思考了一番我之前的话,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司凡这么大反应兴许是我一语道破了事实。      我本以为司凡会因此与我冷战好些时日,但我却料错了,司凡当晚就准时出现在我家的门口,神色依旧冷得跟这气温一样。      我问他:“你在这做什么?”      他说:“发展身体感情。”      这男人果然记仇,我耸耸肩,便用钥匙开了门,大门一关,我来不及拖鞋,腰间就一紧,紧接着双脚离地,我只觉天旋地转,转眼间就被司凡扛在了肩上。      我的心不由得有些慌,“你要做什么?”      他的手往我的屁股一拍,声音沉得跟什么似的,“发展身体感情。”      我叫了声,“司凡,你快点放下我。”      他又往屁股一拍,“阿音,我会让你知道我们身体的感情究竟有多深。”说完,就把我往床上一扔,我来不及避开,他整个人就已经覆了上来,唇也毫不客气地贴上我的嘴。      墙上的壁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针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司凡依旧孜孜不倦地在我身上耕耘着。在我睡着之前,我的大脑只有一个想法,男人这种生物,小气得很。      后来我依稀感觉得出司凡抱了我去浴室,帮我清洗身体,他似乎还贴在我耳边说了许多话,可是我一句也没听清。      第二天醒来时,我压根下不了床,掀开被子一瞧,浑身都是床上运动过后的痕迹。司凡在外面煮午餐,我心里实在来气。在他端着午餐进来的时候,我顺手就把枕头扔了过去,他身子一闪避过了,我冷着张脸说:“午餐放下,你给我滚出去。”      他笑眯眯地过来,“生气了?”      我板着脸不愿搭理他。      他把午餐放在床头柜上,凑了过来,颇是诚恳地说:“昨晚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温柔点的。”      见我还是不理他,司凡叹了声:“要不这样吧……”      我瞅着他,他伸出手臂,“我任你咬,咬到你不生气为止。”      我哼了哼,也不客气,低头牙齿就咬上了他的手臂,他闷哼一声,还真的是打算让我咬到不生气为止。我一大早也没什么力气,压根儿就咬不出什么来,我松开他的手,他含着笑意说:“不生气了?”      “我要吃饭,吃完继续咬。”      他的眼睛里涌上笑意,说了声“好”。      我下床准备去洗漱,没想到脚刚碰地,我整个人就几乎要软了下去,司凡赶忙扶住我。如此一来,我气得牙痒痒的,“司凡,你看你做的好事。”      他的气势颇弱,估摸也是内疚使然,“我抱你,以后不会了。”      接下来,司凡果真抱了我去洗漱,然后又把我抱回床上,塞了个枕头在我腰后,让我半躺着,接下来他端起一碗汤,一勺一勺地喂我,整个过程体贴到了极点,压根儿就像是我雇回来的男佣。      司凡今天做的汤是番茄紫菜汤,还有三个小菜,分别是盐水菜心,鱼香茄子还有西兰花炒肉。我分别尝了一遍,味道还可以,颇有家里的味道。      我吞下一块茄子后,司凡笑眯眯地问:“味道怎么样?”      我就不想让他得意,开口说:“一般般,茄子太咸了。”      他也不甚在意,“下次我放少点盐。”      我见状,刚刚心里的气也消得七七八八了,我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做饭的?”      “自己一个人住,在厨房里琢磨琢磨着就会做了。”      “这倒也是。”有时候懒得出去吃,就干脆自己在家里开火了。一个人的潜力总是无限的,特别是自己独处的时候。      我吃得八分饱后,便不想吃了。我拿纸巾擦了擦嘴,司凡伸出手臂横在我眼前,“给你。”      我一愣。      “嗯?你不是要继续咬么?”      我哭笑不得,“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用记这么清。”      他却目光深了几分,“阿音,你的话,我从来都是记在心里的。”      这话似乎别有深意,不过我不想想太多,伸了个懒腰,说:“我不咬了。”      他挑眉,“不生气了?”      我横了他一眼,“我今天不能去夜惑了,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今晚我让你在上面?”      我的嘴角抽搐了下,“司凡,大白天的,你脑子里想些正常点的东西么?”我用手指弹了他的额角一下,“我不要这种赔偿。”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角,笑得温柔,“你想要什么赔偿?”      我的眼珠一转,便说:“或许你可以给裴立介绍介绍你的客户,又或许你可以跟裴立传授下接待客户的技巧。”      兴许是错觉,我觉得在我话音一落时,周围温度就立刻降了几分。司凡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我想了想,也觉刚刚我的话不妥了些,虽说都是一个公司的,但是让司凡给裴立送饭碗,我这要求实在过分了些。      我凑前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当我没说过。”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的神情相当复杂。倏地,他扶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地蹂躏了会我的嘴唇后才说:“好。”      我被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我的大脑空白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很傻地问了句:“真的?”      他说:“我有一个条件。”      我微微地眯了眯眼。      “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裴立。”      .      我给小七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今天不去夜惑了。小七问我怎么了,我颇是淡定地说我身体不舒服。      难得一天不上班,我空闲了下来便窝在沙发上看热播的电视剧,司凡坐在我身边给我当暖炉。现在的偶像电视剧都是一个路子,我看得生厌便转了个频道,没想到却看到梁路人的脸。      我下意识地想转频道,没想到司凡却“咦”了一声。      我停下动作,不经意地问:“你认识他?”      司凡笑着说:“B市首富的儿子,常在新闻里见到。”      我“哦”了声,刚想转频道时,司凡却问:“你以前也是B市人,你认识他?”      我往他身上靠了靠,“还好,不是很熟悉。”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司凡的身体刚刚似乎僵了下,我扭头看他,他的神色颇为复杂,我问:“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什么,这频道没什么好看的,按下一个吧。”      我按照他意思转了下一个频道。这时我也没兴趣看电视节目了。刚刚司凡的反常让我敏感地察觉出了些不妥,再次引起了我对他背景的兴趣。      我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家里就你一个独生子?”      “是呀。”      “你都这个年龄了,你父母没催你成家?”      司凡说:“我父母在成家这方面不太管我。”      我问:“是因为太忙了么?”      司凡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阿音,你想问些什么?不要跟我来拐弯抹角这套。”      我见被识破了,心底有些沮丧。不过我表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司凡这人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任我怎么旁敲侧击都找不到进去的细缝。不过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我查不出来。      我调整了个姿势,继续看电视节目。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6   司凡给我做了晚饭后才去夜惑,我心安理得吃光了他做的晚餐。然后我抱着笔记本上网,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接到裴立的电话。      “为什么要让司凡哥来指导我?”      我一听他语气不对,我就知道裴立误解了,我笑着说:“司凡有经验,你跟他学习学习,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可是……”      我打断他,“没有可是,裴立,我是为你好。司凡很少指导人,你好好听着。”      他过了好久才应了我一声。      我放轻了声音,“裴立,我期待你能够当上夜惑的头名。”      “秦姐,我会努力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下子充满了活力,我不得不感叹一声年轻人实在是有朝气。我笑了笑,便挂了电话。之后小七给我电话汇报了下目前的业绩状况,裴立是处于直线上升的状态。我心中一喜,预测了下如果按照目前状况,裴立下个月的业绩是很有可能的挤进前三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到了十二月初的时候,裴立的业绩竟然超过了排在第二的余连,紧逼第一的司凡。      发奖金那天,裴立一直是笑眯眯的。不少人和裴立说恭喜,司凡似笑非笑地倚在一旁。我拿了杯香槟酒靠着沙发轻抿了一口。      眼前的格局似乎有些变化,以往这种时候,应该是大部分人围在司凡身边的。而现在是掉了过来,大部分的人都围在了裴立身边。裴立依旧是腼腆地笑着,但言辞间的游刃有余却是显而易见的。      我不过是对裴立的注意稍微松懈了一些时日,如今再次打量裴立,他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兴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裴立在人群中朝我轻轻一笑,澄净透亮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灿烂的笑意。      我也勾唇对他笑了笑。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角落里的司凡,他正在优雅地喝着香槟,修长的手指配上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漂亮得像是一幅画。不过想起司凡曾经用他修长的手指在我身上点过的火,我的脸不由得红了红。      大家散去后,裴立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停在我面前,喊了一声:“阿音。”      我一愣。      裴立的神情颇为委屈,“阿音你不记得了吗?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挤进前三,我就可以叫你阿音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了起来。我以为那只是玩笑话,没想到裴立却把它当真了。我笑了声,“记得,当然记得。”      裴立又喊了一声,“阿音。”      我应了声。      他弯起唇角,笑得傻呵呵的,一脸满足的模样。我看着看着,心中忽然咯噔一跳。我要是现在还没发现些什么,我也不配在夜场里混了。裴立这模样这眼神这动作,很明显地告诉我,他对我有超出工作关系外的感情。      即使我不愿承认,可是一个人的眼神压根儿就骗不了人。      我的太阳穴腾腾地疼,我伸手揉了揉,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第一,我不能伤害裴立。第二,我必须得让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我平时挺会拒绝人的,可是到了裴立面前,我想了好久却一句话也憋不出来,眼见裴立越来越炙热的目光,我的心哗哗地急。      司凡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冰凉的手指揉了揉我的太阳穴,“又头疼了?不是让你别喝这么多酒了?”      语气里带着的亲昵十分的明显,裴立的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下来,眼里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刚想说些什么时,他就低头说了句:“我先走。”之后,迅速在我眼前消失。      我偏过头瞪了司凡一眼。      他瞅着我笑,“我早就说过裴立对你有意思。”      我叹了声,“如果不是今天,我还真的不知道。”      他哼笑一声。      我又揉了揉太阳穴,司凡略带责备地说:“昨晚肯定熬夜了,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他从我身后搂住我的腰,头搁在我的肩膀上,“阿音,你最近都不让我去你家了。”      我连忙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放松了下来。临近过年,国家开始扫黄打非,但凡是夜晚经营的场子,都得小心翼翼的。这几天我几乎都是在夜惑里呆到早上七点才回家,生怕出了什么事。      我拍了拍他的手,“等过完这段时间后再来算。”      “先给个甜头我尝尝。”他低头亲我的脖子,双唇在我的脖子间吸允出一个红点,我大力地拍了下他的手,语气却是带着笑意的,“不正经!”      “看到你我就不想正经了。”他的呼吸在我耳畔边缭绕,“阿音,我真想念我们在床上的时光。”说话间,他的舌头卷上我的耳垂,我浑身颤了下。      经过这么多日子以来的床伴关系,司凡已经非常清楚我的敏感处在哪儿。我甚至觉得我现在的身子有些软,脚也站不稳了,整个人软软地陷在他的怀里。      司凡低笑一声。      我低头掐了他的手背一下,一抬头,竟然就见着了裴立一脸震撼地站在不远处,他只穿了件白色的打底衬衫,估计是刚刚落了外套在这里,这会是回来拿的。      我立即站直,和司凡拉开了距离,面上云淡风轻地笑着:“回来拿东西?”      裴立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凡,然后低下了头,声音无比的失落,“嗯。”      我有些尴尬,趁裴立低着头,狠狠地剜了司凡一眼,司凡噙着抹笑意,无辜地看着我。我不打算理他,对裴立说:“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快速地点了点头。      裴立一走,司凡就漫不经心地对我说:“现在麻烦解决了,阿音你得感谢我。”      我又瞪了他一眼。      这哪里叫解决?这会裴立也不知道会怎么想,万一想不开,那该怎么办?我这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司凡那边却淡定地说:“裴立不小了,你没必要太过小心翼翼。”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不小心翼翼,只不过司凡太过难以掌控,即便是现在我们的肉体已经达到了无比熟悉的关系,我对他,依旧是忌讳得很。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见着了裴立。他望的眼神颇为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想到他对我的心思,我便觉尴尬。      昨晚我想了又想,得出了一个决定。      裴立的心思,我暂且当作不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宁愿伤害裴立,也不愿意看到裴立消沉致使业绩的下降。更何况如今是关键期,司凡合约一满,裴立就是接班人。      想到这,我停下了脚步,对他微微一笑。      “裴立。”      他抬起眼望我。      我说:“好好工作。”      他失望地“哦”了声。兴许是因为我开了个头,他不再欲言又止了,“阿音,昨晚你和……”他很聪明地就点到这里,然后把问题扔给我。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说:“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其实这答案也不假,我和司凡的关系实在诡异得很,想必裴立也想象不出来。      他眼里是欣喜的神色,“阿音,我会努力工作的。”      我颔首,但笑不语。      到了下班点,我披上外套戴好围巾便往地下车库走去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每年这种时候,我都会特别累。如今更是身累,心累。      寒风阵阵地吹,我往手心里呵了口热气。一想到裴立那桩事,我就不由得心烦。刚叹了口气,一抬头就见到了令我心烦的人。      我差点被吓得魂都丢了,裴立走路总是这么无声无息,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顺了顺气,“你怎么在这里?”      “阿音,你能送我回家吗?”他幽幽地看着我。      要是往常我铁定二话不说立马让他上车,可是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思,我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犹豫的。上了难免会给他产生误解,不上我又过意不去。      裴立这会又说了句:“如果阿音你很为难的话,我可以自己回的。我只是想起你对我说过,喝了酒不要一个回。今天的客户让我喝了不少酒……”      他这样一说,我再拒绝就真的不是人了。      裴立上了车,眉毛弯弯的,一副乖巧的模样,可谓我见犹怜。我也硬不起心肠,边开车边关心地问:“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我心里颇有压力,我不再看他,专心地开车,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好。”      裴立一路上一直在和我说话,语气里带着的殷勤之意我听出了五六分,我佯作不知道,有时候回他一声“嗯”或者是“噢”,他也说得不亦乐乎。      我一路煎熬到裴立家,他恋恋不舍地下了车,和我道了声“晚安”后,才上了楼。我这总算松了口气下来。      等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司凡靠在我的门口边打瞌睡。这么冷的天气,他的脸冻得白白的。      即使我和司凡达到那种亲密关系,我也没给他钥匙。我对他的防备始终还是有的。但是看到他这样的一副模样,我心里竟然有些发酸和心疼。      我走上前轻轻地喂了一声。      他迷糊地睁开眼,看到我,就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了我,脸颊摩挲了下我的脸,“阿音,你怎么送裴立送了这么久?”      我拿出钥匙开门,“刚好遇到上班点,塞了会车。”      进去后,我摸了摸他冰凉的脸,心里实在有些愧疚,声音也柔了下来,“司凡,我给你放水,你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他的声音懒懒的,“阿音,我想要你。”      工作了12个小时后,我现在真的很累。可是想到冷落了他这么多天,我也不想拒绝他了。当下就主动送上了红唇,他似乎还愣了下,,但瞬间就双手就紧紧地箍住了我的腰,嘴也开始毫不客气地侵略起来。      我和他一路吻到房间里头,齐齐倒在了床上。      我以为司凡会继续做下去,可是他没有。结束了接吻后,他抱着我一起去洗了个澡,然后握住我的手,一起躺在床上。      我有些诧异,“你……”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阿音,我没有饥渴到强迫一个累得睁不开眼的人。乖,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再继续。”      我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在这深冬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而这温暖是我不曾想过的人给我带来的。      女人都是容易感动的生物,我想大概我也不能避免。      司凡睡着的时候,我望了他好久,直到困得实在不行时,我脑子里有迷迷糊糊的意识,我似乎……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所有浮出水面来的童鞋,我最近遇到了很沮丧的事情,我几乎都想弃这个文。其实我是个挺没自信心的人,不过看到你们的留言,特别是看到今天文下评论里说的“看你的小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时,我觉得动力就来了。   也许只是你们很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但是之于我,真的很重要。   谢谢你们的留言。    ☆、Chapter 17   年二十九的时候,我和夜惑里所有的员工吃了顿年夜饭,之后开始长达十五天的假期。年三十的时候,母亲给了个电话我,催促我早些回家过年。按照我的计划,我是能拖则拖,反正回去后我也不过是一多余人。当时我正在沙发上和司凡缠绵了一回,面上潮红也未曾褪去,声音也带了丝慵懒娇媚。      我漫不经心地应着。母亲毕竟是过来人,她声音带了丝尖锐,“秦音,你在做什么?”      母亲的声音大得让司凡都忍不住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清清嗓音便说:“我刚睡醒呢。”      “你老实和我说,你在外面有没有男人?”      我伸手推开凑前来偷听的司凡,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真的?”      司凡咬了我的耳垂一口,我浑身一颤,“真的。”我伸脚想去踹他,没想到他却一把握住了我的脚腕,竟然低头就开始亲吻起来。      母亲在电话那头开始唠叨陈阿姨家的儿子,说等着我回去相亲,我眼见司凡的嘴已经慢慢往我的大腿上游移过来,我赶忙说了句:“妈,做完手头的工作,我立即回去。”      等母亲挂了电话后,我瞪着他,“司凡,你在做什么?”      他头也不抬,就说了句:“吻你。”      我缩回脚,整个人抱膝缩在沙发的角落上,“刚刚已经做了一回,我不干了。”      他轻笑一声,伸臂捞过我的腰肢,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就把我抱起放在了他的腿上,我顺势搂住他的脖颈,鼻尖顶着他的脸颊。      他啄了口我的唇,才说:“我只是想亲你,并没有其他意思。”      打从我和司凡成为床伴关系以来,他的变化让我又欣喜又心惊。他对我越来越温柔,无论是在平日生活里还是夜间的生活,他都待我极好,好到让我觉得十分不真实。      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司凡,你不回去过年吗?”      “回。”      “嗯?什么时候?”      他又亲了我一口,“等你回了,我就回。”      我笑了声,打趣地说:“原来你是舍不得我呀。”      他竟也没否认,“嗯。”      我的心脏忽地跳快了几拍,眼前这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好看得过分,那双平日里像是有雾气的眼睛,如今柔得连天际边的月色也及不上。      我之于司凡,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我不敢猜,也不敢问,梁路人给我的打击实在不浅,感情这回事,得过且过吧。现在先把这段温柔享受享受,以后的事情再来算吧。      我想通后,便让司凡抱我回房,准备来多次床上大战。      司凡在这方面向来都很愿意听从我的意见,当下便横抱起我回了房,欢爱这种事,遇对了人就是享受,遇错了人就是折磨。幸好,我和司凡在床上,虽说不是在正确的时间遇上的,但好歹人是对的。      年初一早上,我接到了嫂嫂的电话,嫂嫂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一听,便听出了一丝不妥来。我和家人关系不太好,哥哥和我较为陌生,嫂嫂亦然,她会给我电话催我回去,想必家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了嫂嫂,嫂嫂却说:“你回来就知道了。”      有了这句话,我想不回也不行了。      我收拾了下,吃过早餐,和司凡卿卿我我了一番后,便开了往B市开去。一路上,我的脑子里满是司凡的模样,遇到第一个红绿灯时,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叫了一声:我肯定是疯了。      我不由得再次审度我对司凡的感情,说是一点点的喜欢似乎有些少了,但也达不到爱这个程度。      我纠结了整整一个路程,快到家的门口时,我依旧没有理清我此时此刻对司凡的感情。我叹了声,决定不再想了。感情这个东西,越想越折磨。      我下了车,停在我家门前的一辆保时捷911立即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家的生活水平处于不高不低,认识的人物也没有开得起保时捷这类车的,大年初一的,究竟这是来了什么人?      我压下疑惑便进了去。      侄子咯咯的笑声立即传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我家侄子在和一个小孩儿玩得正欢,不过那小孩儿背对着我,背挺得直直的。      我走过去拍了下我侄子的头,我把礼物往他手里一塞,他立即乖巧地喊了声我“姑姑”,我笑了笑,刚想打趣他一下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个小孩儿的模样,我的呼吸立即一窒。      即便我只在娱乐新闻里见过几次我儿子的照片,但在现实里一见,我仍旧能一眼就认出这个小孩儿就是我秦音曾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种。      母子相见,按照一般狗血电视剧里的做法,我现在应该半蹲下去,然后痛哭流涕抱住我的儿子,声声泪下地喊:“儿子,我是你妈呀……”      只不过我却是弯下唇角冲他笑了笑,就转身往大厅走去。      既然一开头我就是不合格的母亲,那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接下来,我要面对的,估摸就有些棘手了。      那一位保时捷911的主人,我儿子的父亲——梁路人。      果不其然,我一进大厅里,便看到我父母正和梁路人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尤其是我母亲,脸上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灿烂。我心中咯噔一跳,这时,他们注意到我的存在,大厅瞬间静了下来。      梁路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我实在不爽。再次遇到一个曾经伤过自己的人,我的应对方法是不恨不闹,只把他当空气一样的存在。      母亲前来挽过我的手臂,一脸笑呵呵的,“音音,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少辰都等你好久了。”听到这,我心中一愣。这语气……母亲究竟是什么时候和梁路人的关系好成这样了?“音音你也是的,当初你要是告诉妈实情,妈肯定不会怪你,又怎么会反对你和少辰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目光不由瞥向一直噙着抹微笑的梁路人。他瞅了我一眼,开口说:“阿姨,你别怪音音。是我不好。”      我这会总算明白过来了,他铁定是趁我不在就向我妈灌输了某些不存在的信息。梁路人呀梁路人,几年未见,你还是这么j□j这么沙猪这么……自作多情!      我默不作声,冷眼看着他们。      母亲的眼神压根儿就是恨不得梁路人是他女婿,我太阳穴腾地痛了起来。我寻了个借口,准备逃离这个气场诡异的大厅,梁路人却款款前来,对我说:“音音,我们出去走走?”      我还不曾开口,母亲就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就是要多走点,你们去吧。我给你们留晚饭。”      我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如今已经是饥肠辘辘,母亲这样的作为让我实在心凉。我瞥了眼梁路人,他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我背脊嗖嗖地凉,看来这会是来者不善了。      我和梁路人出了去,离开我家前,梁路人蹲下来拍了拍儿子的头,“爸爸和阿姨出去一会,你在这里好好呆着。”      听到“阿姨”二字,我心里不由得松了松,看来梁路人并不打算告诉儿子真相,这一点我还是颇为满意的。      他瞥了眼我的车,直接就开了他那辆保时捷911的车门,用命令的口气说:“上来。”      这么多年,这个颐指气使的习惯他还是没改,实在是让我的心情有些不愉悦。只不过我秦音再也不是四年前的傻瓜,他要颐指气使我未必就要听他的,他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命令我的筹码。      我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皱,面色冷淡地说:“梁少,不管你这次的企图是什么,都与我无关。你不是我的谁,我没必要听你的。我下午和朋友有约,再见。”      他皱眉,“秦音。”      以前的时候,但凡他一生气,他就会连名带姓喊我的名字。那时我爱他,他怎么不好我也忍了,可是如今我没了那种感情,这样的举措之于我只不过是两个字:可笑。      “你还有事?”      “我要和你谈谈。”      “我不想和你谈。”      “你必须和我谈。”      我不想和他再多说废话,拉开步子便准备往我停车的地方走去。梁路人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眉头紧锁地看着我,声音有些不悦,“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上还不是不上?”      我眼角的余光一瞄,就瞅见母亲在楼上的窗户边虎视眈眈的,周围路过的人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的,我心里作了番考虑,甩开他的手,“上。”      他这才满意地哼了声。      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后面的驾驶座上,他似乎又开始不悦了。我扭头看外面的风景,不想再看他那张令我厌恶的嘴脸。      这车令我别扭的很,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时隔几年,我本来对梁路人是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不恨也不爱。只不过梁路人向来都很有能耐,能让我再次见到他时,心里产生这么浓厚的厌恶。      年少无知的时候喜欢男人霸道强硬些,如今回首过往,梁路人那压根儿不叫霸道不叫强硬,那叫自负不懂尊重女性。我夜惑最差的男公关在这一点起码也要比他好上百倍。      过了会,梁路人把车停了下来。我一瞧,原来是要和我吃晚饭,是我们以前经常约会的高级西餐馆。我从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后才下了车。      梁路人神色古怪地看着我。      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对上娱乐新闻头条没有多大的兴趣,还望梁少你多多谅解。”梁路人向来都是娱乐新闻头条的常客,当年我和梁少的事情在B市闹得轰轰烈烈的,要是被新闻媒体抓拍到我和他一起吃饭,这头条我铁定是要上的了。      而我之所以这么愿意和他共同进餐,原因只有一个,谈判。我可不愿意在B市里过个年,从里到外都是受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懒散童鞋的长评~~      明天不更新~~~原因,俺上午考完试下午得坐车回家鸟~~~星期天开始恢复日更一整章的~~~ ☆、Chapter 18   我刚坐下,手还来不及碰菜单,梁路人就对一边的服务员开口点餐,我的手在空中停了下,他挑眉看着我,“我点了你爱吃的。”      我缩回手搁在膝上,干笑了一声。      关于梁路人如今做的种种,我也不想多说些什么。我考虑了一会,便对他说:“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的确,我们需要谈谈。”顿了下,他又说:“过多一阵子,我再让奇奇和你相认,你先忍一阵子。”      我一愣。      他又接着说:“音音,我不会委屈你的。”      我这会总算反应过来,心里实在是哭笑不得。敢情这梁路人是想和我再续前缘?我清清嗓子,正色说:“我不需要。”      梁路人皱眉说:“不要和我闹脾气,我不喜欢。”      我深深觉得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永远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我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只有为什么我以前能忍他这种性子这么久。      我扯唇笑了笑,“梁少,我没必要和你闹脾气,我只是在客观陈述我的意思。”      “你还在为几年前那件事闹别扭?”他的眉头紧锁,“那个时候,我这样做对你来说是最好的。你应该知道以我们梁家向来都是讲求门当户对的,你要是想进门,老爷子那关肯定过不了。”      我按了按额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我之所以答应和你进这里,只想跟你说一声,你不要再去我家了,我不知道你和我母亲说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儿子当初你抱走了,现在你也不用还给我了。”我笑了声,“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高攀你们梁家这个门。”      梁路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恰好此时,服务员端了菜过来,我瞅了眼,似笑非笑地说:“梁少,我吃小龙虾会过敏,这一点想必你也不知道。”      我不打算和他继续耗下去了,拿过包便准备离开这西餐厅。      梁路人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忽然说了句:“我离婚了。”      我一愣。      他又重复说:“等离婚手续办妥,下个星期媒体就会公布出来。”      我眯眯眼,“然后?”      “老爷子那边,我会尽量说服。你暂时委屈一阵子。”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我觉得要是我这个时候笑出声来会有些不给面子。只不过这话我听得实在是有些喜感。梁路人从头到尾就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顾我的想法。      我和他果真不是一条路上的。      我慢条斯理地说:“我最后强调一次。一,我不稀罕你。二,我也不稀罕梁家。三,我有男人了。”      之后,我看也没看梁路人,扬长而去。      出去后,我的心情实在是好到不能再好,迎面打来的寒风我也觉得十分可爱。我思考了一番我接下来的去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起,我便随意找了家餐馆。过年期间,餐馆的生意都十分红火,我见到不少吃年夜饭的家庭围成一桌,有老有少,说得笑呵呵的。      见到这样的情景,我难免开始触景生情。我精神恹恹地吃了点菜,肚子有五六分饱的时候,我忍不住给司凡打了个电话。      他很快就接了,他的声音像是春风一样安抚了我的心,把我的伤感通通都驱走了。      “阿音?”      我问他,“你在做什么?”      他低笑一声,“准备和家人出去走走。”      我低低地“哦”了声。忽然间,我觉得没什么话可以和他说,便结束了这通电话。我结了账离开了餐馆,刚走没几步,手机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裴立的。      现在一看到裴立两个字,我的太阳穴就腾腾地疼。我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按下了接听键。裴立说:“阿音,新年快乐。”      我也笑着应了同一句。      然后裴立开始发挥他在男公关上学到的特长,轻而易举地让我聊得十分开怀。我一边和他聊着一边在江边漫步。江边对面的广场十分热闹,好些群人围在一处,在放着绚烂的烟火。      我忽地想起今晚B市在晚上九点似乎有个烟花节目,恰好裴立在问我现在在做些什么,我便笑着答:“准备看烟花呢。”      裴立有些遗憾地说:“可惜C市不允许放烟花。”      我笑了笑,和他又谈了一会便挂了电话。这边刚结束,手机又再次响起,这回是司凡的。我问他:“怎么了?”      司凡那边十分安静,想来他现在应该是躲在房间里了。      他说:“阿音,我想你了。”      我认识了司凡接近五年,类似这样的话他对我说过无数遍。兴许是我如今心态的改变,现在听到的时候,我的心里头像是打翻了蜜罐子一样,甜甜的,舒服极了。      我也难得的不吝啬情话,“司凡,我也想你,真的。”      我现在恨不得司凡就在我身边,然后我可以抱着他,亲他的脸,亲他的唇,和他身体紧密交缠。      他笑出声来,“阿音,你今晚真乖。”      我嘿笑一声。这时天空中忽然砰砰作响,我抬头一望,绚丽的烟花在空中尽情地绽放。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我一愣,再是一惊。      我提高了声音,问了句:“你现在在哪里?”      他没有回答,我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我下意识地向四处张望,握着手机的手心里冒出了汗水,我的心开始噗咚噗咚地跳。      终于,司凡开口了。      他的声音还在喘着,“阿音,往后看。”      我转过了身,司凡在我十米之外向我缓缓地走了过来。天空上的烟花放了一个又一个,绚烂的光彩时起时灭,我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暗起来,唯有向我走来的司凡才是唯一的光亮。      他走到我跟前,含笑看着我。      我和司凡不过分别了不到十二个小时,现在再次见到他,却仿若隔世。我仰头看着他,“司凡,抱我。”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伸手把我揉进了怀里,我的头贴着他的胸腔,耳边是鼓动不止的心跳声,我刹那间脑子里就只有三个字——圆满了。      我在他胸前蹭了蹭后才抬起头来,“你怎么会在这?”      他啄了一口我的唇后,才说道:“想你,所以来了。”      这句话把我的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哄得舒服极了,我懒懒地靠在他怀里,一边看着天空中的烟花一边问:“你今晚还回去不?”      他低头在我耳边呵了口气,“你想我回我就回……”      这声音性感得让我浑身都酥了,他这话里间的意思,实在让人浮想联翩。我把玩着他圈在我腰间上的大手,“不回你住哪?”      “你说呢?”      我佯作一本正经地道:“酒店。”      他咬了我的耳垂一下,“阿音,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去住酒店?”      我的耳朵向来是我的敏感处,再加上我的身体对司凡十分的熟悉,当下我心里痒痒的,旖旎的春情画面便在我脑中荡漾。      我嗔了司凡一眼,“你就只会勾引我。”      他笑得胸腔振动,“阿音,那我勾引成功了了吗?”      我抬起他的手,低头就咬了一口,“恭喜你,成功了。”      之后,我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母亲我不回去了,想来母亲定是以为我和梁路人去过夜了,不然也不会应得这么爽快。我也不多解释。然后我和司凡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司凡别有用心地要了间大床房,我斜睨了他一眼,他笑吟吟地看回我。      进了房间后,门一闭,司凡就从身后拥住了我,头搁在我的肩上,唇摩挲着我的颈间,我哆嗦了一下,掐了下司凡的手,“我想先洗个澡。”      他含糊地说了声“好”,然后我只觉腰间一紧,他就横抱起我来,一脸笑眯眯的,“一起。”      大年初一的鸳鸯浴,这个……的确有些诱惑。我没有拒绝,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他在水里待我极其温柔。      说实话,如果要给司凡床上的表现打个分的话,按照十分制的话,我会给他满分。他在该温柔的时候柔得似水,在该强猛的地方猛得让我喘息不止,尤其在最后的阶段,口里的情话听得让我心醉。和司凡上|床,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欢愉。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究竟是喜欢上司凡的身体还是司凡这个人?我来不及深想,司凡的身体就让我的脑袋变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极度的感官刺激。      从浴室里出来后,我和司凡又在床上来了一遍,直到我快要虚脱时,我们俩才在大床上相拥而眠。      这个大年初一,我过得实在是……有滋有味。 作者有话要说:  浴室里的那段h。。。。   等我有空了,俺再补上。捂脸,我一写到司凡和秦音,我就忍不住让他们两个h……      另外,俺的古文新坑出炉了~~求包养~~      文案:   外面将哀家传得十分不堪,说哀家调戏当朝名相,扑倒宁大将军,还与小哀家四岁的皇帝做些不伦之事。哀家委实冤枉的很,哀家连他们的手指都不曾碰过,又何来调情之说?只不过在某日哀家垂帘听政时,哀家不幸摔了下,传来太医一诊,竟是把了个喜脉出来。   沈相曰:“微臣有罪。”   宁大将军曰:“微臣也有罪。”   皇帝摸摸下巴,曰:“朕想,兴许朕也有罪。”    ☆、Chapter 19   第二天早上我比司凡还要早醒,我看了看时间,八点多,外头的阳光懒懒散散的,我贪恋床间的温暖也不愿起来。      司凡的一只手臂横在我脖子下,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睡觉姿势,也不知他早上醒来时手会酸成什么程度。我睁大着眼睛观察他的脸,我和司凡的年纪相仿,只不过女人到了这个年龄便是残花一朵,男人到了这个年龄却正值盛期。我保养得还算良好,但司凡的皮肤摸起来手感比我的还要好。      我在心里想七想八的,思绪在外游离,以至于我连司凡醒了也不曾察觉。待我回神的时候,便看到司凡含着笑意望我,“阿音,早安。”      我给他一个早安吻,他眼中的笑意渐渐加深,并且有往j□j方面发展的趋势,我推开他的胸膛,“我还要回家一趟。”      他颇是失望地说:“做什么?”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我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年初二这天所有大大小小的亲戚都要聚在一块吃顿饭,我不能缺席。”      司凡“哦”了声,他又从背后拥住我,强而有力的双臂箍住了我的腰肢,他的头在我的肩膀磨蹭了会,才说:“快去快回。”      我一怔,“你不回家?”      他吻了吻我的侧脸颊,“我在这里等你。”      我笑出声来,“司凡,你这个模样真像被冷落的小媳妇。”      他的手臂加重了力度,我深深地感受到某处昂扬而起的力量,我的脸色不由得变了下,干笑一声,“我说笑的。”      紧接着,我赶忙跳离他的怀抱,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生怕司凡早晨的欲望将我吞噬了。离开房间之前,我对半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的司凡说:“我吃完饭就过来,大概在中午一点左右。你要是觉得闷,可以到处走走。B市是个旅游城市,有不少旅游景点就在这周围。”      司凡轻声笑了下,“好。”      我离开酒店后,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抬头望了眼酒店门口,“先停着。”      我对司凡的确是有了感情,但是毕竟爱情不是必需品,我也不曾到达被爱情迷晕了头的现象。昨晚见到我的欣喜不假,但话里行间却有不少可疑的地方。      我给司凡的第一通电话,他和我说他准备和家人出去走走,那会时间大概是接近八点,而在九点的时候,司凡却出现在我面前。B市和C市的距离,车程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      昨晚激情归激情,但该冷静的时候我的头脑还是冷静的。我有种预感,今天我可以窥探出我一直也查不出来的司凡的背景。      我现在的心情颇为复杂,我既希望司凡会出现,也希望司凡不要出现。两者在我心底的天平里摇摆不定。      约摸半个小时后,司凡出现在酒店门口,他在我前面招了一辆出租车,我抿了抿唇,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不要被发现。”      司凡先在一家水果店停了下来,五分钟后,他拎了个大果篮出来。又过了好久,车在B大门前停了下来,他下了出租车,然后往教师家园的方向走去。我微愣,莫非他是来探望朋友的?      司机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小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一怔,司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对我说:“长成那样的男人,很少女人能绑得住的。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快就过了。”      我不由失笑,这司机也不知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打算解释,笑了笑说:“有些事情,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是我要踩你的痛脚,只是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没一两个小时,你也等不到他下来。”      我再次失笑,“我给你双倍的钱,就在这儿等着。”      司机叹了一声。过了会又开始唠叨起来,颇有一副不把我感化就誓不罢休的气势,我随口应答着他的话,权且当作是消遣等待的时光。      不过这司机说得不错,司凡一去就去了好久,果真是过了两个小时才出现了。司机一脸悲悯地看着后视镜里的我,“还要继续跟上去吗?”      我斩钉截铁地说:“要。”      我这辆出租车的司机跟踪的手法十分了得,跟了这么久司凡也不曾发现,估摸这司机也是经验使然。      司凡开始在B市里头瞎转,转得我的心思都开始变得愧疚起来。说不定昨晚的时间误差只是个意外,也说不定昨晚司凡真的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我有了打道回府的打算,在我这样的念头刚出来不久后,司凡就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了下来。司机问我要不要下车,我考虑一会,准备让司机送我回家时,我却看到一辆意想不到的车也在这家咖啡厅前停了下来。      保时捷911。      我的心不由得一紧。      下车的人果然是梁路人,他往两边看了看,视线扫过我这辆出租车的时候也不曾停留,也不知他在望什么,几秒过后,他进了咖啡厅。      司凡和梁路人这一前一后的,让我实在不得不再次起了疑心。我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兴许梁路人和司凡是认识的。如果司凡和梁路人是认识的,那么我和梁路人过去的那一桩糟糕事,想必司凡也会知道。那么……      我的心越来越乱。我可以接受司凡对夜惑的威胁,可是我不能接受司凡和梁路人扯上关系。      这时,司机又重复问了我一句。      我让他再等多一会。      我迅速冷静下来,如今我有两个选择,一是下车进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认识,二是让司机载我回家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个选择对于我来说,都有些困难。我不想接受这个真相,也不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我对司凡现在有了那么一点的感情,而这感情是在我几年情伤之下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拨了司凡的手机。      司凡很快就接了,他带着笑意问我:“这么快吃完饭了?”      “没呢,人都还没有来齐。”我望着矗立在眼前的咖啡厅,“你在做什么?”      “我就在酒店周围走走。”      我的心刷地凉透了,“你走到哪里了?”      他说:“附近有个公园。”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我冷淡地应了一声“哦”,就挂了电话。      司机看我的表情是小心翼翼的,“小姐,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报了我家的地址。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问我昨晚和梁路人去哪里了,家人都用一种暧昧的眼光在瞧我。我现在的心烦得不得了,随意敷衍了几句就回了房里。      我倒在床上,手臂搁在额头上,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如此不真实。      司凡对我撒谎撒得连草稿也不用打,我气他对我说谎,其实我何尝又不是在他对撒谎,今早的试探,我不也是做得很自然么?      我和他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谁对谁错压根儿不用深究,我们只不过床伴关系而已。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我一直觉得我对爱情的热情在梁路人身上消磨得所剩无几,如今我在对待司凡这方面上,我冷静得不像一个女人。      快到一点多的时候,我换了身衣服,然后开车去了原先的酒店里。我进房的时候,司凡已经在了。他倚在门口对我笑了笑,伸手拥抱我了一下,想要亲我的时候,我微微偏过了头,避开了。      他怔楞了一下。      我嗔了他一眼:“你整天都在亲,不厌烦么?”      “不会,当然不会。”      我笑了声,“你这把嘴就会哄女人。”      他前来搂住我,“我只哄你一个。”      “你吃过午饭了没?”      “没有。”      我沉吟了片刻,拉过他的手,“我带你去一家不错的店。”我和司凡退了房,之后我开车去了一家咖啡厅。      下车的时候,司凡脸色变了下,我笑着说:“这家的牛扒挺好吃的。”      点了餐后,我喝了口水,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C市?”      “明天或后天吧。”      我慢条斯理地说:“那好,等你吃完后,我带你去B大逛逛。”      “今天?”      我点头,“对,或许我还可以带你去见见我以前的同学。”      司凡笑了笑,“阿音,我比较希望能和你在房间里度过。”      我不可置否一笑,“也对,我不该这么说的。毕竟我和你只是床伴关系,见同学什么的,是有些不适宜。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说了。”      司凡皱皱眉,“阿音,你怎么了?”      我垂下眼帘,“没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你在你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声音的关怀让我的火气一下子飙了起来,我提高了声调,“我都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话一出,我知道自己失态了。我挣脱开司凡的手,说了句“抱歉”,就去了洗手间一趟。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时,我发现我对司凡,似乎做不到我想象中的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猜司凡和梁路人有没有关系~~~      ps.新文和这文不冲突,我都会保持日更的~~大家放心地跳吧~~~ ☆、Chapter 20   我从洗手间里出去后,司凡在外边等我,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忧郁,见到我的时候,他和我说:“阿音,我刚刚没那个意思。”      他诚恳地握住我的手,“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一同去你的母校。”      我对他笑了笑,“刚刚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乱发脾气的。我今天遇到了一些不太愉悦的事情。不过现在没事了。”      他看我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兴许是见我脸色好了不少,他才放心地说:“那就好,以后有事情可以向我发脾气,但是不许藏在心里。”      也不知是不是心态的改变,我如今听到这句话,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怪异感。我和司凡之间是什么时候从肉体上的亲密进化为精神上的亲密?这话怎么看怎么像情侣间才会说的。      我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我和司凡的相处,似乎类似这样的话,我也说过不少。我不由得反思,我是不是陷入了不该陷入的感情里。      我陪司凡吃过午饭后,司凡问我去不去B大,我拒绝了。我不想继续试探他了,我今天实在有些累。于是,我随意编了个借口就直接回了家。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司凡。过年期间,司凡打过不少电话给我,我心中有根刺,为此和他说起话总是说没几句就开始兴趣寥寥。      年假的最后一天,我再次在家里见到了梁路人。      母亲热情地招待他,我对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司凡那桩事,我现在连好脸色也不想装出来。      他对我说:“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我一怔。      他又道:“我是真心想和你复合的,至于你说有男人了,只要你现在分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男人的思想让我不得不再次汗颜,我按按眉心,无奈地问:“你为什么想和我复合?”      梁路人答:“这么多年以来,和我最为合拍的女人是你。更何况奇奇需要一个真正的母亲。”      我恍然大悟,原来梁路人是为了这个原因。      我沉吟了片刻后,说:“我有必要再次申明一下,我也不愿意和你重新开始。至于儿子,以梁少的能力要找个各方面比我好的女人当母亲,绝对不是难事。相比之下,我更希望你可以和儿子说他的生母已经死了。”      梁路人的脸色变了变,也不知我是不是戳到了他的痛楚,他一下子翻了脸,“秦音,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岁数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别以为你在C市混得风生水起,只要我动动指头,一样可以让你的夜场倒闭。”      我曾经以为我的脾气有些不可理喻,没想到今天见识到了一个比我更加不可理喻的人,而且还是男人。我冷笑一声,“随便你。”      梁路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最后我和梁路人不欢而散。梁路人离开后,母亲在我耳边念叨:少辰多好呀,有钱有权有貌,看得上你是你八百辈子修来的福。你要好好珍惜,不要总是和他顶嘴。你都是大龄剩女了……      我忍下心中的不耐,在大厅里听了母亲数落我。短短一个小时内,母亲将梁路人的优点放大了一百倍来说,同时将我的缺点也放大了一百倍来讲。      我听得头疼,幸好最后裴立的电话解救了我。      .      裴立的母亲今天出院,得知是我为裴立提供了工作机会和房子时,非得要当面感谢我。正所谓盛情难却,再加上我今天本来就是要回C市的,当下我就告别了母亲,开车往C市赶去。      刚到C市,我就接到了司凡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阿音,你什么时候到C市?”      “我已经到了。”      他有些惊讶,“我现在去接你?”      我笑了笑,“不用了,我现在有些事要忙。”我下意识地隐瞒了我要去接裴立母亲出院这个事实。      他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忙完?”      “这个很难说。”      “我今晚去你家?”      我望了望车窗外头的风景,垂下眼帘,说:“我今天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有些累。”      “阿音,我不碰你。”顿了下,他又说:“我好久没见你了,就想见见你。”      我淡淡地说:“我忙完了,再给你电话。”      他静默了一会,然后说了声“好”。      挂了司凡的电话,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有些糟糕。我也说不上究竟哪里糟糕。我甩甩头决定不再去想了。      我去了裴立家,裴立正站在楼下等我,见到我的时候,他的嘴唇立即弯下一个弧度,笑盈盈的,他冲我挥了挥手,“阿音。”      我停下车来,让他上车。      裴立却对我说:“阿音,你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应该很累了,让我来开吧。”      我想了想,也没拒绝他的提议。我现在不仅是身累,而且还心累。等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时,我蓦然想起一个问题,“裴立,你考了驾照?”      他点点头,“嗯,前阵子才拿到的。”      我笑了笑,“买车了没?”      他望了望我,“还没呢,打算下个星期去买。阿音你能和我一起吗?第一次买车,有个熟悉的人帮忙,比较不会让人骗。”      这话说得我没有拒绝的余地,我便随口答应了。      裴立的母亲相当的和蔼,她对于裴立这份工作的性质没有任何的反感,这实在大大出乎的意料。我以为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夜惑通常都会用有颜色的目光去看待,没想到裴立母亲却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再说,这份工作也是正常的工作,更何况如今我们家这种情况实在没法挑。秦老板肯给我们家阿立这个机会,我们真的相当感谢你。秦老板,你是我们家的恩人。”      我笑着说:“裴立工作很认真,是个好员工。”      裴立正在开车,听见我这话偏头望了我一眼,冲我笑了下。裴立母亲这会又开口说道:“阿立都跟我说了,他今年九月份就能重新上学了。”      “是的,到那个时候工作也没那么忙了,裴立可以一边工作一边上学。”      “那就好。我多担心裴立会因为我们家的情况而误了学业。”      我笑了笑,“这当然不会。”      裴立母亲拉着我的手,“哎,秦老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么今天你来我家吃顿饭吧。我给你包饺子吃,我以前包的饺子人人都说好,我以前还有称呼叫“饺子西施”。”      我有些犹豫。      裴立这时也帮腔说道:“我母亲的手艺很不错,阿音你肯定会喜欢的。”      如此一来,我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裴立母亲包的饺子果然味道很不错,饺子皮擀得十分爽口香滑,馅料的量不多不少,吃了一个还想吃下一个。      吃到一半的时候,裴立母亲拿了坛米酒出来,她笑呵呵地说道:“秦老板,这是我们家去年酿的米酒,味道十分不错。阿立,拿个杯子过来,倒杯米酒给秦老板尝尝。”      裴立的母亲果真十分热情好客,我实在是盛情难却,仰头把一整杯的米酒都喝了。等到饺子吃得七七八八时,我也不知喝了多少杯米酒。幸好米酒纯度并不高,我虽是喝了不少,但也没达到醉的地步。      不过走起来路来,脚步有些晃。裴立扶住了我,他母亲说:“这么晚了,秦老板干脆就别回去了。”      我拒绝了裴立母亲的好意。      裴立说:“阿音,我送你回去吧。”      我点点头,以我这个情况开车估摸会出不少问题。裴立的手扶住我的腰,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跟司凡的有些像。      “你用了香水?”      裴立“嗯”了一声,“爱马仕Racobar。”      怪不得会有些像,司凡似乎也是用这个牌子的香水。我没再多想,裴立就扶我上了车。裴立调低了座位,我半躺在上面,一路上,我有些晕乎乎的,裴立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是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后来我似乎感觉到有个温润的东西贴上我的脸颊,我鼻尖嗅到了爱马仕香水的味道。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我意识到裴立现在在吻我。      我伸了个懒腰,佯作不知情地睁开眼,裴立满脸通红的,离我非常近,我笑了笑说:“到了?”      裴立点点头。      “现在都挺晚的了,估计也打不到车了。你就开我车回去吧,明天开去夜惑就行了。”我开了车门下了车,裴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对他挥了挥手,“你快点回去吧,别让你母亲担心。”      裴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甘愿,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开车离开了。      裴立一走,我立马松了口气。这会神经一放松,我的脚步又开始有些晃了。路上的石子也没瞧见,踩过的时候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背后有一道力箍住了我的腰,熟悉的气味包围了我,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你忙了一整天,忙的就是裴立的事情?”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感觉得出,现在司凡在生气。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我挣脱开他的怀抱,“不行么?”      他又抱住我,埋头在我脖间一嗅,腰肢上的力度逐渐加大,“你还喝了酒?”      我想挣脱开他,可是力气不够,准备抬膝顶过去时,司凡却像早已知晓我的动作似的,一个用力将我横抱起来。      “阿音,要是被你踢坏了,你就没有性福可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为昨天没有更新这事说一声抱歉。   昨天去矫正牙齿了,抹泪,拔了四颗牙,回来的时候血流不止,头痛得我没法码字,我昨天在微博上说了,不知有多少人看到。。。   总而言之,昨天让大家白等了,我感到深深的歉意。   今天去上了钢丝。。。目前感觉有些软。。。抹泪,我现在真想吃蛋糕。。    ☆、Chapter 21   司凡从我身上找出钥匙,我趁他开门的时候,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脚尖碰地时,我听到我家大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紧接着,司凡不容我拒绝直接扛我起来,我直觉一阵天旋地转,所有事物都似乎都掉转了过来。      我挣扎着,掐他的腰,捏他的背,我连咬都用上了,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默不作声地扛着我往前走。      最后我忍无可忍了,扯开嗓子吼了句:“司凡你他妈的给我放手!”      这一句颇有气势,我的话音一落,司凡的脚步就顿了顿,然后他倏地加快了脚步,我头本来就有些晕,他现在这样一来,我更是晕得不知天南地北。没几秒,我只听到砰的一声,我睁眼望了望,是司凡踢开了我的房门,我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被司凡重重地摔在床上。      我刚想坐起来时,司凡整个人就已经毫不犹豫地压了下来,嘴堵住了我的唇,粗暴得令我生疼。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司凡扯开,一场没有前戏的床上运动让我痛得冷汗直流。      完事后,司凡依旧整个人压在我身上,额头顶着我的额头,鼻息近得分不出究竟是我的还是他的。良久,他说了一句。      “阿音,对不起。”      我闭着眼睛不想看他,我的语气十分平静。“麻烦你让开一下,我要出去买药。”      刚刚那一场欢爱,司凡并没有带套,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那药伤身,别吃了。”      我睁开眼,“有了怎么办?”      他亲吻我的眼皮上的汗珠,“有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冷笑一声,“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不想结婚,司凡你给我滚下去,立刻!马上!”      他的脸色变了变,他从我身上翻了下来,但也依旧没有放过我,手箍住了我的腰肢,“阿音,刚刚是我不好,你骂我你打我都行,但不要说这样的话。”      我淡淡地说:“放开我,我要去买药。”      “我去买。”他松开了我的腰,从地上捡起衣服,他离开房间之前还转过头对我说了句:“我五分钟后回来。”      司凡前脚刚走,我就坐了起来。我跑下楼,把大门给锁了,然后再把平日里不锁的第二道门也上了锁。接着我从药箱里找出了事后避孕药,吃了一片后,我发了条短信给司凡——从现在开始,我们结束床伴关系。      我按了发送键后,我才发现司凡没有带手机出去。他出去得很匆忙,外套也没穿出去,外面几度的天气,他估摸就穿了薄薄的一件长衬衫。      我下面现在依旧酸痛得很,刚刚司凡的粗暴想必也摩擦出不少血来。我踱着缓慢的步子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我望了望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我站在地板上思考了一会,大脑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思考不出来。最后我干脆把灯给关了,钻进被窝里睡觉。      这一觉我睡得忒不舒服。      第二天起来时,我的肤色不大好,我洗漱了一番,又自个儿做了早餐来吃,之后我把所有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后,才踱着缓慢的步子走到窗边。      我也不知此时此刻我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我并没有见到该见的人影时,我在心里默默地嘲笑了自己一番。      .      晚上六点整,我出了门。车被裴立开去了,这个时间点在我那地区叫车,是件困难事。所以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      我刚想拦车,就见到我的车停在了我跟前。我以为是裴立来还车了,没想到我一开车门,就见到了司凡。      我当场愣了下,随即脸色又冷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我车上?”      他一脸温和地说:“我想你不方便打车,就去裴立那把车开过来了。”      司凡这点算计得果然很妙,如果是司凡的车,我绝对不会上的。但这是我的车,谁都有理由不上就我没理由不上。      司凡发动车后,我依旧摆着一张冷脸。      他温声对我说:“阿音,昨晚是我不好。”      我不坑声。      他又说:“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我扭过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司凡,我想有必要和你说清楚,这床伴关系我们就此停止吧。”      他一愣,“给我一个原因,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我道歉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没有原因。”      他倏地刹车,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因为裴立?”      我皱眉,“你乱说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你对裴立有感觉,对不对?”      我挣脱开他的手,“司凡,你疯了。”      “裴立有哪一点好?”      我的眉头愈发紧锁,不知怎么的,一提起裴立,司凡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心底有些来气,话不经大脑就出了来,“反正比你好。”      司凡的眼神像是会喷火一样,看得我有些害怕。恰巧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司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做声地开车。      我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懊悔。      我平日里是个冷静的人,无论在面对公事还是什么,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我这遇事冷静的风格一碰着了司凡,就变了个样。      一路上,我和司凡相对无言。到了夜惑的时候,司凡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我飞快地下了车,踩着高跟鞋就蹬蹬蹬地往我办公室走去。      直到我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时,我才猛地想起我这么匆匆地甩下司凡,车钥匙还在司凡那儿,这样一来,下班后我还是得面对他。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半个小时后,小七上来了把我的车钥匙给回了我,他对我说:“秦姐你和司凡哥又吵架了?我看司凡哥今天脸色不太好。”      我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有。”顿了下,我忽然想起司凡落在我这儿的手机,我叫住了准备出去的小七。      小七疑惑地看着我,“秦姐还有事情吗?”      我也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心里竟然有些紧张,“司凡在我车上落下了手机,你拿下去还给他吧。”      小七笑了声,“秦姐,你和司凡哥今天真合拍,你落下车钥匙他落下手机。说来也奇怪,明明今晚司凡哥就有机会上我们这楼的,却偏偏让我拿。换做以前……”      我打断了他的话,“小七,过了个年,你似乎变得有些聒噪了。”      他讪讪地笑了下,拿过手机出了去。      我今天的心情被司凡搅得乱七八糟的,小七送上来的需要我签字的文件,我一份都没看进去。最后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到十二点,我就离开了夜惑。      经过一天时间的心情平复,第二天我去夜惑时心态好了许多,不过整整一天我连司凡的身影也没见过。连续几天这样后,我有些把持不住了。      我边在内心说自己没骨气边问小七:“怎么这几天没见到司凡?”      小七看起来有些怔楞,“咦?秦姐你不知道吗?司凡哥这几天住院了。”      “什么?”我的声音一下子拔高。      小七说:“司凡哥前天因为肺炎进医院了,司凡哥没有告诉你么?不过也没关系,司凡哥今早就出院了。”      我怔怔地应了声。      小七走后,我坐在办公椅上发呆,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忽地,我抬头望了眼壁上的挂钟,正好九点。      我对自己说,为了解决我这莫名其妙的心情,我决定去探望司凡。上司探望下属,这也不为过。      这样的想法一出,我整个人的心情就轻松了不少。      我和小七说了声,就准备离开夜惑。临走前,小七问我是不是要去探望司凡,我犹豫了会,才说了句“是”,而后又佯作不在意地补上一句“夜惑头名病了这么久,我这老板连探望也没探望过,实在是做得失败了些”。      小七对我努努嘴,笑得一脸暧昧。      我佯作没看到,开车兜去西南角打包了一碗热腾腾的粥,之后再往司凡的家开去。许久没去司凡的家,一路上我几乎有些担心会开错地方了。      不过幸好我记忆还是不错的,不到十五分钟,我就出现在司凡的门前。      我深吸了口气,按了下门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吵多几章的。。但是我发现他们一吵我就卡文。。。。   抹泪,我果然还是擅长写甜蜜蜜的文。。。   下一章就让他们和好。。。。不吵了。。。 ☆、Chapter 22   过了好一会,我见没什么动静,便以为司凡已经睡下了。我心中隐隐有些失望,但也别无他法只好转身下楼。      我下了楼,准备开车回去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过一看,是司凡的。我犹豫了下,接通了。司凡急迫的声音传了过来,“阿音,你别走。站在那儿不要动。”      我微微愣了下,紧接着,电话里头响起喘气声和匆匆的脚步声,我一回头,司凡穿着单薄的浴袍站在我身后,他的头发湿淋淋,发梢处还有些泡沫。他手里握着手机,胸膛一起一伏的,重重地喘着气。      本来想来说些客套话就回去的,可是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一下子就心软了。我冲他笑了笑,“刚出院怎么还穿这么少出来?”      “我刚刚在洗头,所以没听见门铃声。后来我从窗户一看,就看到了你的车。”      我失笑道:“这么冷,你怎么还把窗打开来洗头?”      “小七跟我说,你要来看我。我在医院里好几天没洗头,我又担心等不到你,所以就把窗给开了。”      这个时候的司凡,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病后的沙哑,眼神又一闪一闪的,完全把心底的母爱全都给勾了出来。      “我们先上楼再说吧,这里冷。”      上了楼后,我发现司凡家里的饭桌上已经有一个余有残渣的饭碗,我见状便知道他已经吃过饭了,我手里的粥似乎也无用武之地了。      “原来你已经吃过了。”      司凡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移到我手上,倏地有了几分欣喜,“你给我带了粥?”      “嗯,不过看样子你刚刚吃过了,这碗粥明天再吃吧。我帮你放到冰箱去,明明热热就能吃了。”      说罢,我就往冰箱那儿走去,司凡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别,我待会吃就好。刚刚我没吃多少。”      我瞥了眼那一个大得跟西瓜头一样的碗,“真的?”      “真的。”司凡一边接过我手里的袋子一边说:“阿音,我给你泡杯热牛奶驱驱风寒,你先在沙发上坐坐。”      我抓住司凡的手,“你先别忙,我来吧。你的头发上还有泡沫。现在你去洗干净,我去给你把粥给蒸热了。”      他傻笑了一下,“好。”      我忍不住敲了他的头一下,“司凡,你是不是烧到脑子?”      他反握住我的手,眼里是我没见过的温柔,“阿音,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真的。”      我推了推他,“去吧。别说这么多话,小心又着凉了。”      我在厨房里热粥的时候,望着锅里在翻滚的粥,我的心忽然变得柔软了起来。不到一会,我就听到司凡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下,“阿音,你买了什么粥?”      “瘦肉粥。”      他凑前闻了下,“真香。在西南角买的?”      我“嗯”了声。      “阿音。”      “嗯?”      “没什么,就叫叫你。”      我哭笑不得,“你很无聊是不是?出去坐着,别妨碍我。”      “我想陪你。”      尽管司凡同我说过很多句情话,但这句是真真实实地被我听进心里了,我忍不住扭过头,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他的脸色一变,急急退后了几步。      我一愣。      他解释:“我的病还没完全好,我怕传染给你。住院,挺痛苦的。”      今晚的司凡实在可爱得紧,我对他勾勾手指,他十分听话地上前,我望着他,“为什么住院了不告诉我?”      “阿音,你还在生气吗?”      我想起那一晚,重重地点了个头。      他脸色又是一变,然后讨好地看着我,“等我病好后,我任你摆弄直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      我眯眯眼,“什么叫做任我摆弄?”      “让你在上面?”      我皱眉,“在上面很累。”      “我当M?”      “我有这么重口味么?”      “没有没有,阿音不重口味。”      我点头,“是你重口味。”      他也点头,“是我重口味。”      我挑眉,“你找个办法来让我消气,我就不生你气了。”      他从背后轻轻地拥住我,低头亲吻我的头顶,“我去跪搓衣板或者跪算盘?”      我笑了声,“你有这些东西么?”      “……没有。”      恰好这时锅里的粥沸腾了,我连忙关了火,司凡也松开了我,从橱柜里拿出碗递给了我,我盛好粥时,司凡说:“阿音,我们真合拍,对不?”      “嗯。”      司凡在喝粥的时候,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有时候,人的心情真的很奇妙,我只是和司凡讲了几句话,心情突然间就变好了。      梁路人的事情我暂时不去计较,前些日子的晚上的事情,我决定不计较了,就这样算了。和司凡保持床伴关系,我的心情会愉悦许多,工作上也能专心许多。      想到这里,我对司凡说:“把你手机拿出来。”      他一愣,“怎么?”      “你拿出来就对了。”      他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了我,我问他:“我最后给你发的那条短信删了没?”说话间,我已经打开了他的信息栏,一看,我愣住了,我抬头看他,“你竟然还没看?”      他正色说道:“我一天没看,这条信息就不算数。”      我笑出声来,“好吧,司凡,你赢了。我现在删掉这条短信,就当做它不存在过。”      “行。”      我删掉了那条短信,司凡小心翼翼地说:“这么说来,我们和好了?”      “不然呢?”      他却叹了一声,“早知道我生场病你就不生气,我早该当天就病倒的。”      我瞪了他一眼,“司凡,你成熟点好不好?”      “我在开玩笑。”他勾唇笑了下,“阿音,你今晚留下么?”      我微微一笑,“你希望我留还是不留?”      他颇为纠结,最后他拍板决定,“我不碰你,你留下来。”      我斜睨了他一眼,“你现在还在生病,你的脑子里还敢想这些东西?”      “其实我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没门。”      .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司凡的手臂搁在我的腰上,他睡得有些死,表情很轻松,感觉像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昨晚的司凡说话的语气也好动作也好,都像极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孩。虽然说这样说很不厚到,但是能够看到除去强硬之外的司凡,我心里是很乐乎的。我甚至在想,以后要是和司凡再吵架,我就直接让他去患个小病。      生了病后的男人,果真是有一颗柔软的心以及柔软的表情……这些都是平时里我不曾见过的。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司凡的手臂,刚拉开了一点,他就“唔”了声,把我抱得更紧。我一拉开,他又用力抱紧我,一回比一回紧。直到我感受到下面某种蓬勃待发的火热触感时,我才猛地醒悟过来。      “司凡,你给我起来。”      司凡依旧闭着眼睛,手却揉了揉我的头,“阿音,我们再睡多一会。”      我捏住他的脸,“你这色胚!给我起来!”      他总算睁开了眼,眼神澄澈,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刚睡醒的人。见我瞪他,他眼里是笑意,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病好了。”      腿间的炙热感愈发强烈,虽然说对于司凡的身体,我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是我依旧会忍不住脸红。      “然后呢?“      司凡低头啄了我的口一下,“所以我们来回晨间运动吧。”      他开始撩拨我的身体,我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他从我胸上抬头后,邪笑道:“阿音,如果你不要的话,我立即停止。”      “真的?”      他表情痛苦地说:“真的。”      我“哦”了声,推了推他,“那起来,我不要。”      他低头亲了我一下,然后在我身上趴了会,竟然还真的起来了。我瞅了他脸一眼,又瞅了他下面一眼,“我帮你用手解决?”      他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过一会就好。”      我笑出声来,然后一把扯开被子,我扑了上去,整个人坐在他腿上,手勾住他的脖子,“你病真的好了?”      他隐忍地说:“阿音,你下去……”      我像是勾引唐僧的妖精,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脖子,“嗯?不要了?”      他一愣,然后表情猛地一喜,“你肯?”      我双腿夹住的腰,“难不成我这样的动作还不够明显?”      他的眼里立即充满了浓浓的j□j,他又亲我的嘴,把我亲得喘气不止时,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外头春光明媚,我脑子一边模糊意识着春天快到了,一边享受着司凡给我带来的快感。司凡这回一直都很温柔,即使是冲刺时,也是属于恰到好处的力度。      结束后,他搂着我,亲昵地与我脸颊摩挲着脸颊。      我眯眯眼:“你家里随时准备避孕套?”      我感觉到腰间一紧,司凡说:“我知道你会来。”      我哼了哼,“这么准?”      “阿音,上回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犯。”我感觉到腰间又是一紧,“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他又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我觉得司凡现在在给我织了一个网,角角落落都是他的地盘,我就像是一个误闯的人,本以为进去可以探一番虚实,却没想到最后把自己赔了进去。      我仰头亲吻了下他的唇,“我原谅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一篇司凡的番外。。。   写第一人称的不足呀 ☆、司凡番外   住院的日子不是一般的无聊,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带来的礼物险些堆满了整个病房,最后还是医生忍不住了,给我下了禁令,如此一来,探病的人才开始逐渐减少。      我的身子向来都很好,感冒咳嗽发烧离我都远得不能再远。我刚开始想不通究竟这肺炎是怎么来的,后来想了很久,才记起那天阿音和我闹脾气后,我在瑟瑟寒风中待了好几个小时。      那天是阿音刚从B市回来的日子,打从我年初二后,我就再也么有见过她。一个女人对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是能感觉出来的。我至今为止也不明白,年初二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早上的阿音,望我的眼神是欢喜的,她不过是回了趟家,再来到酒店时,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望我的眼神……有些冷意,就连我亲她的脸,她也有些僵硬。      阿音的家里人一直待她不好,这个我是知道的。每次她回家一趟,出来后,表情都不太好看。夜惑里的人在这种时候,总会小心翼翼地说这话。      想必她回家吃了午饭,家里人又不知同她说了什么,所以心情才会变得这么糟糕。对我的态度也是时好时坏。      按照我对阿音的了解,这种时候,不去打扰她,等她慢慢想通就是最好的办法。我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天。      期间,她从未主动给我一个电话,或是一条短信。      而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准备好了阿音喜欢吃的菜后,准备开车去B市接她,我没有想到的是阿音竟然会这么早就回了C市,而且声音一如这十几天来的冷淡。      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在寒风中等了她足足有四个小时,等来的结果却是她和裴立有说有笑地回来,裴立与她亲密得不得了,我一下子就被妒火蒙了眼睛。      她一下车,我立马抗住了她。      阿音对我的防备,我一直都知道。无论我们的身体亲密到哪种程度,她始终不愿意给钥匙我。      那一晚,我像是一个没有理智的男人,在床上没有任何前戏就直接进入她的体内。唯有这样,我的心情才能平复。      可是我平复了心情,却猛然发现我伤害了阿音。      她眼里的冰冷让我后悔得不得了,所以当我买药回来时,发现她把门锁了我一点也没吭声。我在她家外面待了整整一夜,我知道她不会出来,我这样做也只是想减低我心里的愧疚。      阿音说要和我结束床伴关系,这也在我的意料中。和阿音成为床伴,这是我从未想过的,我想要的更多,可是阿音是个满身都是刺的人,之前的情伤让她不愿再对任何人打开心扉。而身体是我努力往她心里靠近的桥梁。      阿音对我是渐渐地打开了心扉,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只是又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令她的心迅速关闭,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      护士帮我换了点滴,夜晚的医院很安静,身体里似乎有部分在隐隐发痛。可是再痛也及不上等待的痛。      我等了一个又一个,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热情如火,我微笑着和她们交谈,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我想等的人,想见到的人,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阿音的绝情,比我想象中厉害得多。      我深知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我开始思考裴立和阿音之间的关系,阿音对裴立出乎我意料的上心,她对他的好,他对她的感情,都是我无法接受的。      我一直在思考阿音对裴立究竟存在了一种怎么样的心态。      后来有个客户跟我聊天时,笑着说:“女人都是很柔软的,男人并非事事都得强硬,偶然装弱一下,会有惊喜的。”      我觉得我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一味地等待。      在感情里,谁先爱上就谁输了,而我一直都是输家。既然如此,再主动些又何妨?我让小七间接给阿音透露了我的消息,我不再指望阿音会主动问起我,在面子上,她向来都要做到最足的。      既然我无法改变她,那唯有改变我自己去适应她。      我出院后,在家里等了好久,直到晚上我才接到小七的电话,“司凡哥,秦姐往你那儿去了。真不好意思,我今晚才想起了这事。如果不是秦姐提起,我估计真的忘了。”      我愣了下,“是她主动提起的?”      小七说了声“是”。      我瞬间就觉得心花怒放,看来我在阿音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挂了电话后,我立刻去洗澡洗头,洗了一半后,我停了下来在窗边等待。      阿音按门铃的时候,我是听到的了,但是我现在出去把门给开了,远远达不到那种震撼的效果。      我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等待阿音等不下去下楼的那一刻。      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我不停地想着平时裴立是怎么和阿音相处的。说起软弱的男人,我很不厚到的第一个想起了裴立。      阿音对他这么特别,我偶然学学他的行为方式,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不其然,我算准时间匆匆跑下去的时候,阿音见到我后,面上的表情是我所想要的。阿音和我上了楼,她对我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更是将裴立式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尽管我心底有些抗拒。      可是到了后来,我愈发觉得这样的我似曾相识,若干年前的我正也是裴立这样的年纪。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心情,我意识到我这其实算是本色演出。      阿音说原谅我了,那一刻,我的心情无疑是欣喜的。这回吵架我还是有些收获的,阿音似乎对看起来生病后的人好说话得很,如果以后我和再吵架的话,兴许我能去弄个小病来得得。      夜晚抱着阿音入睡时,我在想,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裴立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而我的对手一直都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司凡童鞋是大灰狼!      下面我要说一声抱歉,之前说放假后可以日更一整章的,我没有做到。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觉得不是日更的料,一日更我就压力,一有压力我卡文。我撤回之前的保证……但是我会尽量更新的!绝对不弃坑!这文到后面有些纠结,司凡和梁路人,梁路人和裴立,裴立又和司凡……表示这文我是木有列大纲的,我一直都是随性发挥的。。所以就较为容易卡文……      ps.明天不更新。 ☆、Chapter 23   和好后的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又到了月初。我在办公室里查看上个月的业绩评比,这一看,不由得让我呆了呆。我擦了擦眼睛,看了又看,上面的的确确是用宋体五号字写着第一名是裴立。      打从司凡进夜惑开始,这第一名从来都是被司凡所垄断。而如今这个纪录却是被裴立打破了。裴立最近的成长速度可谓是突飞猛进,快得让人不敢置信。      在我向夜惑里所有员工公布上个月的业绩评比时,大家的表情也可以用不敢置信这四个字来形容。司凡当时坐在高脚椅上,手里端了杯红酒,正在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脸上一点在意的表情都没有。      见我在看他,司凡勾唇一笑,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柔意。      我忽地就想起昨夜我和他缠绵时,他亲吻我的全身,在最后抬起头望我时,眼里也是这样的柔情。      我忍不住笑了下。      我下了台,正准备朝司凡那走去时,裴立出现在我面前,唇角微微的勾起,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愉悦之情。他喊了我一声,“阿音。”      我停下来,对他笑了笑,“恭喜你,裴立。”      裴立双眼亮晶晶地瞅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他忽地靠近了我几步,然后凑到我耳边,说:“阿音,我打败了司凡哥。”      我一愣。      不仅我一愣,我察觉出站在我周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估摸是我现在和裴立的姿势太过暧昧,看上去像是裴立在亲我侧脸一样。      我下意识地就往司凡那儿瞄去,果不其然,司凡整张脸黑得跟包公一样。      我往后退缩了一步,裴立的表情立即闪过一丝黯然。      我理智地对裴立说:“这个月你虽然得了第一,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一点,上个月司凡因病假休息了半个月。”      裴立脸上的表情更是黯然。      一看到这样,我又忍不住心软了。正想说些安慰话时,司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递给了我一杯红酒,然后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对裴立说:“恭喜。”      裴立笑道:“这还得感谢司凡哥休息了半个月。”顿了下,他又说:“下个月的第一也会属于我。”      说这话时,裴立眼里的挑衅明显得是个人都能看出。比起司凡,裴立还是嫩了些。      我揉揉眉头,抬起酒杯便喝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时,我猛地发现裴立一脸震撼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愣了下,目光瞥向一边的司凡,司凡却一脸笑吟吟的。      我倏地就反应过来了。      刚刚那杯红酒是司凡的,我一时没注意到就自然而然地喝了进去。司凡轻笑了一声,指腹拂过我的唇角,“阿音,你真不小心,红酒都粘在上面了。”      我不由得感慨了下,司凡果然是个记仇,刚刚我不过是和裴立站得近了些,他就来玩这套。      眼看裴立黯然伤神,我就愈发觉得我这人自私得很。我断然是不会喜欢裴立的,可是我又不希望我对他的绝情会引起他工作上的懈怠。不过现在裴立差不多可以说是走上了轨道,客源也有了一定的基础。我思来想去,觉得人总不能这么自私的,应该要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我决定要找个机会来和裴立说清楚。      我这人是行动派,想了就立刻要做。于是,当天我在夜惑留得很晚,直到裴立下班时,我对他说:“裴立,我有事情和你说,上车吧,我顺便送你回去。”      裴立的眼睛里瞬间灿若星辰,他喜滋滋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他的表情一向都是写在脸上的,我看得心里愈发愧疚,也不知待会我这样一说之后,他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只不过,长痛不如短痛。      我一路上都在酝酿着要用怎么样的开场白,裴立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纠结的神情,一直兴高采烈地分享着他遇到的事情。      我一直没怎么认真听,直到裴立停了下来,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我才怔怔地开口:“什么?”      裴立埋怨地说:“上次你答应我陪我去买车,后来你忘记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依稀想起还真的有这回事。那时我顾着生司凡的气,后来又遇到司凡生病,我就把这回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做人总是要遵守承诺的,于是我说:“这个星期天,你有空没?有的话,我和你去。”      裴立脸上的埋怨跑得比火箭还快,嗖嗖嗖地整张脸亮得太阳也不如,他重重地点头,“有空。”      眼见裴立的家到了,我该说的话却一句也没说口,不该说的却通通都说了。我揉揉眉头,正准备和裴立说清楚时,裴立却一把拉开了车门,“阿音,晚安。”      我愣了下,裴立人很快就见不着影了。      我十分沮丧地开车回了家,司凡在我家门口等我,见到我,劈头就问:“说清楚了?”      我咳了声,说道:“没有。”      他眉头一皱。      我又说:“星期天我和他一起去看车。”      司凡的脸瞬间就黑了,“你的果断去哪里了?”      不等我回答,司凡就叹了声,说:“星期天我也一起去。”      我睁大了眼睛,“不行。”      他的眸色一深,我说:“我们之间……”我酝酿了许久,也没酝酿出该用什么词语才能正确形容出我们现在的关系且不又不让司凡生气。      司凡一脸无可奈何地搂住我,“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司凡都低头到这个程度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不行了。在我答应后,司凡当天晚上又再次用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方式表示出了他记仇的一面。      .      星期天,我去裴立家接裴立,司凡坐在副驾驶座上不肯下来。裴立看到司凡的时候,他那张脸的表情一时僵硬到了极点。      我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对他说话时也难免温柔了些。      “裴立,早呀。”      他很僵硬地说了声:“早。”      司凡在我身边悠悠地说:“听阿音说你要去买车,我就自作主张地来帮你看看眼光。阿音的这辆车,也是我挑的。”      裴立的表情更加僵硬了,他低头“哦”了一声。      之后,他默不作声坐在后座上,扭头看着窗外。我的视线从后视镜里移回来,无声地瞪了司凡一眼。      司凡淡笑道:“裴立,你要买什么类型什么牌子什么价位的车?”      裴立略显生硬地说:“随便。”      司凡一点也不介意,他开始天南地北地夸夸其谈,如果不是认识他这么多年,我简直就以为司凡就是一售车的。      在司凡讲到路虎车的性能时,我问了裴立:“你打算买什么样牌子的车?”      裴立瞅了我一眼,说:“跟你一样的。”      我了然,之后我开车去了C市里最大的车行。我和司凡陪着裴立在车行里逛了一圈,裴立一直表现出兴趣寥寥的模样,司凡反而却兴致勃勃,甚至有了想换车的念头。我实在无奈,揉揉了太阳穴耐着性子陪他们继续逛下去。      我一直觉得我和他们两个一起逛车市,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当我们走到宝马销售专区的时候,售车经理说得天花乱坠舌灿莲花,我也非常给面子地微笑细听,站在我左边的司凡说了句:“这款新上市的挺不错。”      裴立面无表情地说:“还好,我就觉得一般。”      售车经理立刻介绍另一款,这回裴立赞了一句,司凡则是不痛不痒地贬了一句。他们两个无所不用其极,似乎要把这辈子的犀利全都用到批判对方品味上。      他们俩倒是面不改色地批判,苦就苦了一边的销售经理,听着两个人这样批评自己的产品,还得陪着笑脸说介绍另一款。      最后我忍无可忍,趁着他们对对方冷嘲热讽时,冷着脸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车行。      兴许是他们吵得太过认真,竟然没人追了出来。我等了约摸有半分钟,准备把他们两个扔在这里,自己先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梁路人一身正装打扮,一群人众星捧月地围着他,我下意识地就转过身子,唯恐他看见了我。我也没空去思考为什么梁路人会出现在C市,只想求天求地求菩萨千万不要让他来找我麻烦。      只不过我今日也忒倒霉,明明梁路人周围的人也多得很,我周围的人也不少,他偏偏就走了过来,还笑容可掬地喊了我一声“音音”。      那群扮星星的人皆是一脸了然地看着我,眼里分明是把我当成了梁路人的红颜。      在C市,我也算是有点名气。因此在外面我也不想丢了我夜惑的脸,我扯开得体的微笑,“梁少,真巧。”      扮星星里的人似乎有人认得我,“梁少,你也认识夜惑的老板?”      梁路人眯眯眼,笑道:“是呀。”      我忽地有些心惊,梁路人这时又说:“我和音音认识了九年。”      那群星星很配合地恭维了我和梁路人一番,甚至还有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其实我这夜惑能建立起来,在金钱发面,的确少不了梁路人的功劳。      我和梁路人分手时,他给了我一笔天价的分手费。不得不说,在金钱方面,梁路人从来都没有对我吝啬过。只可惜在感情方面,他难免花心多情了些。有钱家的公子哥儿大多如此,当然也有例外,像苏家的三少,对他老婆痴情得不得了。不过这位梁路人梁大少,就绝对是花花公子类型的了。      正在我不知如何脱身的时候,裴立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阿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扭头一看,司凡也在。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4   司凡走在裴立的后头,含笑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裴立说:“没什么,遇到一个老朋友而已。”      梁路人在我背后哼笑一声,“老朋友?音音,他是谁?”      梁路人上前一步与我并肩站着,神情颇是倨傲地看着裴立。      裴立的骨子里也是有些傲的,他也不认输地颇是不屑地看着梁路人,“没必要告诉你。”      我忽地心里有些微妙感,梁路人,裴立,还有司凡,我这些年的桃花都聚在了一块,也不知会摩擦出什么火花来。      我瞥了眼司凡,司凡一直默不作声,像是完全不认识梁路人一样。我想起年初二那一天的事情,愈发觉得现在的司凡十分可疑。      我露出一个微笑来,现在得罪梁路人,对我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我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眼裴立,然后才对梁路人说:“梁少,这是我的员工裴立,还有这位……”我紧盯着他们两个的神情,生怕错过了什么,“也是我的员工,司凡。”      司凡淡淡一笑,“早就听说过B市的梁少,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梁路人看了司凡一眼,依旧是特有的梁氏看人目光。我心里有些疑惑,难不成之前真的这么凑巧是梁路人和司凡去了同一家咖啡店?难不成还真的是我误解了司凡?      裴立忽然扯了扯我的手臂,“阿音,我们回去吧。”      我顿了下,说:“好。”      梁路人的声音沉了沉,“你男人?”      我一愣,梁路人嗤笑了一声,“音音,你的眼光这些年来越来越差了。”      梁路人估摸误会了些什么,不过我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和他计较,说了声“梁少,我有事先走一步”就直接把他甩到后面了。      回去的一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语。这回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是裴立,他不知怎么的,看起来很高兴,反倒是司凡坐在后座上侧着头一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      我先送了司凡回去,司凡下车前,目光在后视镜里与我碰撞了一回,似乎想和我想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说成。      裴立在司凡离开后,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我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是我无法给他回应并且还准备打碎他的期待。      我把车停在了裴立家前。      裴立松开了安全带,扭过头来,用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瞅着我。      我今天遇到了梁路人了,心情不佳,说起话来也没这么怜香惜玉了,“裴立,你今年二十一了吧。”      “嗯。”顿了下,他补充道:“我已经不小了。”      “你知道我多大了么?”      裴立点头,“二十九。”      “那你知道我有个四岁大的儿子么?”      裴立一震,我又笑着说:“裴立,我是个商人,只要是能给我带来利益的人,我都会对他很好很好,因为我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同等的回报,甚至更多。”停顿了下,我又说:“现在是四月份了,还有三个多月你就满一年了,到时候你也能一边读书一边工作,你会遇到最适合你的人。”      我这番话说不上委婉,但好歹也总算把拒绝裴立的话给说出来了。      裴立似乎还沉浸在我有个四岁大的儿子的震撼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皱眉喊了声裴立,他才抬眼看我,“是刚刚那个叫做梁少的?”      裴立的眼睛还是挺犀利的,我不打算否认,便说:“是的。”      “你还喜欢他?”      我摇头。      他的眸色深了深,“阿音,你现在喜欢的是司凡哥,对吗?”      幸好司凡不在,不然我铁定会在这个时候否认。我笑了笑,“是的。”      裴立的眼神有些黯然,“你喜欢司凡哥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喜欢司凡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质,本来我也只是打算和他保持床伴关系,顺带打探他合约到后的去向,可是在不知不觉自己竟然陷了下去。      感情这种东西,果然奇妙得很。      裴立这时又说:“司凡哥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      我揉了揉太阳穴,“裴立,刚刚我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裴立抿住了唇角,眼里是倔强的神情。      我又开口,准备来个直接点的,但裴立却捂住了耳朵,“我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我叹了一声。      裴立猛地开了车门,跑了下去。我看着他一溜烟就没了的身影,怔楞在地。之后几天在夜惑见到裴立时,他一直躲着我,眼睛望也不敢望我。      不过小七和我说,最近裴立工作愈发卖力,凡是他接待过的客人都是赞不绝口的,回头客的概率是百分百。      听小七这样一说,我总算放心了不少。裴立并没有因为我而灰心丧气,反而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这样的员工无疑是老板最为欣赏的了。      渐渐的,我也放下了对裴立的担心。只不过我注定是整日为员工担心的命,裴立这边放下了,司凡那边我又察觉了出些不妥来。      司凡这几日并没有来找我,平日里他来我家的时间准时得可以精确用秒做单位,现在司凡这几日似乎没这么热衷了。      我发现感情这东西的确是件麻烦事,我几天早上起来没见着司凡,心里就空的难受。可是我又拉不下面子主动打电话去问司凡,于是我只好自个儿生闷。      我躺在床上纠结了好一阵子,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时,我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我的脚刚碰到地板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斜眼一睨,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司凡。      我觉得我是不可理喻的女人,明明一直在等司凡的电话,结果他打来了,我反而却不想接了。我重新坐在床上,眼睛就盯着手机,看看司凡到底有多大的耐心。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手机响没一会就停了下来。      我耷拉着脑袋,心里在叹气。      又过了一会,手机又再次响起,我精神一振,但是目光又恨恨地瞪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其实我还真的挺小气的,我心里越想越不顺气,啪嗒一下,我直接按了拒听键。      可是这一按我又后悔了。      等司凡再次打过来的时候,我晾了他一会,才慢慢地接了。我拉长了音调——“喂?”      司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阿音,早安。”      我哼了哼,“刚刚不小心按错键了。”      司凡笑了一声,“嗯,我知道。”      我站了起来,往窗边走去,顺便拉开了窗帘,外头明媚的阳光立即倾泻了进来,刺眼得让我不由得眯了眯眼。      “阿音,我家人这几天住院了,所以没有陪你。”      我先是一愣,然后连忙问:“你家人现在好多了吗?”      “刚刚出的院。”      我忽然想起这几天司凡晚上都有去夜惑,怪不得每天晚上见到他总是一副没睡够的模样。我问:“需要我给你休几天假吗?”      “不用了。上个月我都输给裴立了,这个月我可不愿又让他排在我前头。”      我笑了声:“你多当了这么久的第一,不会厌么?再说,裴立不过是个孩子,你和他计较些什么?”      “你。”      我一怔,司凡嗓音沙哑地说:“我不喜欢裴立用那种眼神看你。”      “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可是他不愿听,对么?他以为只要拿了第一,你就会喜欢他。”      我还真的没想过裴立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哭笑不得,“司凡,你想太多了。裴立没有这样想。难不成你是这样认为的,你拿了第一,我就会喜欢你?”      司凡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声说:“如果我真的这样以为,你是不是应该在多年前就要对我死心塌地了?”顿了下,他的声音变得爽朗起来,“阿音,我等会去你家接你吃中午饭?”      “你刚从医院回来,不用休息?”      司凡轻声说:“见到你,我就不累了。”      这话说得很中听,我笑着说了声:“好,我等你来接我。”      十二点多的时候,司凡准时来接我去吃午饭,我上了车后,司凡立即亲了下我的侧脸。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化了妆,别把化学物质给吃进去了。”      “其实你素颜的时候更好看。”      我瞅了他一眼,“不信。”化妆向来都是个神奇的存在,化得好,丑女会变美女,美女会变大美女。我化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有些自信的。      司凡深深地看着我,“你化得这么漂亮,我真想不让其他男人看到你的脸。”      我嗔道:“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他又凑上来亲了我一口,“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笑眯眯地让他亲,顺带还让他蹂躏了下我的红唇,等他亲完后,我也喘够气了,我才拿出小镜子重新补了个妆。      司凡有些无奈地说:“我刚刚的动作都白费了。”      “我饿了。”我想了想,“我想吃粤菜,之前有人给我介绍家餐馆,在东南路那边,里面的粤菜十分不错。”      “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不长。。估计十三万字就能完结了。 ☆、Chapter 25   我和司凡到达这家粤式餐馆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一点了。本以为在这个时候会少人些的,没想到在前厅处依旧坐了不少等待座位的人。      司凡问我:“你在这里有认识的经理没?”      我揉揉眉,“没有。”      “你想等吗?”      我这几天的确很想吃粤菜,对其他东西提不起一点兴趣来,“你刚从医院回来,现在肚子饿么?要是你饿的话,我们就去其他地方吃吧。”      司凡笑了笑,“我们等吧。”      我们领了个号码牌就找了个角落处坐了下来,司凡打了呵欠,面上倦意难掩,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有些心疼了。      司凡晚上在夜惑工作,白天还要去医院照顾他家人,现在还要陪我,能不累就真是奇迹了。我捏了捏他的手,“要不我们回去吧,我家里还有些菜。”      他反握住我的手,对我笑道:“来都来了,就在这里等吧。”顿了下,他挑了挑眉,“这几天晚上有想我没?”      我一愣。      他握紧了我的手,“这几天晚上我都有想你。”      我哼了哼,“骗人,反正你这张嘴就会说些虚的。”要是真的想我,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男人的甜言蜜语,信一半就够了。      司凡向我这里挪了挪,身子紧挨住我的,他的手搂住我的腰肢,“阿音,你什么时候见我虚过?”      说到末尾时,他的音调拉长,很明显的意味深长。      我一听就知道他又往床上那方面想了,我又哼了哼,“大庭广众的,你别搂我。”      我腰间上的大手加重了几分力度,他凑近我的耳畔,“阿音,我还想吻你……嗯……”      最后那一声“嗯”销魂到我都忍不住颤抖了下,他又说:“阿音,我现在真想抱你回去,然后就待在床上不下来了。”      我扭头,准备瞪他一眼时,他窃喜一笑,立即在我的唇上啄了下,然后迅速一本正经地坐直,手依旧放在我的腰间上。      我瞪他,“周围有人。”      忽地,我听到周围有人小声地说了句:“哎,你看看你,人家情侣多么的恩爱,你都不肯抱抱我。”      我又瞪了司凡一眼,司凡眼里的笑意更浓厚了。我这时蓦地意识到一点,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开始把我和司凡的关系默认为情侣了?      “阿音。”      司凡突然叫了我一声,我抬眼望他,他扬了扬下巴,“苏家三少。”      我顺着望了过去,果真是苏家三少和他妻子。我拉起了司凡,“走吧,过去打个招呼。”我和苏遥也算认识了挺多年了,也帮他做过不少事,无论怎么说,遇到了不打招呼也挺过意不去的。      “三少,真巧。”      苏遥抬起眼皮望了我一下,对我点了点头。他身边的妻子叶书雅对我微微一笑,“秦小姐,真巧。”      说起苏遥的妻子,我也是认识的。她曾经是C大的中文系老师,不过现在都辞职了和苏遥四处游玩,典型的少奶奶。现在这位苏太太看起来精神面貌都十分不错,想来她之前那个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她望了眼司凡,又说:“你们也是来吃饭吗?”      我点点头。      她说:“要不一起吧,我和阿遥订了位置。”      我恭敬不如从命,苏家的生意范围和黑道势力涉及十分广,苏遥是苏家的宝贝儿子,和他多打些交道,对夜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苏遥和叶书雅上了楼,我准备跟上去时司凡却皱着眉说:“阿音,等多五分钟就有空位了。”      “难得遇见三少和他妻子,一起吃顿饭总归没错的。”      司凡看起来有些不悦,“阿音,你不要总想着夜惑。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我也有些不悦了。倘若连我这个做老板的都不想着夜惑,还有谁会想着夜惑?我想起司凡还有几个月合同就到期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口气也就冲了些,“我是夜惑老板,我不为夜惑着想还有谁会夜惑着想?反正你合同都快到期了,夜惑未来的好坏对你而言,自然是无关痛痒了。”      司凡的脸色变了变。      我板着脸继续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和我一起上去吃饭,二是我自己一个上去。”      司凡的神色冷了冷,“我两个都不选。”      我见他神色一冷,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好,你不选我选,”我把手里的号码牌塞到他手心里,“我自己一个人上去。”      说完,我扭过身踩着高跟鞋就蹬蹬蹬地上了楼。      我走得很慢,我内心其实还是希望司凡能够追上来的。按照以往我们小吵小闹的经验,司凡会第一个低头道歉,然后我们就和好。只只不过这次我似乎想错了,在我走到楼梯拐角时,司凡依旧没有追上来。我忍不住扭头一望,司凡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这下一来,我心里的气是腾腾地往上飙。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指望的就是男人。哄人上床时,甜言蜜语铺天盖地,山盟海誓源源不断。我现在不过是闹个小脾气,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我冷笑一声,迈大了步子跟上了苏遥和叶书雅。      叶书雅这时转过身来,目光扫了扫我身后,问:“秦小姐,刚刚你身边的那位先生呢?”      我淡淡地说:“噢,他有事先走了。”      苏遥牵过叶书雅的手,低低地说了句:“雅雅,我不准你注意其他男人。”      叶书雅低笑一声,“我只是问一问,阿遥,你就爱乱吃醋。”      他们的声音其实挺小的,偏偏我却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现在我的心情可谓低落到了极点,加上这么恩爱的一对夫妻在我面前如此显摆,我心里不由得把司凡的名字恨恨地念了无数遍。      一顿饭吃下来,我吃得可谓索然无味。不过索然无味归索然无味,我向来在人前都很会装,索然无味我也能装出个津津有味来。      我这次之所以这么坚持要上来和苏遥吃顿饭,完全是因为我真的需要苏遥帮帮忙。前些日子夜惑里有个员工得罪了个客户,那个客户脾气太过刁钻,即使我亲自赔罪了并且应承辞退员工,她依旧不肯罢休并且扬言要把我的夜惑搅得天翻地覆。连着数日,她带了群人来我这捣乱,我很是头疼。偏偏那客户背后的势力太过复杂,没有苏家出面,恐怕难以解决。      我和苏遥这么一说,苏遥很是爽朗地答应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叶书雅去洗手间后,苏遥忽然问我:“关于雅雅那事,你有保密吧?”      我一愣,过了会才想起苏遥说的是什么事。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苏遥还一直念念不忘。我正了正色,一本正经地说:“三少放心,我秦音做事一向很讲信用的。关于你妻子的秘密,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苏遥放心地点了点头,并“嗯”了一声。      叶书雅回来时,我起身对他们说我去下洗手间,出了门后,我让服务员去把账单给结了。苏遥帮我办事,这顿饭怎么说也该我付钱。      我和服务员一起去了前台,付了钱后,我便准备回去。我刚转身,却见到了一个熟人,裴立。      裴立刚进餐馆的大门,他在大门口四处张望着,很明显的,他并没有发现我。      他张望了一会,低下头打了个电话,我见他嘴巴动了动,然后边听着电话边往楼上走去。我估摸裴立是约了朋友便没有多大在意,迈开步伐便也往楼上走去,准备和苏遥叶书雅打个招呼就回去。      待我和他们夫妻打了招呼出来时,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时,我猛地听到了裴立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往身边半开的房门一望,竟然看到了裴立和梁路人。      我倒吸了一口气,脚步立即往后一退。      裴立怎么会和梁路人扯上关系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蓦然,我想起了那天在车行里见到梁路人,梁路人问我裴立是不是我男人时,我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按照梁路人跋扈的有钱人性子,难不成这是来打压裴立的? ☆、Chapter 26   在进去拯救裴立还是让裴立自己解决这两个选择上,我想了又想,始终犹豫不决。其实,我是比较偏向于后面这个决定的。      我咬咬牙,最后迈开大步离开了这家粤式餐馆。      裴立年纪虽然小,但是他在公关方面是很有一套的。能在夜惑取得第一名,裴立个人的能力不可小觑。这次面对梁路人的挑衅,就权且当作是一个试炼吧。      我站在街道边,准备叫出租车载我回去。来的时候,是司凡载我来的。我也不曾想过本来是好好的两个人,到了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也是司凡第一次和我闹成这样,一点理由都没有。      我细细地想了想我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除了在提及夜惑的时候,我的语气冲了些,其他地方我一点错也没有。司凡这样毫无理由地抛下我一个人走掉,这口气我也吞不下。      我越想就越气,再加上裴立和梁路人刚刚的那一桩事,我现在是烦得不能再烦。周围的一切我都看得不顺眼极了,就连我身后的那家粤式餐馆我也觉得十分碍眼。      偏偏在这种我心情十分不佳的时候,路过一辆辆出租车不是满人就是直接略过了我呼啸而过,我招不到出租车,心情更加不顺畅了。      更倒霉的是,在我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的出租车后,天空忽然淅沥淅沥地下起了雨来。街道两边的人群涌动,纷纷往躲雨的地方走。      当我跑到附近的商场里时,我已经是淋得跟落汤鸡一样,浑身湿淋淋的,我拿出纸巾擦了擦脸,脸上化的妆都掉得七七八八了,想来我现在的模样肯定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商场里的中央空调开得很大,不一会,我就感觉到有股冷意从手脚处泛起,我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雨还在下。      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起。      我恨恨地想:如果我真的生病了,这次我绝对要和司凡冷战上一个月。      我看也不曾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通了,语气恶劣地“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响起了一道低低的声音,是裴立。我愣了愣,“是你呀。”      裴立说了声“是”。      我收敛了下恶劣的语气,换上平静的语调,“怎么了?”      “我……”他说了一个字后,忽然停了下来,顿了顿,语调猛地拉高,“阿音,你在哪里?”      我望了望周围喧哗的人群,“在商场。”      “……一个人?”      “嗯。”      “在躲雨?”      我无奈地说:“是呀。”      他小心翼翼地问:“阿音,我刚好在外面,要不我送你回去?你在哪个商场?”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也不知道这雨下到什么时候,我考虑了一小会,说:“我在天马商场。”      “我马上到。”      我刚放好手机,不到一分钟,我就瞧见裴立撑了把大伞出现在大门口,他冲我一笑,“阿音。”      雪中送炭的温暖让我感动不已,我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我浅浅一笑,“裴立,你来得真快。”      裴立嘿笑一声,“我刚好就在附近。”      他撑了伞和我一起走了出去,雨帘里停了辆黑色的宝马车,同我的车是一个款式的。裴立替我开了副驾驶座边的车门,这一过程中,我一丁点雨也没有淋到。      裴立上了车后,我瞥了一眼,发现他左边湿了一大半,想来是刚刚只顾着我的原因,我心里愈发过意不去,拿了张纸巾递了过去,声音不由得放轻,“你擦一擦吧,都湿了一大半了。”      裴立不在意地说:“没事,我身体底子好不容易生病。”      裴立在车里开了暖气,然后他从后面的座位上拿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阿音,我看你的衣服都湿了,先披一披吧,不要感冒了。”      我此时此刻十分怅然。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是裴立对我说这种话,而不是司凡?      我接过外套披在了身上,外套上有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对于司凡和裴立用同一款男士香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微妙感。      外面依旧在下雨,雨水成柱状在车窗上迅速滑下,我伸手触摸了下车窗,微微有些冰凉。我打了个喷嚏。裴立立即关心地看向我,我刚想说“没事”时,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裴立问:“阿音,要不去医院看看?”      我摆摆手,笑道:“哪有这么夸张?不过是淋了下雨而已,会感冒是很正常的。回去吃点药就行了。”      他皱皱眉,开口说:“不行,万一你生病了,夜惑怎么办?”      不得不说,裴立很会抓住我的弱点。夜惑的的确确是我的底线,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让夜惑出事,夜惑是我的心血,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让它出一丁点的问题。万一因为感冒而引发出其他需要住院的病症,那么可就糟糕了。      我想了想,便说:“好吧。”停了下,我又说:“还是先送我回去吧,我回去换套衣服。”现在衣服湿淋淋地黏在我身上,实在难受得紧。      裴立送了我回去,在他准备撑伞送我上楼时,我拒绝了,我让他在车里呆着。      裴立对我太好,我承受不了,也还不了。      于是我撑了裴立的伞,进了屋子里。我迅速找了套衣服,并把头发给吹干了,不到十分钟,我又再次回到了裴立的车里。      裴立对我笑了笑,说:“这么快?”      我也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等。”      裴立的目光深了深,“其实等多久我都不在意。”      我佯作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淡淡地说:“去医院吧。”      去医院的路上,裴立有些反常,不像刚刚去我家路上的活跃,他显得有些沉默。我也不太在意,直到到达了医院后,在我准备下车时,裴立才对我说:“阿音,刚刚司凡哥给你打了个电话。”      我一愣。      他又说:“然后我接了。”      刚刚我上楼的时候,包放在了裴立的车上并没有带上去,司凡该打的时候不打,偏偏就要在我不在的时候打的,我垂下眼帘,说:“他说了什么?”      裴立顿了下,“我说了句你去换衣服后,司凡哥就挂了电话。”      我不得不抬眼看了下裴立,他眼睛里澄澈明亮,一点也不像会耍心机的样子。也不知司凡会不会就裴立的那句话断章取义。不过断就断,他这是活该。抛下我一个人在餐馆里,还把车给开走了,让我淋得浑身湿淋淋的,这几项罪行足以让我和他冷战再冷战。      我“哦”了声。      裴立又说:“阿音,我不是故意要听你的电话。我只是看到你的电话响了好久,我担心司凡哥会有什么急事要和你说,所以才接了。”      我对他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之后,我百般推却,但始终敌不过裴立的热情,他非要陪我一起看医生,无论我怎么软硬兼施,他依旧固执地和我一起进了医院。      现在四月份,正逢换季,医院里生病的人特别多,就连挂个号也排起长龙了。裴立自告奋勇地说替我去挂号,让我在休息区里坐着。      我来不及拒绝,他就已经跑去排队挂号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只好去休息区里坐着。过了会,我的手机响起,我低头看了看,司凡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      我这个时候正气在上头,自然是不肯接他电话。我按了拒听键。几秒后,司凡又打了过来,我再次按掉。这样连续好几回后,我的手机总算安静下来了。      我哼了声,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包里,手机忽地振动了下,我一瞧,原来是司凡改走短信策略了。      ——阿音,刚刚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过了会,司凡又发条短信过来。      ——阿音,你在哪里?      我通通忽略掉,靠着椅背无聊地四处张望。      又过了一小会,又一条短信进了来。      ——阿音,我道歉,你一和我生气,我心里就慌。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抛下你一个人在餐馆里的,今天我有些累,所以脾气有点不好。你不要和我生气。我给你电话,你接一下。      我刚浏览完短信,司凡的电话就进来了。      我沉吟片刻后,还是接了。      “阿音……”      司凡的声音立即在手机那头响起,听起来有些着急。      我不紧不慢地说:“有事吗?”      “阿音,今天是我不好。”      “哦。”      “全都是我的错。”      “哦。”      “你别生我气,好吗?”      “……”      “阿音,你在哪里?”      我瞅了眼不远处的裴立,“和裴立在一起。”      司凡静默了一下。      我凉凉地说:“幸亏有裴立,不然我就被雨困在商场里了。”我笑出声来,“他看起来也很累,不过他没有和我发脾气。”      “阿音,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你的保证我一点也不相信。”      忽然,医院里的广播声响起——宋晓女士,请到五号窗口取药。司凡的声音猛地拔高,“阿音,你在医院?”      我说了声“是呀”,然后立即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上来更新。。。。 这几天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没有更新,在这里说声对不起。 通知:刚刚收到编编通知,明天入v,从二十五章开始倒v,剩下的字数不多了,就几万字,只要花半瓶矿泉水的价钱就能看完。 大家留言请记得登陆,超过25字可以送分,每达到25字1分,千字长评大概能送20分-25分,积分可以用来看文的。 支付宝网银手机的都是可以充值JJ币的。 ps.有追哀家的童鞋,如果等到十一点半我还没有更新的话,那就不用等了,因为俺已经断网了。抹泪,不知道能不能在11点半之前写完。 ☆、Chapter 27   我这样的做法的确是有些不厚道,但是司凡之前对我做法又何尝对得起厚道二字?我不过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裴立拿了号码回来。他嘿嘿一笑,“阿音,让你久等了。”      我很客气地说:“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他对我笑了笑,不再说话。估计是怕再会从我口中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我叹了声,拿过裴立手里的号码,我低头看了下,是二十八号。      这阵子生病的人真多,看个小小的感冒前面也有这么多人排队。      我对裴立说:“应该会等很久的,裴立,你先回去吧。现在都下午两点多了,你晚上六点又要上班。”      裴立说:“一个人看医生的感觉很凄凉的,阿音,让我陪你吧。等到上班点,我立刻去夜惑,绝对不会迟到的。”      我又叹了声,“裴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担心你会受不住,晚上你还要连续上十二小时的班。”      裴立却是欣喜地说:“阿音,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这样的裴立实在让人心疼,我清清嗓子,说:“你是夜惑的员工,我是夜惑的老板,老板担心员工的身体,这不是应该的吗?”      裴立眼里的欣喜瞬间灭了。      我又说:“裴立,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裴立固执地说:“不行,我要陪你去看病。阿音,你就让陪一次,好不好?”      眼看他都要哀求我了,我实在硬不起心肠来,只好点了点头。      上了二楼后,我和裴立在一处角落里坐了下来,等待护士小姐的呼唤。不过我算了算,我是目前为止最后一个上来的,在我之前,这里就有二十三个人。如果医生十分钟看一个病人的话,轮到我的时候估计也是两三个小时后了。      那么在这段无聊的时光里,我只能和裴立聊天了。正好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盘问下裴立,他今天和梁路人究竟谈了什么。      “裴立。”我喊了他一声,他立即抬眼望我,眼里闪着期待的神情。      我酝酿了下,问:“你吃了中午饭吗?”      “嗯,吃了。”      “在外面吃的?”      裴立停顿了下,才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一个人吃?”      裴立又停顿了下,然后又点了点头。      我一愣。裴立问我:“怎么了?”      我这时心里有些复杂。今天中午我明明是看到裴立和梁路人一起吃饭的,裴立为什么要否认?难不成梁路人威胁了他什么?要知道,梁路人的威胁手段,我当年可是深有体会。      我放柔了声音,“裴立,你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裴立定定地望了我许久,久到让我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才轻轻开口了,“有。”      “嗯?”      裴立问:“你今天看到我了?”      我酝酿了下才承认了,“嗯。”      裴立低了低头,又抬起来头来,说:“阿音,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今天我和梁少辰的的确确一起吃饭。”      “怎么说?”      裴立怯怯地看着我,“阿音,你会生我气吗?”      我淡淡地说:“不会。你有你自己交际的自由,我向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不会因为私人原因迁迁怒他人,同样的,我也不会因为这样而生你的气。”      裴立连忙说:“阿音,我和梁少辰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就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      也不知是不是梁路人给我留下的阴影太大,现在裴立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有些紧张。不过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努力压抑住自己,淡淡地“哦”了一声。      裴立又接着说了下去,这会他颇为忐忑地看了看我,才开始说:“他问我是不是你的男人,我……我说……”裴立咬了咬唇,澄净的眼睛里似乎多了几分波澜。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了什么?”      裴立低下头,小声地说:“我说……是。”      我皱眉,裴立又立即抬起来头来,着急地说:“不过后来我否认了。”      我安抚了下他的情绪,“没事,你不要紧张。”      裴立这又接下去说:“他还问我知不知道哪个男人和你走得比较近。”      我忽然有些头疼,梁路人也不知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我……”裴立抿抿唇,“我说了司凡哥。”      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呢?”      裴立摇头,“然后我就离开了,本来离开后我准备给你电话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是后来想了想,我觉得这只是小事情,没有必要让你烦心,所以我就隐瞒了。”顿了下,他抬起头来怯怯地问:“阿音,你真的不会生我的气?”      我对他安抚性地笑了笑,“不会,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你不要想太多。”      裴立这才安心地笑了下。      我有时候会觉得裴立还是小孩子,即使他已经成年了,但是他骨子里有一种胆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家庭环境的原因。而且他对我,似乎有种不应该存在的依赖和固执。但是我对裴立,却有着一种包容和信赖。这是我对司凡没有的。      就如我过年的时候,司凡和梁路人进了同一间咖啡厅,我毫不怀疑地就认为司凡和梁路人是一条路上的,甚至连问也没有问过司凡,就直接确认了他的罪行。而对于裴立,我亲眼看到他和梁路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我想的却是梁路人会不会为难裴立。      归根到底,我在心里深处仍旧是不信任司凡的,即便现在的我算是对司凡动了心。      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我有些感慨。现在我已经分不清我和司凡之间到底算是什么,我猜忌他,他依旧一身谜团,他的背景我依旧查不出来。我之所以这么信任裴立,完全是因为裴立的底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才会毫无条件地信任他并且包容他。      我约莫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轮到了我。这医生看病的速度极快,眼睛一扫,听诊器一探,另一只手立即按着鼠标在电脑里点击药物,并说:“去打一瓶点滴吧,这样好得更快。”      我没有拒绝,在小病没有演变成大病之前,我通常都喜欢用任何一切药物去阻止危险出现的可能性。裴立和我去领了药水,然后往输液室走去。      裴立笑着说:“这医生看病的速度真神。”      我接了句:“是呀,扁鹊再世。”      护士小姐帮我弄好了输液瓶,我坐在一边的角落里输液。我旁边是紧闭的玻璃窗,窗外依旧下着雨,不过比起今天我在外面时的雨势,倒是小了很多。      我瞅了眼裴立,“你不回去?”      裴立说:“不回。”      这回我没再劝说裴立,反正我怎么劝说他也是固执地不愿意回。我继续和裴立东扯西扯,聊一些有的没的。过了好一会,我听到我包里的手机响了。      我的手不方便,我让裴立拿出来。裴立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愣了下,然后表情黯然地说:“是司凡哥。”      我扬扬下巴,“你接了吧。”      裴立犹豫了下,接通了。裴立说了句:“司凡哥,我是裴立。阿音在输液,不方便接电话。”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输液瓶里一点一点往下滴的水珠。      忽地,裴立“啊”了声,我疑惑地望了过去,裴立怔怔地放下手机。他张了张嘴,似乎准备说些什么时,我听到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我不远处响起。      “阿音。”      我一愣,抬头望去,司凡浑身湿漉漉的,发梢上还挂着水珠,他旁若无人地走到我身边,低低地说了句:“阿音,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颤了颤,我记得我是没有告诉司凡我在哪家医院的。“你怎么找来的?”      司凡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想找,然后就找到了。”他继续旁若无人地靠近我,伸手似乎想要摸我的脸,我避开了,裴立这时出声道:“司凡哥,阿音在输液。”      我瞅了他一眼,他皱着眉头,看起来不大赞同司凡现在的行为。      司凡缩回了手,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我还来不及回答,裴立就已经帮我答了,“阿音感冒了,医生让她输液。司凡哥你浑身都湿了,不要太靠近阿音,不然这感冒就更难好了。”      司凡压根儿就是把裴立当透明的,他往后退了几步,眼睛依旧盯着我,“阿音,今天是我不好。”      我淡淡地“哦”了声,眼帘垂了下来,不再和他对视。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中午吃得索然无味的,我现在突然肚子饿得很,甚至还发出咕咕的响声,裴立离我比较近,他立马问我:“阿音,你肚子饿了吗?”      我点了下头。      “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想了想,“过桥米线。”      裴立准备站起来,我又说了声,“你坐下。”我抬头望着司凡,“我想吃过桥米线。”      司凡先是愣了下,随即惊喜地道:“好,我立刻去买。”      司凡一走,我立即把拔了手背上的针头,“裴立,你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没虐到司凡。。这次绝对要虐他虐他虐他! ☆、Chapter 28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语,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出神。裴立也没有说话,直到把送我到家后,他面色犹豫了下,才说:“阿音,这样把司凡哥扔在医院里不太好吧?”      我看了眼时间,没有正面回答裴立的话,淡淡地说:“差不多到上班点了,你去夜惑吧。谢谢你陪了我一天。”      裴立黯然说道:“阿音,我……”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话音落后,我就直接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漫长,我一进到屋子里就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累垮了,身体累,脑子累,心也累。我整个人陷进沙发上,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对于把司凡一个人留在医院里的做法,我心里是一点愧疚都没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我离开的医院的时候,我心里竟然觉得很解气。      我又打了个哈欠,顺手牵了个抱枕过来,搂着抱枕我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渐渐地合上了眼睛。我本来是打算睡上半个小时左右,然后起来收拾下就去夜惑的。可是没想到的是,我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直到家里的门铃声响起时,我才惊醒了过来。      周围一片漆黑,我摸到了桌上的手机,打开一看,手机也是黑漆漆的,估计是没电了。门铃声依旧在响,我一着急连灯也不曾开,磕磕碰碰地摸到了门边。      门一开,我就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熟悉的味道传来,我不用抬眼就知道是司凡。司凡的双手紧紧地箍住我的腰,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间,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不带温度的唇紧贴着我颈项间的皮肤。      我没有做声,动也没动,就这样让他抱着。      直到我肚子叫的声音响起时,司凡的身体才动了下,不过他也没有放开我,反而又加大了几分力度,“你饿了吗?我买了食材,待会给你熬粥。”      我淡淡地说:“我不饿。”      司凡直接忽略了我这话,又问:“感冒好些了吗?”      我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他纹丝不动,我皱眉,说道:“你身体很冷,放开我。”      司凡的身子僵了下,随后缓缓地松开了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连个正眼也没给他,就转身进了屋子里。过了一会,我听见司凡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走到门关处,把灯给开了。      屋子里瞬间就亮了起来,我瞅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原来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没想到我这一睡,竟然是睡了接近六个小时。      我揉了揉眉,进了房间里,拿起电话拨给了小七。      小七听到我的声音时,似乎是吓了一跳,他说:“秦姐,吓死我了。”      我问:“今晚夜惑发生了什么事?”      小七说:“没有没有,今晚很安静也很太平,郭小姐也没有带人来捣乱。”      我松了口气。      小七这时又说:“不过今晚司凡哥和裴立的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司凡哥,司凡哥不到七点就来了夜惑,然后一直办公室等你,我看见司凡哥连续打了你好久的电话。之后……”小七顿了下,忽然不说话了。      我开口:“之后什么?”      我听到小七咽口水的声音,他说:“之后裴立也上来了,他和司凡哥在办公室里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在外面经过的时候就只听到激烈的争吵声。后来司凡哥就离开了夜惑。”      司凡和裴立吵架?我忽然觉得我很难想象着两个人能够吵得起来。司凡这人基本上没和人吵过架,裴立这人看起来不像会吵架的人。我沉吟了会才说:“小七,今晚我就不去夜惑了,有重要事情的话,你就打我家里的电话吧。我的手机没电了。”      挂了小七的电话后,我沉思了一会,转身走出了房间。兴许司凡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对我笑道:“阿音,我熬了瑶柱莲子粥。”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拿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然后回了房间里。在我将手机弄成充电模式后,我在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把门给锁了。      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有锁上。      瑶柱莲子粥的清香顺着门缝飘了进来,我打从中午吃了顿索然无味的午餐后,就再也没有进过食,这粥的清香惹得我的肚子里馋虫叫个不停。      我按了按肚子,有些幽怨地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我咬咬牙,决定用睡眠来和食物做抗争。我闭着眼睛,默念着:睡觉睡觉睡觉睡觉……      过了好一会,我大脑依旧清醒得可怕。我开始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数着数着,绵羊变成了一碗瑶柱莲子粥,淡褐色的瑶柱,浅黄色的莲子,在盛满清香的粥上浮沉着,一颗两颗三颗……      我被我的想象给击败了,无可奈何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背脊刚挺直,我就听到门外放轻了的脚步声,我知道司凡了,我下意识地又躺了回去,顺便把眼睛给闭上了。      敲门声响了三次,我抿着唇没有回应。      过了一小会,司凡自己把门给打开了。粥的清香离我越来越近,我在被子下按住了肚子,唯恐它叫出声来。我听到碗搁在桌上的声音,紧接着我的床边陷了下去,司凡轻轻地喊了声,“阿音?”      我佯作睡着了。      忽然,我感觉司凡的身子往我这探了探,一只温热的手掌探上了我的额头。他的手掌在我的额头上停了好一会,然后他的额头碰上了我的额头,他的鼻息落到我的脸上。      我的呼吸紧促了起来。      司凡离开了我,他的手伸进了被子里轻轻地握住我的手,他说:“阿音,今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抛下你一个人,不应该让你独自一人和三少吃饭,不应该让你淋雨,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看医生……”      司凡一直在数落着自己的不是,我听得有些心软,但是我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他这回能莫名其妙地对我发脾气,铁定下回还会继续。如果我这次不态度强硬一点,让他明白这样会伤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的话,我们迟早又会闹分手。      “阿音,喝点粥吧。喝完之后再吃点药,感冒明天就能好了。”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瑶柱莲子粥的诱惑,在司凡百般哀求后,我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映入我眼帘的是司凡柔情款款的表情,见到我睁开眼,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我撇过了头。      司凡递了勺粥到我嘴边,“我喂你。”      我摇头。      他对我笑了下,“是温的,不会烫。你喝点,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不要饿坏了。”      粥香飘了过来,我低下头来说了句:“我自己喝。”      司凡温柔一笑,“好。”      接下来司凡一直在温柔地看着我喝粥,眼神夹杂着柔意和笑意,我全部当作没看到,自顾自地喝粥,喝完一碗后,司凡问:“还要吗?”      我点了点头。      他接过我手里的碗,出去盛粥。我心安理得地在床上的等待,他回来的时候,神情依旧温柔。“喝完这碗后就吃点药,然后好好睡一觉。”      我很客气地说:“好的,谢谢。”      他的手僵了下,我瞧见粥上的瑶柱晃了晃,他的声音充满了愧疚,“阿音,别这样和我说话。”      我从他手里接过了盛满了粥的碗,低下头默默地喝粥。司凡一直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过,直到我喝完时,他又给我递上了一杯温水和从医院拿回来的药。      现在的司凡压根儿就是一个护士先生。      我吃完药后,他拿了纸巾想替我擦嘴,我躲了下,他放到了我手里,“好好睡一觉吧。”      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才凉凉地问:“你今晚睡哪?”      他反问我:“你希望我睡哪?”      我把纸巾揉成一团,准确无比地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我淡淡地说:“回你的家睡。”      他看了我好久,久到我都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时,他低声说了句:“好。”      司凡离开后,我反而睡不着了。      我睁眼望着天花板,忽然觉得我之所以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司凡的伺候,并如此颐指气使地对他,不过都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更新鸟~~~~~~ ☆、Chapter 29   这一觉我睡得有些不踏实,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的药起了作用,我的感冒症状全都消失了。      我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翻了个身,顺手牵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里面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司凡的。我略微一顿,才打开了来看。      ——阿音,起床了吗?起床了后给我个电话或信息,我给你买了早餐。      看来司凡今天还打算继续做温柔护士,我无声地笑了笑,十指翻飞,迅速回了条短信。      ——什么早餐?      我不过刚发出,手机就提示新短信了。我心想,司凡回信息的速度比脱我衣服的速度还要快。不过我打开来看后,却是愣了下,原来不是司凡的短信,是裴立的。      ——阿音,你感冒好些了吗?我听说感冒喝生姜汤会比较容易好的,我今早熬了一大锅,待会给你送过去,行么?      我刚看完,司凡的短信也发过来了。      ——你爱吃的都有。要是没胃口的话,我买食材去你家做。我现在你家小区的附近,等会就能到你家了。你等一小会,我很快就到了。      我忽然觉得太阳穴有些疼,这两个男人大清早也不给我安生点。司凡见着了裴立必然会不高兴,裴立见着了司凡也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昨晚小七还说他们两个吵了一架,现在让他们在我家对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屋子都掀了。      几番思量之下,我回了裴立——你晚上把生姜汤带去夜惑吧。裴立道行尚浅,对付他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司凡这人太过狡猾,我要是拒绝了他,他之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惩罚我。再说,我对裴立实在没有那种感情,他对我太好,我只觉得是一种负担。司凡对我好,我反倒是觉得天经地义。      我回了信息后,就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在裹着浴巾出来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司凡,便衣服也没换直接把浴巾当抹胸穿去开门。      我实在没有料到会是裴立站在门外。因此我开门后,整个人就怔楞住了。裴立的眼睛往我胸前一瞥,又立即移开了目光,他颇是不自在地说道:“阿……阿音,我给你送生姜汤来了。”      我回过神来,皱眉道:“我不是给你回了信息说让你晚上再把生姜汤带到夜惑去吗?”      裴立一愣,“没有呀,我没有收到。”      我先是怔了怔,然后猛地意识到我刚才似乎发错短信了。估摸现在那条短信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司凡手机里。我头疼得很,也不知司凡看了有什么反应。      不过现在让我更头疼的是,裴立竟然跑来了。待会司凡见着了裴立,两个人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最要命的是裴立人都出现在我家了,我再把他赶走难免不厚到了些。      我在心里叹了叹,只好说:“裴立,你先进来吧。我去换件衣服。”顿了下,我又说:“待会司凡也会来,他按门铃的时候,你不用理会。”      既然事情变成这样,我只能在司凡见到裴立之前,迅速跟司凡说清楚。      很明显的是,今天我实在倒霉。在我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时,司凡的人就已经出现了。他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他的目光扫了眼裴立,又扫了眼我j□j的肩膀,眉头皱了起来。      估计司凡现在的心里不知道误会成什么样子了,我咳了声,说道:“我去换件衣服,你和裴立慢慢聊。”      我迅速溜回了房间,这种尴尬的场面还是留给他们两个人应付去。要吵架也好,打架也罢,总而言之等他们解决了一切后,我再慢悠悠地晃下去。      过了约莫有十五分钟,我听见外面静悄悄的,便推开了房门。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两个人似乎相处得不错。裴立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东西在看。司凡在厨房里忙碌着,我又闻到了瑶柱莲子粥的香味。      我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厨房里的一举一动在大厅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兴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在我停在厨台边时,司凡转过头来,对我笑了下,“我还买了豆浆油条包子粉面,还有西式的早餐,都在饭桌上搁着,你看看你对哪样有胃口些。”      我瞥了眼锅里的粥,“你都买了这么多,还熬粥来做什么?”      司凡盖上了锅盖,解下了围裙,笑说:“你昨晚不是挺喜欢的么?”顿了顿,他凝望了我一眼,伸手碰触到我的脸颊,将散落下来的头发拂到了耳后,他低低地问:“感冒好了吗?”      我“嗯”了声。      司凡又问:“还在生我气吗?”      我又“嗯”了声。      司凡温柔地说:“那我只好继续努力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生气多久,我好做长期抗战的准备。”      我被他这话逗笑了。      司凡眼里浮起笑意,“在抗战之前,你能给点甜头我尝尝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一直摩挲着我的唇,他的神情专注得让人心动。      我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裴立在外面。”      司凡蹙了下眉,反握住我的手,指腹开始摩挲我的掌心,“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道:“就许你在我这,他怎么就不能在我这里?”      他握紧了我的手,“不行。我什么都能让步,就这个不能让步。”      我瞪了他一眼,“他好歹也是担心我,还特地给我煲了生姜汤。”      司凡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那条信息是发给裴立的?”      我干笑一声,“是的,不小心发错了。”      司凡的眉头忽然展开,他亲了我的脸颊一口,“这次我不计较了。下回别再让裴立来了。”      司凡现在这个样子平时难得一见,就像是一只得了便宜的小狗,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司凡,你现在真像是一只小狗。”      司凡一愣,“怎么说?”      我擦了擦脸,“亲得我满脸都是口水。”      司凡佯作凶狠地瞪我,“我还要亲得你满身都是口水。”话音未落,他的手就圈住了我的腰,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双唇在游移着。      我被他逗弄得浑身发痒,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一时间也没注意控制住自己的音量,结果把裴立给引来了。裴立站在厨房门口,一脸震撼地看着我和司凡。      我连忙推开司凡,却没料到司凡箍紧了我的腰,他的头依旧埋在我的脖颈间,唇齿更是卖力地啃咬着。男人和女人在体力方面的差异,让我压根儿推不动司凡,我只好干笑一声,“他刚刚站不稳,所以我要扶着他……”      天知道我这借口有多么的勉强,我这一借口我就后悔了,我这不是自己踩自己的脚么?      偏不巧裴立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呀,要不我来扶司凡哥吧。我力气大些。”他大步走到我身边,刚想伸手去扶司凡时,司凡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对裴立说:“不用了。”      他站直了身子,松开了我,不过却依旧以亲密的姿势靠在我身边。他挑眉看着裴立,“你吃早餐了吗?”      我一愣,裴立也一愣。      过了会,裴立才说:“吃了。”      司凡说:“留下来吃午饭吧,家里还有不少食材,我的厨艺挺不错的,阿音,冰箱里还有牛排吗?”      我说:“没有了。”      司凡也不在意,笑眯眯地对裴立说:“真可惜,我做的煎牛排阿音每次吃了都赞不绝口,你下回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给你做一回。”      裴立的脸色僵硬了下,“不,不用了。”      我抹了把汗,裴立和司凡果然不是一个道行上的。眼见裴立的脸色愈发黯然,我也有些过意不去,便开口转移了话题,“裴立,你带来的生姜汤呢?”      裴立连忙说:“在大厅里放着,我去给你拿。”      司凡又说:“先放着吧,等阿音吃完早餐后再喝。”      裴立的眼睛盯着我。      司凡柔情款款地望着我。      我的立场是很明显的,裴立的感情我也是拒绝过的。只不过裴立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上来,我心底除了过意不去之外,多多少少是有些厌烦的。      我的手自然地挽住了司凡的臂,“还是先吃早餐吧。”      裴立的眼神顿时黯淡无光。      接下来,司凡把男主人的身份演绎得淋漓尽致,最终让裴立白着张脸离开了我的家。裴立一走,我立马松开了司凡的手,我哼了哼,“刚刚玩得很尽兴?”      司凡搂过我的腰,“赶走对你心怀不轨的人,自然是要努力些。”      我又哼了哼,“要是裴立气走了,我的夜惑怎么办?”      我感觉到腰间上的手僵了下,过了好一会,我才听到司凡的声音在说:“有我呢。”      我佯作不经意地问:“哦?你打算和我继续签合同?”      司凡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俺要剪一天的片子,所以不更新啦~~~ 预告下~~ 星期一有肉吃。 ☆、Chapter 30   当天晚上我没有让司凡留下来,我认为我有必要再次好好想一想现在我和司凡之间的关系。      我和司凡的床伴关系维持了半年多的时间,不可否认的是,在身体方面上,司凡给了我极大的满足。我起初是贪恋司凡的身体,现在贪恋的却是有司凡在身边的那种感觉。      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似乎也该定下来了。司凡这样的优质男人,目前来说,是我最好的选择。以前我不喜欢司凡,甚至是有些害怕司凡,所以不曾注意过他对我的特别,如今对他上心了,想起以前他对我做的事情,我就不明白怎么以前的我会认为司凡只是在对我玩暧昧?明明就是一种深到不能再深的感情。      在感情上,谁爱得越多谁就付出得多,这一点在梁路人身上我深有体会。在司凡身上我更是深有感受,爱和被爱之间,真的相差很多。      司凡对我如何,我的心是在看着的,他付出了多少,我也会给回他多少。在梁路人身上,我受尽了情伤的折磨,致使我不再愿意相信爱情。爱情从来都是不是必需品,我和司凡之间也不知能不能称得上是爱情,但是我却不会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只不过,司凡却是一个最适合和我一起过日子的人,他对我的感情比我对他的感情深,他和我有共同的话题,他在身体亦能深深地满足我,无论在哪一方面上,我和他都可以说是契合的。      司凡曾经和我变相求过婚,那时我只当他是床伴,便当作没听懂混了过去。现在接近六月份了,和司凡的合同还有两个月就结束。等合同结束时,我就开口问清楚司凡的背景,如果是一个我能接受的背景,这辈子我就打算和司凡过了。如果不是我能接受的背景,那么到时候再算吧。反正合则来,不合则分。      这样敲定后,我决定不生司凡的气了。在这两个月里,我要好好享受司凡给我带来的满足和愉悦。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得晾上他好几天,好让他知道和我乱发脾气的后果。      于是我接连几天继续板着脸孔,不大搭理司凡。司凡每天都来我家,为我忙前忙后的,无论我态度多么的不好,他都是摆着温柔的神色。      其实和司凡在一起久了,我对他的行事方式也摸出了个大概来。但凡他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他必然会温柔似水,我说一他绝对不说二我让他走动他绝对不会走西,脾气好得不得了。只是一旦我不生气了,他就开始表现出他腹黑的一面,在床上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所以我现在已经做好了被他折磨到第二天不能去夜惑的准备了。      其实在男女欢爱方面上,也不见得是司凡占的便宜多。男人有生理需求,女人也会有生理需求,两个人有感情的话,在生理需求方面上是相互的,他得到了纾解,我也能得到了欢愉,灵魂和肉体的结合,用世界上最美好的字眼来形容也不为过。      第三天的晚上,我和司凡一起离开了夜惑,离开前我遇到了裴立在门口送一个客户离开,他的脸上本来是笑意满满的,见到我和司凡的那一瞬间,立即唰地变白了。      裴立的客户张了张嘴,不知在说些什么,裴立一直望着我和司凡这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我担心裴立这副模样会影响到业绩,心里便打算以后尽量少出现在裴立面前,裴立现在每个月的业绩评比排行几乎都是第一名,司凡的业绩反而是慢慢地下降,一个月比一个月的差。司凡基本上是一个月才接待一个客户,虽然令我的夜惑损失了不少,但是我也不曾说过司凡什么。      自从我对司凡上了心,看到他和其他女人一起言笑晏晏的模样,我心里就不舒服,所以我宁愿损失一点小钱,也不愿意让我内心不舒服。      裴立这时反应过来,露出一个微笑送客户上车。司凡忽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住我的手,往停车场走去,“阿音,裴立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天天关注着他。”      我任由他拉着,也不说话。      司凡似乎习惯了这几天我的沉默,他取了车便和我一起回家,也没多说什么。一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要怎么让裴立专心于业绩上,一时间没有听到司凡在喊我。直到司凡把车停了下来,我才回过神来。      我转过头看着他。      他说:“冰箱里没有食物了,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吧。”      我推开了车门,和司凡一起下了车。我现在也不知多久没有进过厨房了,自从司凡来了我家后,我就再也没有闻过油烟味。不得不说,司凡在宠女人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在超市里,我看着司凡熟门熟路地把我爱吃的东西一一扔进篮子里时,我忽然觉得我可以结束和司凡的冷战了。      我望了望周围,见并没有熟人时,悄悄地握住了司凡的手。      司凡一愣,我顺手拿起身边的一团西兰花,“这个炒牛肉味道不错。”      司凡倏地握紧了我的手,眯眼对我笑了笑,“嗯。”      接下来,司凡以闪电般的速度买完了所有需要的东西离开了超市,然后在五分钟内把开车开到我家门前。      一进门,司凡手里的袋子立马落地,我还不曾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司凡压在了门后,他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身体,他的手掌在我的下巴上轻轻地摩挲着,“不生气了?”      我哼了哼,“你以后不许抛下我一个人。”      “嗯。以后再也不会了。”司凡轻笑出声,低头吻了下我的脸,动作极其的温柔,而后慢慢地移到我的唇,他先是含住我的上唇,然后用温暖的舌尖来来回回地舔着,直到我感觉到自己的上唇肿得发热时,他才换到了下唇,又如同上唇一般如法炮制了一遍。      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和司凡亲过吻,他单单是这样我就已经觉得双脚软得不行。      兴许司凡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的双手圈住了我的腰,我仰着头,忽地大力咬了他的下巴一下,“站着累,去床上。”      我的话音未落,司凡的舌头就伸了进来。      我“唔唔”出声,话音都吞进了肚子里,他的舌头和我的舌头纠缠到了一起,我的口腔里被他的舌头扫了一遍,司凡口里有薄荷的味道,不一会,我的嘴里就充斥着薄荷味,清清凉凉的。      直到我快要呼吸不过来时,司凡才放开了我,他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低头看了一眼,喘着气说:“我累,去床上。”      司凡却缩回了手,又亲了下我的唇,“乖,等会再去。你今晚没吃什么东西,我先给你煮个面条。”      “我不饿。”      司凡意味深长一笑,“我怕你等会没力气。”      我听明白了,瞪着他,“我的体力没这么差!”      司凡挑挑眉,说:“你要知道禁欲了两个星期的男人的欲望会有多强烈。”      我忽地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只小羔羊,司凡是大灰狼,大灰狼为了更加美味地吃小羔羊,所以要养肥它。      我凑前去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好啦,我吃就是了。”      接下来,司凡果真煮了面条给我吃。他坐在我对面,目光含笑地看着我一口一口地把面条吞了下去,他眼里的笑意也越来越多。      我放下筷子时,司凡就凑了上来,舔了下我的嘴角,“真香。”      我伸手捏住他的脸,“请问,我们能去床上了吗?”      “先去洗个澡。”      我忽然觉得我现在似乎和司凡的身份对调了过来,明明应该是他猴急的,现在却变成了我猴急。我努努嘴,“我走不动了。”      他绕过桌子,俯身横抱起我,“我抱你去。”      我顺手圈住他的脖子,顺带轻咬他的耳垂,上下齿轻轻地摩擦着,司凡的脚步顿时停了停,双臂颤了下,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极了,“阿音。”      我加大了力度,口齿不清地说:“走呀。”      也不知司凡有没有听清我说些什么,他惩罚性地在我腰间大力地揉捏了一下,我笑出声来,手移到他胸前,捏了捏,司凡立即像离弦的箭一样,奔到了浴室里。      我哈哈笑出声,“我真没见过你跑得这么快,改天你可以去参加奥运,说不定能拿个金牌回来。”      司凡咬牙切齿地说:“你明天别想起床了。”      这个威胁对我不起作用,我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于是我又故技重施。      司凡的眼神变了变,然后他叹了声,把我放在了洗手台上,“你明天真的别想起来了。”      我笑:“没事,你明天也一样起不来。”      司凡挑眉看我,“你今晚想在上面?”      其实我不大喜欢在上面的这个姿势,看着风光,其实累人,不过为了面子问题,我豁出去了,“对。”      司凡说:“那你后天也别想起床了。” ☆、Chapter 31   昨天晚上我和司凡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今天早上起来时,我浑身酸痛得很,两条腿都不像是我自己的了。      我掀开被子瞧了瞧做自己的身体,司凡昨晚用力了些,我的身体像是刚刚被涂鸦过一样,吻痕到处都是。我摸了摸身边空空的位置,还有点温度,想来司凡也是刚起床不久。估计司凡现在在给我弄早餐,按照我今天的情况,估摸得在床上呆上一整天了。      外头阳光明媚,在连续几天阴天的情况下能见到这样的阳光,实在是难得,我眯了眯眼,看了会阳光后,又倒头下去,打算再睡多一会。      过了好一会,我感觉到床边陷了下去,紧接着,司凡的鼻息落到我的脸上,一道温热贴上了我的侧脸,“阿音,起床了。”      我睁开了眼,司凡眼里含满了笑意,我“唔”了一声,“早餐做好了?”      他颔首,“走得动么?”      他这么一问,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司凡低笑一声,“走不动也没关系,有我在。”说罢,他低头亲了亲我的唇,“我抱你去洗漱。”      我说:“欸,这样显得我好像是废人……”      司凡又低笑一声,“没事,废人我也喜欢。”      谅司凡也不敢说不喜欢,我这情况也不看看是谁弄成的。我心安理得地伸出手臂圈住司凡的脖子,司凡俯身一个用力将我横抱起来。      我洗漱完后,司凡又将我抱回了床上。      其实真的要走的话,我还是能走得动的。但是司凡抱着我的时候,我心里特有感觉。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对,就是恃宠而骄。      司凡今早煮了面条加鸡蛋,还有一杯牛奶,他用筷子夹了几根面条方进了勺子里,然后递到我的嘴前,我吞下后,说:“我只是腿和腰有点酸,吃东西我还是能自己来的。”      他笑吟吟地看我,“我喜欢喂你吃东西。”      “你这爱好真特别。”      他眯眯眼,“我有更特别的爱好。”      “嗯?”      他忽地咬了片菜叶,然后握住我的下巴,嘴对嘴地送了进来,菜叶清甜,司凡的舌头与菜叶的味道在我口腔里不停地搅动,菜叶也不知道是怎么碎的了,直到我咽了进去后,司凡才放开了我,笑眯眯地看着我泛着水雾的眼睛,他说:“这个爱好怎么样?”      我喘过气来,“……很好。”      “继续?”      我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筷子和勺子,“我自己吃。”      司凡笑出声来。      接下来,司凡就在我身边看着我吃面条,他眼里含着笑意,偶尔和我搭上几句,外头阳光明媚,时不时有几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可以用美好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司凡去洗碗时,我扶着墙壁走了出去,然后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刷微博,偏不巧连着看了好几条微博,都是在讲梁路人的。      梁路人和那位市长千金离婚了,媒体报道的原因是夫妻脾性不合。不过依我看来,这原因假得很。前些日子我听闻B市的市长不知犯了什么错误,被人拉下台了。估计是梁路人嫌弃自己妻子了,所以才离婚的。      司凡这会坐到我身边,“嗯?在干什么?”      “看微博。”      司凡凑了过来,“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B市的梁少辰离婚了。”      我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情,在我的话音刚落,他的眉头就立刻皱了下,然后神情淡淡地说:“还有其他有趣的微博么?”      我收起手机,不经意地说:“上回你不是见过梁少辰么?”      司凡看了看我,“是呀,怎么了?”      “没什么。”      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信任司凡一点,不能总是猜忌着他。不过我现在还有个烦恼,如果我真的是打定主意和司凡过一辈子了,那我和梁少辰之间的事情,包括我那个儿子,也需要和司凡谈一谈。虽然我觉得都不是大事,但倘若不说的话,万一哪一天梁少辰带着儿子上门,我也不知要怎么和司凡解释。      “阿音,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司凡忽然这样问。      我心里惊了惊,问:“怎么这么说?”      “你看起来有心事。”      我和梁路人之间的事情,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我确定了司凡的背景身份后,再来说也不迟。我笑了笑,“难不成你还会读心术不成?我没什么心事,只是有点累。而且这累还是你造成的。”我哼了哼,用手肘捅了下司凡的胸膛。      司凡把我拉到他的怀里,笑道:“下回一定不让你累着,让你从头到尾都是享受的。”      当两个人相互都有了感情后,时间过得似乎特别快。我不过和司凡在沙发上说了会话,互相亲了下,顺带在沙发上缠绵了会,然后就到了下午一点多了。      “阿音,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了想,觉得现在把饭给做好了,起码也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司凡整天在厨房里转,便说:“我们出去吃吧。”      他犹豫了会,说道:“你可以吗?”      “能走是能走,就是累了些。再说我累了,你可以扶着我的。”      见我这样说,司凡也不反对了,当即就和我一起出了门,他的手搁在我的腰上,以一种强而有力的姿态支撑着我,我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他的身侧,鼻间里是司凡的味道。      “想吃什么?”上了车后,司凡问我。      我反问:“你呢?”      司凡瞅着我,“我想吃你。”      我瞪了他一眼,“正经一点。”      司凡笑:“我都可以,你想吃法国菜么?我上回发现这附近有家餐厅,里面的法国菜味道挺不错的。”      我倒不是很想吃法国菜,于是我老实说了:“不想。”      司凡说:“要不我们去上回的那家粤式餐馆的吧。上回没陪你吃成,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得陪你吃。”      我点点头,“也好。”      我对那家餐馆的脆皮烤鸭一直念念不忘,上回去的时候,苏遥和叶书雅都在,他们夫妇似乎更喜欢清淡点的菜式,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开口点道荤菜。      到了那家粤式餐馆时,司凡和我先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里。我开了车门出来时,却猛然发现不远处停了辆保时捷911——梁路人的车。      我微微一愣,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司凡却是皱了皱眉,他说:“真巧,裴立也在这里吃饭。”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裴立的那辆崭新的宝马车正停在司凡的车旁边。      我微微一愣,莫非梁路人又和裴立一起吃饭?上回裴立说梁路人找他问关于我的事情,那么这回他又找裴立做什么?      还是说这只是凑巧,刚刚好两个人都同一家餐馆里用餐?      我来不及多想,司凡就说:“要不我们去其他家?”      我摇头,“不了,这没没什么好躲的。”      司凡搂紧了我,“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j□j裸的,好像要把你整个人都吞进去一样。”      我笑出声来,“你这是在说你吧。没事,反正餐馆这么大,也不一定会碰上。再说碰上了也没有什么,最多打个招呼而已。”      我挽了司凡的手臂,便往餐馆的侧门里进去。幸好今天人并不多,我和司凡直接找到了空房。我如愿以偿地点了脆皮烤鸭。      吃过午饭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我和司凡离开的时候,路经一间包房时,我突然听到了梁路人的声音。还是上回的那个房间,恰好有服务员进去把门开了一半,我顺着一瞥,裴立竟然也在里面。      司凡也看到了,他说:“怎么裴立会和梁少辰在一处?”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我定睛瞧了瞧,他们两个点了一桌子的菜,裴立背对着门这边,他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声音不大,我听不清楚。只不过梁路人却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手指不停地点着桌面。      这时梁路人有抬头的趋向,我像是做贼心虚一般,下意识地就把司凡拉到了一边。刚抬起头来,就碰到了司凡疑惑的目光,我面不改色地说:“别让裴立瞧见我了,你不是不喜欢裴立望我的眼神么?”      司凡的目光深了深,他低声说了句:“是的。”      服务员这时出来了,她顺带把门给关上了。我若无其事地说:“走吧,裴立也有交朋友的自由,认识梁少辰,对他的地位有不少的帮助。”      司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说:“也是。” ☆、Chapter 32   连续几日,裴立在夜惑里见到我的时候,眼神都是躲闪着的。虽然之前他也曾经这样做过,但是自从上回再次看到他和梁路人在一起吃饭时,我心里就有些疙瘩。      和梁路人分手后,我就迫切希望我和他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裴立是我夜惑的人,我自然是不希望他会和梁路人有什么牵扯。      不过裴立上回和梁路人见面的时候也是他的下班时间,我没有那个权力去约束裴立。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想这么多了。我看了下日期,离司凡合约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的心情是即害怕又期待,害怕司凡的背景难以接受,期待我和司凡将来的日子。      我以为目前为止来说,我准备要跨过的坎就只是司凡这一道。但是我却没有想过,在司凡这道坎前,我还有无数道难以想象的坎需要跨过。      六月底的时候,夜惑来了一位客户。      她谁也没有指名,一进来就同接待的人说:“我要见你们的老板。”      小七给我传达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他吞吞吐吐地好一阵子,才说:“秦姐,那一位客户还说是你的老同学。”      我愣了愣。      老同学?我会有什么老同学?我压下疑惑,换上一张得体的笑脸,款款地下去迎接这位客户。      在见到这位客户的时候,不得不说,的确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过接下来,更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位老同学一见着了我,立刻眯了眯眼,然后一巴掌扇了过来。      幸好我躲闪得快,不然我这张脸补再厚的妆也于事无补。      我心里实在感慨。      我真的没有想过在当梁路人的女朋友时所锻炼的躲巴掌功,到了今天竟然还能运用在他的老婆身上,噢,不,是前妻才对。      我笑吟吟地看着她,“许小姐,我们夜惑的男公关对离婚妇女的治愈很有一套,我推荐挑十五号的男公关。”      梁路人的前妻姓许,单名一个字雯,性格骄傲得不得了,我和她同一所大学的时候,这位许家大小姐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仰着下巴走路,除了梁路人之外,她视所有男人为尘土。其实我也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位千金小姐这么多两条腿的男人不找,偏要找上梁路人这样花心的男人。      梁路人帅归帅,但始终花心得有点过了。      许大小姐面色不善地看着我,我也很难得见到这位大小姐会在众人面前跟个泼妇一样,用蔑视的眼神看着我骂:“你这个贱女人勾引我老公,你当初和他分手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回来纠缠着他?贱女人,你不爬上我老公的床你就不心安是吧?你在床上是怎么勾引我老公的?跟这里的每一个鸭子都上一回床?你有没有……”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让警卫把她给拉出去?”      蓦地,司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就站在我的身边,冷着声音打断了许大小姐的话。许大小姐抬眼看了下司凡,准备再次开口时,警卫已经把她“请”了出去。      幸好夜惑的员工素质向来不错,即便有人在大门那闹了大半天,也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印象,各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都在埋头认真工作。      司凡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摸了下我的脸,“阿音,你怎么就这样由着他说?你看,她口水都喷到你脸上来了。”      我笑了笑,“没事,反正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并不碍事。”      司凡也笑了笑,“下回你不要就这样站在那儿不动了,你没事,我心里有事。我看不得其他人这么说你。”      他这话说得不会小声,估计周围的人也听进了不少。不过我和司凡的暧昧在他们的眼里估计也是平常事,所以我也没有多大在意。      到了下班点,我和司凡准备一起回我的家,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自己把钥匙漏在办公室里,于是我让司凡在停车场里等一等。      司凡却是皱了下眉头,“我和你一起去。”      我嗔了他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的。总是黏在一起,你不腻么?”      司凡含笑说:“不腻,当然不腻,一点也不腻。”      我松开了司凡的手,笑了声,这才往夜惑走去。其实我也觉得我不该瞒着司凡的,我现在并不是回办公室拿钥匙,而是去见裴立。也不知是不是我对裴立不上心,所以他今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给我发的信息我看了一眼后也就抛之脑后了,他说有话跟我说,就几分钟的事情。      我是走到停车场那儿才想起的,我之所以要隐瞒司凡,也不过是不想他又在吃莫名其妙的醋。      我上了办公室,裴立果真在办公室的门外等我。      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他笑着说:“阿音,我以为你忘了。”      我的确是忘了,我笑了笑,问:“裴立,你找我什么事情?”      裴立抿抿唇,仿佛在犹豫些什么,过了好一会,直到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轻声问:“阿音,等你和司凡哥的合同结束后,你会司凡哥结婚吗?”      我皱了皱眉头,“裴立,你说的有话和我说指的就是这个?”我心里有些不耐,这问题太过私人,以裴立目前为止和我的关系,这话他压根儿就不适合问。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夜惑里目前最有潜力的员工,我简直就想甩手走人了。      我压下不耐,说:“应该会。”      “阿音,你怎样才会不喜欢司凡哥?”      这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裴立现在的性子越来越怪了,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真的存在代沟二字。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在说:“裴立,你是我的员工,我是你的老板,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问的,我也不一定会答你。我在私事上的界限向来都是很分明的,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优秀的员工,我不希望会因为一些小小的私事而毁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裴立嗫嗫地说道:“可是……”      我看了看时间,估计我再不下去司凡就会上来了,我打断了裴立的话,“没有可是。裴立,专心工作好吗?你会更多的女人喜欢你的?过多两三个月你就能重新回到你的学校,那里才是你真正的世界。你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我不等裴立开口,就直接转身就走。      我实在没有想到裴立会突然拉住我的手,然后微微一用力把我按在墙上。我非常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一直像是一只小绵羊存在的裴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的唇压了下来,我用力推开了他。我想甩他一巴,可是在这种时候我还能想到的要是打花了他的脸,夜惑怎么办……我改为使劲推开他的胸膛,用高跟鞋踩到他的脚。裴立却像是不吻到就誓不罢休一样,完全不当我的推和踩是一回事,嘴巴又凑了过来。      我使劲地躲,裴立单手捏住我的下巴,眼睛里是固执的神情。      我尖叫了一声,“裴立,你给我滚开。”      裴立执迷不悟地贴上来,我想用膝盖顶上他胯间,裴立却压住了我的腿,我完全动弹不得。眼看裴立就要吻上来的时候,我的身前忽然一松,我定睛一看,司凡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他扯开了裴立,立马送上了一拳。      裴立的嘴角沁出血丝。      司凡没有和裴立说任何一句话,只是冷冰冰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换上温柔的神情对我说:“怎么拿钥匙这么久?”      他牵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拿到钥匙了吗?”      我点点头。      他伸手抚平了我凌乱的头发,“那我们回家吧。”      自始自终,司凡没有和裴立说过一句话,只是把裴立当成了透明人一样,然后和我一起离去。      回家的路上,司凡有些沉默。      我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所以也特别沉默。我努力找着机会要和司凡解释,可是过了一个又一个红绿灯路口,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进了家门后,我才扯住他的手,轻轻的喊了一声:“司凡。”      他转过头,看着我。      我酝酿了下,说:“你没有事情要问我吗?”      “没有。”      我被呛了下。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要问我关于许大小姐以及裴立的事情才对……可是他现在的态度实在让我捉摸不透。      之后,司凡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神情看起来却不像是在生气。      不过……      在司凡和我在床上滚了几回床单后,我总算知道司凡把气撒在了这里。事毕,司凡搂着我说:“阿音,我信你,所以你不用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估计就轮到梁路人登场了~~~ ☆、Chpater 33   第二天我去夜惑的时候,裴立像个没事人一样对我微笑打招呼。我稍显冷漠地点了下头。裴立眨了眨眼,带着歉意说道:“阿音,昨晚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的。”      我瞅着他,他的眼神澄澈如初,我忽地就想起了刚进夜惑时的裴立。      他递给了我一把钥匙,他微笑着说:“阿音,谢谢你的房子。”      我一愣,“什么?”      他说:“总住着你的房子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我前些日子和我的家人搬出去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我明白了裴立的意思,收回了钥匙。我对他说:“照顾员工是我该做的,你不用和我客气。搬出去了也不错,房子还是自己的好。新房子离夜惑近么?”      裴立说:“有点远,在重华区那边。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提前一点时间开车来夜惑的。”      我点点头,“重华区离C大挺近的,等过多几个月,你重新上学时也挺方便的。”      裴立笑了笑。      我上了办公室后不久,小七又匆匆地跑了进来,他喘着气,说道:“秦姐,昨晚的那位女客人又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许大小姐在玩什么?      “如果她是来找公关的,那就按照一般流程走。如果她是来闹场子的,那就让警卫赶她出去。”反正许大小姐的父亲已经失势,得罪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小七这时又说:“她看起来不像是闹场子。她一进来就指名了要司凡哥作陪。”      我微愣,“哦?”      小七说:“司凡哥没有答应。”      我暗笑了一声,司凡怎么可能会答应。这许大小姐倒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来就让司凡作陪。司凡现在基本不接待客人了。我是个小气的女人,我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跟其他女人谈笑风生。司凡现在来夜惑,压根儿就是来陪我的,或者是有时压压场子。      我让小七下了去,跟他说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来告诉我。      小七不过下去了几分钟又再次上来,我挑挑眉,问道:“出情况了?她开始闹场子了?”      小七抬眼瞅了瞅我,欲言又止的。      我看得不耐烦,“有话就直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的?”      小七吞吞吐吐地说:“司……司凡哥答应陪那位客人了。”      我一怔,“什么?”      小七重复了一遍。      我确认了自己没听错后,脸色开始有些变了,“陪了多久?”      小七想了想,说:“大概就五六分左右。”      “在宙斯房里?”      小七点头。      我让小七出了去,然后坐在办公桌前,我左思右想了一会,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普通的吃醋而是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就如同那一次看到梁路人和司凡在同一家咖啡厅里出现一样,这回是梁路人的前妻,而司凡却答应了陪她。梁路人的前妻对于我来说,就等于是归到梁路人那一边了,和梁路人是同等性质的。      蓦地,我想起昨晚司凡跟我说的话——阿音,我相信你,所以你不用解释。      我觉得我似乎有必要把司凡对我的信心拿出来,然后去相信司凡。      可是我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我让技术部的人给我把宙斯房的监控调了过来。我点开来看,司凡和许大小姐之间隔得的距离不近,司凡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摄像头离得太远,所以看不清司凡现在的表情。      不过摄像头倒是离许大小姐挺近的,她现在皱着眉头。      我调大了声音,就立即听到许大小姐在说:“好。”      好?好什么?      司凡忽然站了起来,许大小姐也站了起来,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宙斯房。小七这会又跑了上来,“秦姐,司凡哥要和那位女客户出去了。”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不是我不想信任司凡,而是司凡现在的举动让我无法信任。我关了监控,冷着声音说:“随他,别再和我说有关司凡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处理这几天的文件。眼前的白纸黑字让我不再去想司凡和许大小姐究竟去做了什么,我批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小七又敲了敲我的门,说道:“秦姐,司凡哥……”      他话还未说话,就别我生生地打断了。我皱眉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不要再和我提司凡了吗?”      小七咽了咽口水,说道:“司凡哥正在坐电梯上来。”      小七的话音一落,司凡就已经出现在他身后,我扫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小七默默地出了办公室,顺带把门给关了。有时候我真怀疑我这个助手是不是给司凡给收买了。      司凡走到我跟前,轻轻地喊了身:“阿音。”      我冷淡地应了声,“什么事?”      他低□子,眼睛和我对望,“你在生气?”      “没有。”      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指腹轻轻地摸索着,“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你的眼睛在告诉我,司凡跟我讨厌的女人出去了,我很生气。”      我横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我说没有。”      司凡忽地拉起了我,他双手圈住了我的腰,“阿音,我和她出去只是不想她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我仰头看他,“她和你说什么了?”      他笑了笑,“就说了些你以前的事情。”      “然后?”      “没有然后,就这样。”他搂紧了我的腰,“阿音,无论你的过去怎么样都没所谓,我要的是现在和未来的你。”      我心里的不舒服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司凡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我各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莫名其妙,我问:“她和你说了我以前的什么事情?”      司凡顿了顿,他的一只手抚上我的头发,轻抚了一会,才说:“你和梁少辰曾经是男女朋友。”      我嗤笑一声,“司凡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事,我和他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估计在夜惑里也有不少人知道。”      “我的确是知道。”      我埋首在他的胸前:“继续。”      “她还和我说,你和梁少辰有一个儿子。”      我抬头看他,“你介意?”      “我不可能不会介意。”司凡停了下,苦笑一声,“可是就算介意了,你的过去仍旧存在。所以……你以后得给我生回一个儿子。”      我一听,不由得咋舌。这人的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      他低头亲了我一口,笑道:“怎么样?”      “你喜欢儿子?”      司凡立即说:“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我想起我家里的情况,我说:“你会重男轻女?”      “不会,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喜欢。”司凡笑了笑,亲昵地搂着我,“你这是答应了给我生孩子?”      我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呢。等过多一段时间再算,你现在还是我的员工,我是你的老板。夜惑不允许出现办公室恋情。”      他低笑一声,“我们这算是什么?”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噢,地下情人。”      司凡一听,眯眯眼,“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司凡猛地横抱起我,往休息室走去。我搂着他的脖子,问:“司凡,你想做什么?”      他说:“地下情人会做的事情。”      我嘀咕了一声“小气”。      司凡又似乎听到了,他又眯了眯眼,我咬了他的脸颊一口,“放我下来,现在是上班时间,那种事回家后再做。”      司凡佯作没听到,就横抱着我然后把我放到床上。      他压下来,低头亲吻我的唇,舌头滑进口腔里横冲直撞的,他的手也没有空闲下来,在我身上的敏感处不停地游移着。      不多时,我就喘得不行,一双眼睛水润润的,脸颊也是红扑扑的。      司凡也没有继续下去,就这样抱着我在床上半躺着,“我就亲亲你而已。”      我用手肘捅了下司凡的胸腔,“明明就是色迷心窍,要亲的话办公桌那不能亲么?”      司凡低笑着说:“床上舒服些。”      过了会,司凡问我:“还生气不?”      我哼了两声,“我下回再看到你和她出去,你就别指望我会搭理你。”      “言下之意是不生气了?”      我又哼了哼。      司凡笑出声来,“我以后绝对不会和她出去,你放心。”      我“嗯”了声。      本来我以为许大小姐的这事就这样过了,却没有想到过了几天后,麻烦事又找上了门。这回不是许大小姐,但和许大小姐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的前夫,我的前男朋友,梁路人来了夜惑。      我心想这对夫妻真有趣,一个接着一个来光临我的夜惑。许大小姐来的话还能说她是来找男公关慰藉她离婚的失落。      可是这梁路人一个大男人的来这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梁路人下一章出场~~~~ ☆、Chapter 34   梁路人来的时候排场很大,清一色的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在他身后站着,我算了下,有八个。      尽管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梁路人一番,但是我依旧微笑迎了上去。      梁路人好说也是B市首富的儿子,B市梁家在C市的有钱人的圈子里还是小有名气的。无论我有多么不想和他交谈,我都必须迎上去。梁家我得罪不起。      “梁少,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真是难得呀。”      梁路人的目光将我从头扫到脚,然后眯眼笑了笑,“秦老板。”      我心里咯噔一跳。梁路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      他又说:“我要正经事要和你谈。这里有些吵,有安静点的地方吗?”      这里静得只能听见我和梁路人的声音,不过我还是点头了。      “有。”      我亲自带了梁路人去了平时接待客人的房间,他坐下来后,目光扫了扫周围,最后落在小七身上。      小七为梁路人倒了杯茶水,梁路人瞥了眼,“是什么茶?”      小七一愣,“是云南普洱。”      他皱眉,“我只喝武夷山的大红袍。”      梁路人的富家子弟的性子又开始发作了,想当年我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他对吃喝的讲究简直到达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我让小七出去,面无表情地说:“我这里没有大红袍。你要喝大红袍可以到外面专门的茶庄。梁少这回来是有什么正经事要和说?”      梁路人眯眼笑了笑,“你这里不是卖酒的么?有什么好酒?”      “我这里的酒仅限于陪客的时候开,梁少莫非是想叫几个男公关进来作陪?”      梁路人皱了下眉头,他说:“你这是在说什么话?”      梁路人不高兴了,估计接下来他会发下大少爷脾气,然后甩门离去。我微笑地说:“梁少有什么正经事要和我谈?”      梁路人这会倒是敛起了神情,半眯着眼说:“秦老板。”      我应了一声。      梁路人竟是笑了下,又喊了声:“秦老板。”      我心里实在是无语到了极点,难不成这梁路人今天是专门来叫我秦老板的?我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微笑的模样,“梁少,请问你是有什么事情正经事要和我谈?”      梁路人摸了摸他手腕上的表,过了好一会,才说:“噢,对,我今天的确是有正经事要和你说。”他顿了顿,“我主要是来和你谈谈你这家夜店的事情。”      我微愣,心里忽然警惕起来。      “你想谈什么?”      梁路人整个人懒懒地靠着沙发,他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打算在C市投资一条商业街,现在就差你这家店了。秦老板,你出个价吧。”      我的脸色一变。      梁路人这个时候又淡淡地说:“当初你能买下这家店,我给你的分手费占了大部分吧。”他忽然笑了笑,“音音,你这几年把这家夜店经营得不错,有些出乎我意料了。如果早几年,你能表现出来这种本事来,我的父母亲也不会嫌弃你。不过现在也不迟,你应该也看到新闻了,我和许雯离婚了,梁家需要一个能干的媳妇,而你毕竟是儿子的亲生母亲,我爸妈这会也不会说些什么了。你和我结婚,梁家的家产你也是有份的。”      梁路人真有本事,几年前把我弄得要死要活的,如今我难得在C市混上了一席之地,他又要来捣乱。也不知是不是前辈子欠了梁路人,他竟然要这样来玩我。      夜惑是我这六年来的根,谁想抢我的夜惑,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住它!      我对梁路人说:“梁少,恐怕这事不会如你所愿了。这夜惑起初能建得起来,梁少你给我的分手费的确起了不少的作用。只不过我没名没份地跟在你身边,还帮你们梁家生下唯一的一个儿子,你给我的分手费也是我应得的。你和许雯离婚,你们梁家需要一个能干的媳妇,还有你们梁家的家产,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淡淡地笑了下,“梁少你在B市的地位的确是不容置疑的,但这是C市。我在C市混了这么多年,我有我的人脉,自然也是有我的后台。”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梁路人。      “你要投资商业街也好,你要做什么都好,夜惑是我的,我是绝对不会卖出去的,你也别想收购。你想把这条街弄成怎么样都行,但我的夜惑你想也别想。”顿了下,我提高声调,“小七,送客。”      我以为按照梁路人的脾性,他铁定会面色铁青,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仅仅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小七打开了门,走了进来,礼貌地说:“梁少,这边请。”      梁路人的脸色总算变了下,不过他还是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音音,我得感谢你这几年来把我的人照顾得这么好,而且……还照顾到床上去了。”      说完,梁路人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梁路人的那一声嗤笑刺耳极了,我怔楞在地,直到小七进来跟我说已经把人送出去后,我才回过神来。小七关心地问:“秦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摇摇头,“没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我的办公室里的,我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头却是乱成了一团。刚刚梁路人的那句话很明显说的就是司凡。      按照我现在的立场来说,无论如何,我都应该站在司凡这一边,而不是去相信梁路人。梁路人只不过是在挑拨离间而已。      可是我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直在乱想,甚至还有些偏向梁路人的话。我不敢说我完完全全明白梁路人,但五年的感情生活,我对于梁路人还是能摸出些底来的。      他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证据,他绝对不会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说出来这些话来的      如果说司凡真的是梁路人的人,那么我一直以来查不到司凡的身份背景,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梁家在这方面,的确有只手遮天的本事。而司凡在B市熟门熟路的表现,以及他去了B大还和梁路人进了同一家咖啡厅,也能说得过去了。      我初来C市,对周围的人和事都陌生到了极点,夜惑初建时,就引来了司凡这样的一个出色的人物,我当时只觉可疑,如今一想,如果说司凡本来就是梁路人安排好的,在最适当的时机走进我的视线里,并且成为夜惑的主心骨……      我蓦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梁路人之前和裴立走得这么近,而裴立是我夜惑的新星,是代替司凡的主心骨。如果……如果裴立在这个时候毁约,带走一大批夜惑的客户,而司凡也一起这么做的话……我这夜惑不用梁路人收购,不出几月,就自然会自己倒闭了。      我浑身都在颤抖!      好个梁路人!原来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什么挽回什么浪子回头都是假的,他为的不过是我这块地而已!      我跌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冷,明明是酷暑季节,我却是冷得浑身都发颤,从内心发出的宛如腊月寒谭里的冰冷。      过了好一会,我才稍微冷静了点。      我对自己说,不能在输给梁路人!夜惑不能输!我一定要振作!一定要振作!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我喊了小七进来。      小七望着我,又问:“秦姐,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你的脸色好苍白。”      “不用了。小七,等裴立接待完现在的客户后,让他马上上来我的办公室。”我顿了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让他尽快上来。”      在裴立上来的期间,我的脑子里飞快地运行着。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没有铺好的退路,我会对所有一切都感到心惊。      我对司凡有感情不假,但司凡对我有隐瞒也是一定的。      爱情从来都不是必需品,我秦音输过一次,自然能输第二次,最多就是需要几年的时间来疗伤。但是夜惑输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目前为止,我最需要的就是确认一件事。      裴立和梁路人究竟勾搭到了哪一种程度。      这个问题,我对着司凡问不出口,司凡也不一定会给我一个正面的回答。但是裴立不一样,这一年来,他在夜惑里迅速成长,心机也多了不少,但对着他,我能问得出口,而且必要的时候还能借助某些手段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不卡了。。 从今天起恢复日更~~~ ☆、Chapter 35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裴立才上来了。      我敛去所有神情,换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裴立在我对面坐下,他微微一笑,“阿音,你叫我上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直接就开门见山地说:“裴立,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我就直接跟你说吧。你现在是我夜惑的员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夜惑都会替你抗着的。你不用害怕些什么。即使有人来威胁利诱你,你也不必担心。”      裴立一愣。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望着我说:“阿音,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挑挑眉,“裴立,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我……”他扭扭捏捏地一会,又望了望我,才说:“阿音,我和梁少就吃过五次饭。”      很好,不用我逼供,他就直接招了。五次,这倒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眯眯眼,问:“哦?你们聊了些什么?”      裴立说:“梁少就只和我打听了下夜惑的近况,梁少建议我离开夜惑,他能给我提供更好的职位和前途。”说到这里,裴立停了下,又看了我一眼,连忙解释道:“阿音,我是不会跳槽的。我当时立即就拒绝了梁少。后来的几次吃饭,梁少也是在和我说跳槽一事,只有最后一次吃饭的时候……”裴立停了下来,望着我不说话。      我问:“他说了什么?”      裴立抿抿唇,他说道:“梁少提到了司凡哥。”      我的心一紧,“他说了什么?”      裴立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梁少说我们夜惑里的头牌,也就是司凡哥,早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只要合约一满,司凡哥就会带人离开夜惑。而且司凡哥他……”他抿住了唇瓣。      我冷静地说:“继续说下去。”      裴立深吸一口气,说道:“司凡哥在C市的一切都是假的。司凡哥不是C市的人,而是B市人,他原名不叫司凡,叫司寒,他的学历什么都是伪造的,他并不是博士生,他只是B大的本科生。梁少还说,阿音你读大学的时候,也认识司寒,他和你同一个班的。后来阿音你离开B市来C市发展的时候,梁少需要一个监视你的人,司凡哥就自告奋勇,愿意改头换面隐藏在你的身边替梁少监视你。”      我觉得我似乎冷静过度了,听到这样的话,我竟是一点波动也没有,反而是平静地问:“还有什么?”      裴立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阿音,你没事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没事。”      “司凡哥他……”      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这事我会处理,裴立你下去好好工作吧。梁少辰出得起的条件我一样能给你出得起。”      裴立“嗯”了一声,“阿音,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在夜惑里……陪着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温柔地笑了笑,眼神里是坚定的神情。      我顿了顿,说:“谢谢你,裴立。”      .      裴立的话,我信了八分。本来我最多就只会信五分,可是裴立提到了司寒这个名字,之前我去B大的时候,遇到王教授,王教授就曾和我提过这个名字。现在还差的两分,我需要去B大亲自确认。      我叫了小七上来,说:“我现在要离开夜惑,你好好照看着场子,不要出什么差错。如果遇到什么需要决策的事情,找危机公关部。再不行的话……”      小七接了下去,“找司凡哥?”      我摇头,“不,你就拖着直到我回来。”      小七点点头,应了声“好”。      我离开夜惑的时候,在底下停车场里遇到了司凡。司凡抓住我的手臂,他问:“你要去哪里?”      我沉默了。      司凡放开了我的手,“今晚梁少辰找你说了什么?”      我淡淡地说:“你觉得他应该找我说些什么我不该知道的?”      司凡的脸色一变。      他定定地看着我,“阿音,你信不信我?”      我垂下眼帘,“我不知道。”      司凡忽然握住我的手腕,“你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什么都跟你说。”      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司凡的合约正好满五年,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时候再和我说,又有什么意义。我嘲讽地说:“司凡,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么现在和我说,要么就什么都别说。”      司凡握紧了我的手腕,“阿音。”      我想甩开他的手,可是无奈于他的力气太大,我压根儿甩不动。司凡微微一用力,把我扯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我,“阿音,就一个月。你等我一个月,好不好?”      我淡淡地说:“我准备去B大。”      他的身体一颤,我继续说:“等我从B大回来后,你如果仍然不愿意主动和我说,那就算了。我们之间,就这样算了。”      司凡松开了我,我问他,“你现在愿不愿意和我说?”      他没出声。      我失望了,我转过身上了车,再也不愿意看司凡一眼。      其实我对司凡真的已经很宽容了,姑且不论裴立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百分百的真,只要司凡肯和我解释,只要这个理由我能听得过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过去什么的都是假的,司凡可以不介意我的过去,我也一样可以不介意他的过去。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压根儿没有一点点要和我过一辈子的诚意。连这么点解释他也不肯我说,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他是真心真意要和我在一起的?      .      我开车去了B市,到B市时已经凌晨一点了。B大的校门关了,我想要找的王教授也睡下了。我望着万家灯火,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      我现在不想回家,一回到那个家我就觉得我不是被需要的,父母有哥哥和嫂嫂就已经足够了,回去以后也是挨骂的,母亲又会唠叨为什么我不和梁路人在一起,为什么我要开一家这样有辱她脸面的夜店,为什么我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嫁人生子。      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司凡要这么做?为什么我没有一对能够理解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我这辈子好像总和情伤连在一起?      梁路人五年,司凡也有五年,我的人生,我最美好的十年,全都败在梁路人身上了。      之后,我把车开江边,对着江吹了整整一夜的风。到了B大开门的时间后,我才钻进了车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睡还是因为吹了一夜风的原因,我现在的太阳穴腾腾地痛。      我这个时候顾不得疼痛了,就只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开车去了B大。      到了B大后,我下了车,步行走去教师公寓,准备找王教授仔细问一问关于司凡的事情。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声——      “秦音?”      我一愣,转过身来,顺着声音望了过去,是一位穿着时尚的女性。我停下脚步,又揉了揉太阳穴,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后,我才问道:“你是?”      她似乎愣了下,然后笑道:“我是唐蓉,以前跟你同一个班的。”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仍旧想不起来。我读大学的时候,所有时间都花在梁路人身上了,对于自己的同班同学,除了倒追梁路人的女同学之外,我压根儿全都记不住。      她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以前经常站在许雯后面的那个胖胖的女生。”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我点点头,说道:“嗯,我记得了。”      她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漂亮,真让人羡慕。你不知道,读大学的时候有多少女生羡慕你来着,多的都可以把B大围一圈了,现在我的学生还经常有人提起你。”      我又揉了揉太阳穴,客气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又说:“你怎么会突然间回来B大?”      “我有些事情想来找王教授。”      “诶,真遗憾。王教授上个星期走了。”      我一愣。      她又说:“世事无常呀,不过王教授活到这个岁数,也是很不错的了。她走的时候很多以前的学生都去送她了,也有人想找你去的,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找你。”      我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悲凉,世事果然无常。      唐蓉忽然停住了脚步,“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王教授吗?可以跟我说说么?我这几年一直都在给王教授当助教,基本上她知道的我多多少少也会了解。”      我想了想,经过一番思考,才犹豫地开口说道:“你记得以前我们班有个人叫司……寒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下面一章估计会有点狗血。。。。 ☆、Chapter 36   “司寒呀,当然记得了。”唐蓉笑了笑,她说:“你会记得他我倒是比较惊讶。”      我一愣,“怎么说?”      唐蓉对我眨眨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她在偌大的校园里左转右拐的,走了好一会,她才停了下来。我抬头一望,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楼梯转角。      “这里是……”      唐蓉嘿嘿一笑,“都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怕老实和你说,读大学的时候,这么多人喜欢梁少辰,就连像许雯这样的女人也钟情于她,可我偏偏就喜欢我们最不惹眼的司寒。”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微妙感。      说起大学的记忆,我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司寒……我更是没有印象。而且按照司凡现在的模样,怎么说在大学里应该也是个风云人物。      唐蓉看了看我,目光闪烁了一会,接着说:“只不过司寒一直以来都在暗恋你。但是当时你都是梁少辰的女朋友了,他只好默默地喜欢你。我每次看到他望你的眼神,我就觉得他像是自卑到不能自卑的小狗,你望他一眼,他都能乐上好几天。”      我努力地听着,可是太阳穴却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捣鼓一样,痛得我不得不边揉边努力集中精神,唐蓉停了下来,问:“你看起来脸色有点白,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你继续讲。这个地方和司寒有什么关系?”      唐蓉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说:“当然有。你既然能记得司寒的名字,那你应该也会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      我揉揉太阳穴,“这个……我有些不记得了。”      唐蓉一脸失望地看着我,“当年司寒也不知喜欢你什么。”她叹了叹,又说:“算了,我告诉你吧。反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应该记得你曾经和梁少辰吵过一次闹得全校皆知的架吧?那时许雯见你们吵架,高兴得不得了,直拉着我去找梁少辰,想要趁虚而入。后来半路遇到了你,许雯还对你冷嘲热讽的……”      我点点头,这个我的印象深刻。当时我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许大小姐竟然会亲自开口对我说些这么难听的话。      “……你连着好几天都躲在这里哭,这个你还记得吧。”      想起那不堪回首的青春,想起我为了梁路人在这个角落里哭了这么久,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慨,年少做了这么多傻事,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二到了极点。      只是……这和司寒有什么关系?      唐蓉继续说:“你也知道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会非常关注,当时我也是有些自卑,我长得又胖又不好看,家里也没什么背景,也不知要怎么表达对司寒的喜欢,只好默默地关注着他做的每一件事。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过关注司寒,我是绝对不知道你们那天晚上做了这样的事情……”      我一愣,“我们做了什么事情?”      唐蓉看了看我,“我就看到你一个人蹲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周围堆满了啤酒罐,然后司寒走过去了。他看起来想安慰你,可是你却莫名其妙地甩了他一巴,然后还把他推倒在地,强吻了他。”      我震惊得不得了,这事情我压根儿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看到你们吻成了一团,也看不下去了,就直接跑了。你们后来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蓦地,我忽然想起司凡这几年来的某一天总是问我记不记得什么事情……我灵光一闪,问:“那天大概是什么时候?”      唐蓉想了想,“我也不大记得,应该……噢,对,是中秋前几天,我还记得当时学校准备要放中秋假了,学校要补回那几天假呢。”      这么说来,司寒和司凡……就是同一个人了。那么上回司凡从C市赶到B市的时间也能解释得过去了,他压根儿就没有在C市,而是本来就在B市!      上回王教授所说的帮忙策划公关的人,估计说的也就是司凡了。      “唉,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司寒怎么样了。电话家庭住址什么的都找不到,去年开同学会的时候,还有人谈起司寒呢。其实,司寒当时的底子很不错的,改改发型或者是提高下衣着品味,估计比梁少辰还要好看。”唐蓉忽然静了下来,她的脸色变了变,“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了你和梁少辰……”      我摇摇头,“没事,我都和他分手好些年了。”      “你现在不住B市了吧。在哪里发展呢?”      我客气地笑了笑,“在C市,就做点生意买卖。”      唐蓉笑了笑,“做生意买卖也不错。我待会还有课要上,有时间再好好聊一聊。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我报给了她。      她晃了晃手机,“下回同学聚会,我找你哈。大家看到你,肯定会很惊奇的。”      唐蓉离开后,我望了望这个小角落,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是这么陌生,司凡也好,司寒也好,大学里的记忆就像是被别人加进来一样。      我现在已经基本了解司凡的身份背景了,他和梁路人那一桩事我也猜得j□j不离十。      只不过无论司凡是怎么和梁路人勾搭上的,我始终是难以谅解。      我离开了B大,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整。如果现在回C市的话,最迟三点左右就能到了,到时候我要面对的东西估计会让我很难受。      离昨晚司凡和说最后一句话起,已经过了十五个小时,可是司凡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不曾给过我,我现在在想,我到底该不该回去,该不该去面对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可是该来的始终会来,我如今要面对的事情多如牛毛,重中之重的不是司凡这桩事而是梁路人想要收购夜惑这事,梁路人后台很硬,这点我知道。      我要想对付梁路人,除了把夜惑的内部整理好之外,还得去找能与梁路人对抗的后台。      我的大脑乱哄哄的,一时间也想不起有谁能够充当这个后台,太阳穴腾腾作痛,我忍着痛找出车钥匙,准备打开车门时,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啊,秦音姐。”      我一愣,这回又遇到哪个熟人了?      我转过身,顺着声音望去,这回是一个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的,年纪估计和裴立差不多。印象中,我似乎没有这样的同班同学。      “……你是?”      少年挠了挠头,“哈,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何棋,是司凡的弟弟。”      司凡……的弟弟?!      何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前一直都是在照片里见到秦音姐,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照片?”      何棋点点头,“对呀,我家里有好多秦音姐的照片呢。秦音姐现在有空的话,你可以来我家看看,爸爸妈妈早就想见见你了。而且我家也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沉吟了会,才说了声:“好。”      何棋带我去了他家,进门的时候,一对长得十分和蔼可亲的夫妇出来迎接我,拉着我的手笑眯眯的,“呀,长得果然漂亮,比照片里的漂亮多了,我们家司凡的眼光不错不错。”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何棋又说:“欸,爸妈,你们别吓到秦音姐了。哥还不知道秦音姐来了呢。”      这对夫妇总算放开了我的手,又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笑得合不拢嘴的,“好好好。”      “阿音,吃过午饭了吗?”      我从未接触过这么热情这么自来熟的家人,而且还是司凡的家人,我还没想好要用怎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只好轻轻地摇了摇头。      何棋的妈妈笑呵呵地说:“正好了,我刚刚做了午饭,正准备吃呢。一起来吃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这对热情的夫妇一直在给我夹菜,何棋还替我舀了碗汤。我忽然觉得很不真实,昨晚我还在一个人在江边凄凄惨惨的,今天中午竟然就和司凡的家人在同一张桌上吃起饭来。      何棋说:“欸,秦音姐……”顿了下,何棋“哎呦”一声,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妈妈,“妈,你踩我做什么?”      何棋妈妈对我笑了下,然后瞪着何棋,“叫什么秦音姐,叫嫂嫂。”      我倒抽了一口气。      何棋说:“都没结婚……哎哟,妈,你又踩我做什么!”      何棋妈妈说:“快了!你哥不是说今年过年就把婚给结了么?阿音呀,你们是准备在B市摆酒还是C市摆酒呢?我们都很随和的,哪里摆都一样。你们喜欢就可以了。”      我默默地掐了掐我的大腿,确定我的的确确不是在做梦后,我才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还没想好。”      现在的情况微妙到了极点……      我正准备和司凡分手,他妈妈竟然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何棋妈妈这时叹了声,“唉,我们俩夫妇从小就疼司凡,他妈妈,也就是我的妹妹,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和他爸爸一起死于空难,他从小就很懂事,我们家的经济条件不好,这房子这些东西都是司凡工作后才买的。他一直也没谈过感情,我们本来以为他打算一直单身下去了,跟他谈过几回,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前几年,他才把你的照片给我们看,说我们的媳妇就是长这样的。”      何棋爸爸又接着说:“每回过年,司凡都和我们说,下一年肯定会娶你回来。今年总算有个眉头了。”      “对呀,嫂嫂,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等你等了多久呢。你可一定要和哥结婚。”      我压根儿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司凡一家人一个接着一个,像是要给我洗脑一样,不停地灌输着嫁给司凡后的种种好处。      直到离开司凡的家后,我才猛地意识过来。      这司凡太腹黑了!      我怎么可能这么巧就遇到他弟弟?摆明就是他支使他一家人来当说客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篇现代文我一定要写甜文!!! 我一点也不擅长虐呀…… ☆、Chapter 37   我醒悟过来后,气得不行,太阳穴更是腾腾地作痛。      我想给司凡打个电话,然后来顿臭骂。可是我想了又想,无论是关于梁路人那桩事还是关于我和他之间的感j□j,在电话里头压根儿是说不清的,只能面谈。      我揉了揉太阳穴,坐进了车里。      准备开车前,我给司凡发了条短信——我现在回C市,你欠我一个解释。      回C市的路上,我心事重重,脑子想全都是我和司凡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都说女人容易心软,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冷血,可是我对司凡似乎一直都很心软,即使是发脾气也好,闹别扭也好,几天一过,司凡哄哄我,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计较。      我对于司凡是我当年的大学同班同学这件事是不大在意的,我的做人宗旨是向前看,不向后望。所以司凡也好,司寒也好,只要现在的这个司凡对我是真心真意的,我都不在乎。      司凡对我怎么样,我自己是有眼看的。或许司凡和梁路人之间真的有什么牵扯,只要司凡能和我解释清楚,让我顺了这条气,我就可以不计较。      但是如果司凡真的做出对夜惑不利的事情,或者真的和梁路人勾搭在一起来抢我的夜惑,管他司凡也好司寒也好爱我也不好不爱我也好,我绝对不会心软!      手机忽然响起,我的心一紧。      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没骨气的,即使我说不心软不心软,但是我心里还是期待着司凡给我一个我想要的解释。      我把电话接上耳线,也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听了。不过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我十分惊讶,不是司凡不是裴立也不是梁路人,而是苏家三少苏遥的。      这位家世显赫的男人找我做什么?      我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是三少呀。”      苏遥平时说话的声音都是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里头,不过这回我倒是听出了很明显的怒气和不悦,“秦老板,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能让苏家三少这么生气的人,除了他的妻子,我想不出其他人。我小心翼翼地说:“三少,我现在不在夜惑。不过我已经交待过我的助理,即使不小心接待了你的妻子,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而且绝对不会让你的妻子见到我们夜惑的男公关。”      这苏家三少脾气十分糟糕,独占欲特强,偏偏有个调皮到极点的妹妹,常常趁我不注意,就拐着她的嫂嫂一起来夜惑,把所有男公关都点一遍。我两边都不好得罪。      结束了苏遥的这通电话后,我的头更痛了。估计现在的状况是,苏遥在巴黎,他妹妹苏卿卿来了C市,苏遥的妻子叶书雅也在C市,然后苏卿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就把叶书雅给拐进夜惑去了。      我只能给小七拨了个电话,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小七着急的声音响了起来,“秦姐,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夜惑出了点事。”      我一急,“什么事?”      “哎,就是之前来夜惑闹事的那个自称是你老朋友的客户,她一来到就指明要司凡哥作陪,昨晚你走了后,司凡哥也走了,现在他的手机家里电话也打不通,然后那位客户就闹了起来。后来这位客户又看上了裴立,偏不巧苏家的四小姐也来了,还有三少的夫人也来了,四小姐也指明要裴立作陪,然后她们两个人都吵起来。我们两边都不好得罪,危机公关部也出动了,可是这两位小姐就一定要吵,从今早七点僵持到现在了。”      我头越来越痛了,小七的声音似乎开始变得遥远起来,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我下意识地大力转过方向盘,我只感觉到一阵剧痛,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我醒过来的时候,鼻子里就闻到一股浓厚的医用消毒药水味,我浑身都不舒服极了,尤其右脚那儿,还感觉得出麻麻的痛。      “阿音?”      司凡的声音在我耳畔边响起,我睁开眼,就看见了司凡一脸欣喜的模样,      他握住了我的手,“阿音,你以后都不许开车了。哪里有人像你这样疲劳过度还敢边讲电话边在高速公路上开车的?”      我这才想起来我之前……似乎出了车祸……      我下意识地就低头瞥自己的身体,司凡这时又说:“还好伤得不重,就是右脚骨折了,一两个月就能好了。其他只是一点擦破皮,不碍事的。”      我张张口,这时才发现我的声音沙哑极了。      “我想喝水。”      司凡倒了杯温水,用小小的银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我,“医生说你醒来后不能喝太多水,慢慢来,不要急。”      一小杯的水,司凡喂我喝了足足半个小时。我喝完后,开口问:“我睡了多久?”      司凡拿纸巾擦了擦我的嘴,才说:“三天。”      “夜惑现在怎么样了?”      司凡打开保温瓶,我闻到瘦肉粥的味道,他舀了小小的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你几天没东西了,先喝点粥。”      我皱眉,“夜惑现在怎么样了?”      司凡笑着说:“很好,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我一听,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些,这才张开嘴把唇边的嘴喝了进去,喝了几口粥后,我忽然意识到司凡那句话似乎有些不妥,我问:“什么叫做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司凡说:“梁少辰不是想要收购夜惑么?这事解决了。”      我一惊,“什么意思!”      司凡拍了拍我的手,“别紧张,你得感谢苏遥,是苏遥帮你解决的。那天苏卿卿和许雯在夜惑里吵架,两个人一直僵持到苏遥来了。后来苏遥知道你出了车祸,以为你急着赶回来解决这事才出的,所以就有些愧疚。刚好梁家前不久和苏家争了单生意,苏家早已经是看不顺眼梁家了,梁少辰想要在B市投资商业街,苏家自然是不愿意的。C市已经是苏家的地盘,怎么可能会愿意让梁家来插手。于是,顺理成章的,梁少辰被赶回了B市。”      当初我也有想过找苏遥当后台,苏家的显赫背景,梁家遇见了也是要推开退避三尺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一直忧心忡忡的事情会解决地这么……戏剧性。      我有些回不过神来,司凡又舀了粥送至我的嘴边。      我很习惯地就张口含了进去,等我完完全全消化了这个事实后,我忽地意识到……我和司凡之间似乎还有一桩事没有解决。      我立马板下了脸,不肯再喝粥了。      司凡仿佛也同我心有灵犀一样,放下了保温瓶,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最后还是司凡先开口了,他说:“阿音,我欠你一个解释。”      我淡淡地说:“不是一个月没有到么?你就要讲了?”      司凡轻轻地握住我的手,“阿音,还有十八天,你等我十八天,十八天后我全部跟你说。”      我现在失望到了极点!      到了这种时候,司凡仍然不肯和我说。      我缩回了我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稀罕你的解释,十八天后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反正我和你也不是什么正当的情侣关系,你也没有必要和我解释,更没必要找你家人来当我说客,我管你是司凡还是司寒,我管你暗恋我多久,我都不想知道!十八天后,你就收拾好你的东西一起滚出夜惑,滚回B市,爱和谁结婚就和谁去,我才不稀罕当你弟弟的嫂嫂!司凡,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司凡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刚想张口,我立马捂住耳朵,一时忘记左手还扎着吊针,手背上传来麻麻的痛,司凡的脸色一变,赶紧按下我的左手。      “阿音,你还打着吊针!”      我一听他语气这么凶,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这跟你没关系!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一直都觉得我这语气像是在吵架,只不过在很久很久之后,司凡回忆起这天的时候,他总是含着笑意说:“阿音,你当时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在很凶地撒娇。”      司凡的语气软了下来,“好,跟我没关系。你别生气,不要乱动了,伤到你自己我心疼。”      我瞪他。      司凡又说:“这里有粥,你要是喝不了的话,按铃让护士来帮你。我去你家里帮你拿些换洗的衣服和用品过来。”      “我不要再见到你。”      司凡拍了拍我的头,“好,你不要再见到我。别乱动了哦,右脚还绑着石膏呢。”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软绵绵的,一点用都没有。我也不想再嘴皮子上和司凡吵了,我望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中午一点多,夜惑还处于休息时间。      我问:“我的手机呢?”      “摔坏了。你想找谁?”他把他的手机递了给我。      我接过,翻了下司凡的通讯录,一一扫过,我眯了眯眼,“我要找裴立。”      司凡皱眉,“你找他做什么?”      我说:“还有十八天你就要离开夜惑了,裴立是夜惑的顶梁大柱,你说我要找他做什么?”      司凡的脸色黑了黑,“我没有裴立的电话。”      “那我要找小七。”      司凡说:“小七估计不敢听你的电话,你是在和他讲电话的时候出的车祸,他现在愧疚得在夜惑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      我凉凉地说:“最应该愧疚的人还坐在我身边呢。”      “阿音。”      “别叫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这几天我也不想见到你。见到你我心里就来气。一来气,我就手痛脚痛头痛,哪里都痛。我……”      我停了下,闭上了嘴,不想再开口说话了。我越说话越显得我和司凡不过是情侣之间的普通吵架,我必须得让司凡意识到这事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我重新躺会病床上,扭过头,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过了好久,司凡都没有开口。他叹了声,轻声说:“我把手机放在柜子上,你要是想找裴立的电话,打电话给小七吧。”      司凡离开后,我才床上坐了起来。我看了看司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过了会,我打了个电话给小七。      小七听到我的声音后,显得十分惊喜。      “秦姐,你总算醒过来了。哎,真对不起呀,如果你不是在和我讲电话的话,也不会发生车祸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这几天司凡哥可是心力交瘁呀。知道你出车祸后,司凡哥就一直照顾你,连眼都没有合过呢。秦姐,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呢?那个梁什么的要收购夜惑,要不要司凡哥和我们说了,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呢。秦姐你虽然是夜惑的老板,但是我们也是夜惑的一分子,有什么也应该一直抗的。好在有惊无险。”顿了顿,小七又说:“秦姐,你昏迷的这几天,司凡哥可是忙前忙后的,那个梁什么的能这么容易放弃收购夜惑,司凡哥功不可没呀。”      我一愣,“不是苏遥帮的忙么?”      小七“啊”了一声,“你是说苏家三少?没有呀,都是司凡哥以前的客户帮忙的,苏家三少也不算帮忙啦,如果一定要算的话,也是司凡哥去找了苏三少的大哥,苏总才是苏家讲话的人。总而言之,这次功劳全是司凡哥的,秦姐你一定要好好感谢司凡哥。”      和小七的通话结束后,我有些云里雾里的。司凡为什么要说这些都是苏遥帮的忙?      .      小七的传播速度是我难以想象的,我醒过来也只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而我不过和小七通了回电话,半个小时后,来探望我的人络绎不绝。      裴立是第一个到的。      裴立进来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初次见到的裴立的情景。那时的裴立目光澄净,干净得让人移不开眼,而现在的裴立,在短短一年内,迅速地成长,脱去了少年的稚气,多了几分稳重的成熟,他的眼睛依旧澄澈透亮,但在始终是没了当初的感觉。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我身边,将手里的花查到了一边的花瓶上,然后含笑地叫了一声:“秦姐。”      我一愣,裴立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      裴立微微一笑,“秦姐,你现在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嗯,好很多了。过多些日子就能出院了。”      裴立看了看我,说:“司凡哥呢?”      我淡淡地说:“出去了。”      裴立笑了笑,“秦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能坐上夜惑的头名,司凡哥让了我不少。”顿了顿,他凝望着我,“经过这次,我发现了我和司凡哥之间的区别。秦姐,你选择司凡哥是对的。我比司凡哥小,很多事情坐起来都不成熟。梁少辰找我的时候,他提的条件我很心动,好几次我真的都想答应了。可是后来,司凡哥找了我,他跟我说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梁少辰这个时候可以给我这种条件,也能在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踹开我,而秦姐你不会。司凡哥说你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女人,即使是上次我对你做了那种……”停了下,他说:“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我还真没有想过司凡竟然会去找裴立,我对裴立说:“你最后能选择留在夜惑,我很高兴。”      “秦姐和我签了五年的合约,我自然是会留在夜惑里了。在夜惑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过我始终学不到司凡哥那样的气度,司凡哥这样帮我,我却还在你面前说司凡哥的坏话。秦姐,虽然司凡哥曾经是和梁少辰有过不该有的勾当,但是现在司凡哥是一心一意站在你这边的。”      我笑了声,“裴立,你现在会这么说,就已经证明你开始有气度了。”      裴立眨了眨眼,“秦姐,可是我依旧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虽然你喜欢的是司凡哥,但是我也会一直喜欢你下去的。”      也不知怎么的,这回我听到裴立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我反而觉得裴立成熟了,他再也不躲躲闪闪的在暗处,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在我面前说出来。      我笑着说:“等你重新上学后,你会发现你有更多喜欢的人。”      裴立固执地说:“等哪一天我可以跟把司凡哥比下去,我再喊你阿音。”      “嗯?你要把我比下去?”司凡的声音蓦地响起,我抬眼瞅了瞅,他大包小包地走了进来,懒懒地扫了裴立一眼。      裴立摸了摸鼻子,顿时有些气弱。      司凡这时又说:“探望完了就走,晚上还要上班呢。”      司凡赶起人来倒是毫不客气,偏偏裴立却听话得很,竟然还真的走了。我瞠目结舌,司凡削了个苹果,切成了方块状,戳了一块送到我嘴边,笑吟吟地说:“阿音,吃点苹果。”      我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之后,夜惑里的所有员工都来了一遍,苏遥和叶书雅也来了一回,但也不知怎么了,仿佛所有人都站在司凡那一边,都为他讲好话。明明是他和梁路人的不对,到了最后,反而像是我不理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所有人都走了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司凡依旧厚着脸皮在我身边,无论我怎么板着张脸,怎么不搭理他,他仍然是满脸笑容地为我忙前忙后,就像现在他端了盆水过来,“阿音,我帮你擦身。”      我眯眯眼,“我自己来。”      他说:“你昏迷的这几天都是我帮你的。”      我忽然有些尴尬,偏不巧这几天是我的大姨妈造访的时间,“……那个也是你帮我换的?”      “嗯。”他笑吟吟的,“你全身都我看过摸过了,现在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司凡,我说过我不要见到你……你没给我解释之前,我都不要见到你。”      他很无赖地说:“没事,你不要见到我,那我见到你就行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司凡能无赖成这种程度的。在我住院的这些日子里,司凡把这种无赖精神发挥到了极点。最后我看不下去了,只好任由他继续厚脸皮地留在我身边。      我出院的时候,恰好是司凡口里十八天的最后一天。      司凡开车接我回家,到家的时候,司凡扶着我进去,他又开始继续为我忙前忙后,我就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      司凡在厨房里切了个大果盘,然后放在桌上,拿了根牙签戳了个草莓给我。      我不接,他放了回去。      “阿音,我有话和你说。”      我哼了一声,“我不听。”      趁我开口的时候,司凡再次十分阴险地把草莓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咬了开来,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错。他要开口,我也学着他塞了个草莓进他的嘴里。      我瞪着他,说:“你不准说话,一句话也不准说。从现在开始你要敢开口说一句话,我们就一拍两散。”      司凡望了我一眼,竟然是含着笑意点了点头。      我哼了哼,“你现在想和我解释,我偏不要听。你一个月后再来和我解释吧。现在我没心情听。”      司凡又要张嘴,我戳了块苹果塞进他的嘴里。      我从来都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十八天前,司凡不愿意和我说,我可以自己去查。这回,没有任何人的阻挠,再加上司凡弟弟何棋的协助,我查的一清二楚。      司凡当年为了接近我,和梁路人签了个秘密协定,他帮助梁路人来监视我,而梁路人给他提供一切资金以及人力,这也是当年为什么司凡可以这么容易当上夜惑头名的原因。      司凡之所以要等十八天后,原因不外乎就是他和梁路人的秘密协定到期的日子。      何棋和我说:“嫂嫂,其实哥哥在面前还是挺自卑的,尽管这些年他看起来很风光,但是哥哥一直都希望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对你好,而不是有什么合约协定束缚着。”      想到这,我瞥了眼司凡,司凡十分配合地闭嘴,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觉得司凡就是看准我不会真正生他的气,而且他那弟弟把我去查他的事情估计也跟他说七七八八了。      他现在就是胸有成竹地等着我原谅他。      我一定不能如了他的意!      晚上睡觉的时候,司凡站在我床边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想要开口,经我的眼神一扫,他又很乖地闭上了嘴。不过半夜的时候,他却是偷偷地爬上我的床,我在医院里睡了太多,回到家里倒是没有什么睡意了。司凡进来的时候,我马上就醒了七八分。      我闭着眼睛装睡,我感觉到床边一陷,一只温热的手搭上了我的手背,然后司凡的身体贴了上来,浓厚的男性气味包围着我。      他亲了下我的耳垂,又亲了下我的脸。      我正想着司凡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时,我就感觉到他绵长的呼吸声,竟然是睡着了。      我扭过头,瞧了他一眼,看着他的睡颜,伸手想去捏醒他,可是终究是舍不得。这些日子以来,司凡的确很辛苦。      我转回头,也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身边早已经没有司凡的踪影。我揉了揉眼睛,出房门一看,司凡已经是在做早餐了。见我出来,他露出一个笑容,刚想开口时,却又突然闭上了嘴巴。      我这是才想起,司凡他是在遵守我的规定。      后来,每天半夜司凡总要偷偷溜上我的床,抱着我睡,第二天我醒来时,他就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餐了。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      在司凡半夜溜上我的床时,他正要伸手抱我的时候,我睁开了眼,一个翻身骑在了司凡身上。      司凡很明显地愣住了,但瞬间眼里涌上了笑意。      我恶狠狠地说:“接下来,你要是敢出声,你就别指望再能爬上我的床。”      我使出全身的招数,把司凡挑逗得眼神都要喷火了,然后看到某处昂然直立的物体,我嘿笑一声,伸手弹了弹,然后打了个哈欠,“唔,我累了。你去洗个冷水澡吧。”      司凡永远都不是个善哉的主,我的话音一落,他立即从小绵羊变成了大灰狼,他用他不出声的方式把我在床上修理得嗓子都要快哑了。      第二天醒来,我一睁眼,就看到司凡专注地看着我。      我伸了个懒腰,“嗯?怎么不去做早餐?”      司凡拿着手机递到我眼前,我瞅了眼,手机屏幕上写着——阿音,早安。      经过昨晚,我发现我不想再生司凡的气了,无论过去怎么样都好,珍惜现在才是要紧的事情。我懒懒地开口:“欸,我不和你计较了,你可以开口说话了。”      司凡笑出声来,凑了上来亲了我一口,“阿音。”      “嗯。”      “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打了哈欠,“去哪里。”      “B大。”      我愣了下,然后说:“好。”      B大的景物依旧如当年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这次回来B大,我是第一次有了心情欣赏母校的风景。司凡一直牵着我的手,就像校园情侣一样在B大慢慢地走着。      他一路上都在和我讲他以前的事情,后来我们遇到了唐蓉。      唐蓉很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司凡就是司寒,我看过司寒的照片,说实话,我的确没有认出来。以前的司寒的确是根好苗子,就像去年的裴立一样,而如今的司凡像是一块经过多年磨砺的玉石,所有的完美都展现在我的面前。      “欸,真没想到呀,秦音你竟然会和司寒走在一起。难不成上回你听我说了司寒暗恋你的事情后,你们就摩擦出火花来了?”      司凡笑着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这司凡说谎还真的不打草稿,他又说:“我们今年年底结婚,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唐蓉颇为感慨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凡,然后才笑着说:“好呀。”      唐蓉走后,我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年底结婚了?”      司凡搂住我的腰,趁周围没人的时候亲了我的一口,然后在耳畔说道:“昨晚……我没有戴套,昨天也不是你的安全期,说不定就有了。有了你还不嫁给我么?”      “你这样的求婚太没诚意了。”      司凡低笑一声,他指了指前方,“阿音,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我瞧了眼那个楼梯转角,就是上回唐蓉和我说的强吻司凡的地方,我眯眯眼,“你是因为被我强吻了才对我这么死心塌地的?还是说那回我们除了接吻还做了其他事情?”      “你有印象?”      我很老实地说:“是唐蓉告诉我的。”      司凡的眼神闪烁了下,然后又笑着说:“你当时的确是强吻了我,不过并没有做其他事情,我是在这里确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你追到手。当年你眼里就只有梁少辰,的确不大可能会记得住我。不过没关系,现在你眼里只有我,我心里也平衡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司凡松开了我的手,他说:“梁少辰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查清楚了。我现在还欠你一个亲口解释。我当初的确是和梁少辰有过合作关系,但是在前不久刚结束了。我之所以不肯当时就和你说,因为我想我可以在没有任何协定的束缚下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地告诉你,阿音,我爱你。”      司凡第一次和我说这三个字,我一时间心里甜的说不出话来。      他又说:“阿音,我认识你足足有十年了。我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你的,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这辈子就只喜欢过你一个。十年的时间不短也不长,我花了十年的时间追求你,如果我的人生有一百年,我希望剩下的七十年都能和你一起度过。”顿了顿,他像变魔术一样,手里出现一枚钻戒,他单膝及地,牵住我的左手,“阿音,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没有想到司凡会在这里向我求婚,我愣了愣,忽然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我熟悉的人,夜惑里的所有员工,小七,裴立,三木,高影等等都在……      他们在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我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遇到这种年轻时候才会遇到的事情,司凡握紧了我的左手,眼里是笑意,“阿音,你嫁不嫁给我?”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嗯”      THE END      .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 完结了~~~~ 祝所有看文滴孩子都有优质桃花~~~~ 捂脸,求个作收。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